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陆地
“欧~欧~欧~”
在苍蓝的天空下,展翅飞翔的海鸥傲游在云端,声声鸣叫仿佛在向自由宣誓,滑翔着落到海面上激起朵朵浪花,如蜻蜓点水般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向着远处的岛屿飞去。
蔚蓝的大海中,倒映着片片彩云,一轮曜日挂起道道彩虹。海鸥那白色的身影在海面急掠而过,一双如同飞轮的双臂,快速的拨动水面,浪花飞起四处溅落,道道纹波起伏,湛蓝的海水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
……
白云染色成乌云临于海面,遮天蔽日,乌云密布,浪潮忽起,风声不断,手中紧握着希望,心中怀揣着思念,于雷电与暴雨中前行,乘风破浪。
突然出现的天变,让我有些惊慌,霎时间,黑暗压低了视野,一声轰鸣,蓝色的雷电劈下,划破长空,在海面蔓延开来如同连根的树木。海风呼啸,卷起铺天盖地的浪花,拍打着海面,整个世界如同晃荡的水杯般,开始颠倒。
摇晃的身躯被风浪吹起,巨大的海浪席卷而来,如同洗衣机里的扭转,头晕目眩。狂潮一层层袭来,随着几声轰隆响起,蓝色的闪电在空中分裂,落到海面跳跃着电弧,雷霆万钧。漩涡的卷起,黑色的飓风夹杂着闪电,携带着乌云,将天海连成一片,大颗大颗落着眼泪的乌云,像是挤海绵一样,随着一声声滴落的清脆,海面上的波纹连起一片起伏。
“刷~刷~刷……”
…………
在风浪的卷积中,我忘记了体力不支的身体。
在海风的呼啸中,我忘记了急促喘出的呼吸。
在雷电的轰鸣中,我忘记了脆弱坚强的生命。
……
望着眼前的滔天巨浪,蓝色闪电,黑色乌云和卷积着一切的飓风,右手在水面划下半圆,激飞一道弧浪微波,紧握着拳头,紧闭着双眼在海下潜游,全身肌肤敏锐地感知着海洋,每一点细微的变化,忽然指尖的一丝触感,带来了危险的警告。洋流在水下涌动,凝聚形成漩涡,探头而出的我完成了第五次换气,雨点还在猛烈地击打着海面,而我由于与漩涡的距离太近,还来不及逃跑就已被吸引,明知道水面抓不住,还在用力的挣扎,经过几个姿势的变换之后,以狗刨进入了漩涡。
在漩涡的旋转下,精疲力尽的我进入了昏迷。当时我没有想这一切是否已经结束,而是对那个急中生智的姿势,有些耿耿于怀,那会不会是我这一生做的最蠢的姿势。
后来一个翻涌的巨浪拍打在漩涡处,向四周扩散的海水把我冲了出来,我搁浅了,在岛屿的边缘,我拍下了第一个手印,但被静静安置的我仍处于昏迷……
不知过去了多久……
……
岛屿岸边的浅滩,浪潮一次次推起,朵朵浪花像戏子从衣袖中抛出的丝绸般,层层叠叠,铺在我的身上,海鸥的鸣叫在空中一声声回响,那展翅破空的声音,从耳边划过,被暴雨洗刷过的天空,搭起了一道道彩虹。
我无力的睁开双眼,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近处的一座木制小屋走去,在风浪的怒吼中,我左边的胳膊被拍打的失去了知觉,走得有些踉跄,有点像醉酒一样,在沙滩上走的有些吃力,留下的浅浅脚印,浪潮一个个的填满。
木制小屋的占地面积不大,由纯木打造,屋顶像一本打开倒盖着的书,呈三角状,屋檐微短,屋顶上还有一个方形烟囱,门面朝阳,向着大海。侧面有一个方形窗户,可以看到清晨的日出,我扶住门把手,轻轻一握,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木制小屋内,醒目的可以看到,一张四角桌子和一张单人床,桌子上有着一个白色未开封的信,一只蜡烛和笔尖吐出墨珠的钢笔,除此之外,桌子还有两个锁着的抽屉和一张木框照片。桌子贴着窗户,挤在房间的角落里。疲惫的我还未放眼去看,就倒在了床上,失去知觉的胳膊,轻轻揉动几下后,感觉细微的有些麻痹,渐渐的,在倦意催动下……
夜色朦胧,笼罩在海面的雾气,为倒映在海里的月影,披上了白色的头纱,虽缺少了星空的点缀,但幽蓝的大海还是那样的梦幻。
不知何时,窗前的蜡烛已被点燃,在黑夜中燃烧,如同一朵绽放的红莲般,流光溢彩,跳跃的火苗,驱散着黑暗。在微弱的光线下,模糊的虚影,恍惚着,躲藏着,像顽皮的孩子对你吐着舌头。
在恍惚中,我的思绪几次跳跃,缓缓睁开双眼后,昏沉的头脑缓缓抬起,右手下意识的扶着左臂,撑起身体后,屋子内的残光虚影,蹦跳着进入了我的眼睛里,眼眸中带着些纯净,明亮,顺着烛火的方向,轻缓的坐到四角桌子前,调整好姿势后,左手搭在了桌子上,窗外的雾气变得很大,遮掩着,除了色调可以分清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从缝隙里钻进来的冷气,开始调戏跳跃的火苗,火苗像被吹起杨柳,被一阵阵微风撩拨着头发。忽然,一丝冷气爬上了我的指尖,略感寒冷。
举起右手打开那封白色的信后,倒出了一张白纸和一张邮票,那张白纸很新,没有一点污渍,邮票则有些旧,还有一丝墨迹。那只吐着墨珠的钢笔,仍饱满着,没有干和掉落的迹象。
“咕噜~咕噜……”
肚子有些饿了,我在床底下找到一个果篮,里面有一些果实,简单补充了一下后,安静又压低了所有的声线,跳跃的思绪,渐入梦乡……
夜幕降临,寂静无声的房间内,有个眼睛里面透着晶莹的男人,手里拿着相框,看着相框里姑娘那双可爱的眼睛,眼眶里,垂泪欲滴。他微仰着头,努力不让泪水流下,但是泪珠却掉落了……
木制小屋内,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我的脸颊上,心中一个声音响起,
“是阳光”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入眼处,暖洋洋的,推开门后,惬意感人,海面的空气很清新,阳光很温馨,白云在空中,带着心情一起漂浮。
踏上陆地后,回眸是汪洋大海,迈出的步伐,向着葱郁的森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