第28章 历史遗留问题
摩恩考虑片刻，决定把马文加塞进修女们的文化课补习班，至少总得对教派历史了如指掌，不然以后很有可能出现重大的外交失误。
“听着，马文，教会的发展并不是在一片祥和中崛起的，在旧帝国崩塌的日子里，我们信奉铁与血胜过圣光，唯有如此我们才勉强从那个黑暗年代里苟延残喘了下来，直到近几百年我们才收敛了手中的利刃，如果你把一开始的教会当做纯粹的军事组织，那也没错。你所掌管的异端审判局还保留着当初的影子。总之，中间的历史里教会的手并不干净，至少并不那么干净，许许多多教派因为我们彻底消亡。”
“德鲁伊多少也受到牵连，所以，如果你想找到德鲁伊来帮忙恐怕相当困难，至少不能以异端审判局的身份。至于精灵，在外游历的精灵大多是年轻一辈的游侠，比我都小，掌握不了高深的森林魔法，不过我能设法帮你搭路子。但恐怕还是有点难度，德鲁伊教派基本都和精灵有着不浅的渊源......”
摩恩铺垫了那么久，讲了那么多，起承转合打了一套又一套，但马文就只从其中听出来了几个字——这事不成。
“我还在家族的时候认识几个我们北方民俗信仰的萨满，他们也会一点滋长植物的法术，曾经领地上闹春荒的时候有让他们来帮忙过，虽然比不上德鲁伊和精灵，但总比没有好得多。”
他亲眼见过那几个脖子上带了一圈鸡爪的萨满用各种闻所未闻的调料组合成药水，滴在了干燥成土渣子的田地之上，被管家迪兰判定成肥力枯竭的田地重新焕发出生机，经过几年的休耕之后粮食产出达到了之前的水平。那也是第一次让马文心悦诚服地相信了这个中世纪确实是奇幻的。
只可惜那些炼金药水（马文姑且这么称呼）并不能量产，都是萨满们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存量，相当于是昂贵的一次性氪金道具，马文之后也确实赏赐给了他们一笔钱。
“但我不保证萨满能够转向我这边，这些萨满平常独自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由家族护卫监视着，现在可能已经被秘密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这很有可能已经发生了，经过亚可那次事件，家族势必加强了对这些重要人才资源的保护。
摩恩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马文，我说了那么多原来你还是没有听进去，为什么老是把希望寄托于不切实际的法术？如果德鲁伊和精灵的魔法真的保证药到病除，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仍旧没有一个德鲁伊被国王请到宫廷里负责整个国家的农业？为什么自命不凡的精灵仍旧困守在银辉森林？”
“不要用什么德鲁伊喜欢自由的生活，精灵的生育欲望不强烈这种谣言来反驳我。如果一个德鲁伊能够让一亩土地产出达到别的土地的五倍，不，甚至是两倍，他就能被全大陆的人口奉为神明，因为他可以让更多的人不会突然饿死在路边，他可以让国王拥有更多的劳动力，更强大的军队。”
“如果精灵的森林魔法可以凭空的产出粮食，那所有的智慧物种都将沦为他们的附庸，悠长的寿命，强大的武力加上强大的魔法，若是数量足够他们将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可就算是在旧帝国毁灭后人类最可怕的日子里，他们没有踏出银魂森林半步，因为他们承受不起人口的损失，因为森林没有足够的粮食养活他们的人口。”
摩恩将双手搭在马文的肩膀上，“所以为什么不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呢，人类的双手远比魔法甚至是神明来得更有效，他有着无限的奇迹。”
马文整个人处于愣神状态，等了老半天才清醒过来，“委实说，我觉得这番话不像是能从你一个神职人员口中说出来的。”
“哈哈。宗教是一种工具，而不是信仰。我们应当是他的主人，而不应该反过来。”司铎大人爽朗地笑出声，“我跟你说过，最开始教会甚至只是单纯的军事组织，大家都是那个年代里吃不饱饭的人凑在一块报团取暖。神？祂有几块面包？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罢了。”
他指了指不曾离手的黑色小书，“但即使是现在，我们的教义第一条就是，不自救者亦无神怜。但现在有很多堕落的人曲解了这番话。”
马文最终还是相信了摩恩的这番说辞，毕竟这个教会各个方面都透露出了不简单的地方，不过他还是没有追问摩恩那个3D全息投影技术是什么玩意儿，他相信等到时机成熟，摩恩会亲口告诉他。
“如您所说，现在不管是萨满，德鲁伊还是精灵都算不得可靠，我需要更多的资金和更多的人力。”
资金这方面短时间内不成问题，相信亚可现在正在异空间里让贵族少爷们嗨翻了天，全真模拟航天员离心机转圈运动在这个世界可是相当罕见的东西，相信那帮大老爷们儿对此一定会印象深刻，所以接下来敲诈勒索一笔赎金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至于人力那就麻烦了，本来马文是打算先暂时从就近贵族手中购买一批农奴用着，但既然己方这边先天声望值是负数，没办法招募其他阵营的特色单位，那就只有从己方特殊单位入手考虑了。因为农奴已经被时代驯化成了牲畜，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麻木地重复主人吩咐的命令，完全无法胜任这种需要耗费技能点数的工作，换句话说，马文需要大量的自由民，并且是拥有各种丰富技艺的自由民。
但这又陷入了另一个死局，凭什么有着自己土地或者有一门手艺谋生的自由民要跟着马文深入那一片不毛之地？除非马文有着他爹那一样的高声望，否则一切都是免谈。
“算了，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我们来考虑一下接下来对领地的初步探索，必须要确保和地图上显示得绝对吻合。”
摩恩也认可这样做，与其在一个死结上面白费脑筋，不如先实际动起来，很多时候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这么晚了，你们在聊什么？”
大门被人推开，神色憔悴的男人大步走进教堂。
奥克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