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赌气
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方天正忽然跟任小凤打电话,约她出去吃饭。
任小凤问塔尔要不要一起出去,看来她是犹豫的,她想起方天正父亲严肃不苛言笑的模样,她心里直犯怵。
虽然她也很高兴方天正还是终于想起了她,还约她出去吃饭,如果不去,却又怕惹他不高兴。
真是叫人左右为难。
“安姐姐?”任小凤扬脸在问塔尔,一脸祈求,她其实很想去。
但塔尔是知道如果方天正在,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个骄傲的千金大小姐白佩佩也在?
明明任小凤那么怕她,如果去见到白佩佩,有没可能,白佩佩又会去对付她。
“这么晚了。”塔尔很委婉地说。
其实才五点多,天还很亮,根本不算晚。
塔尔也知道这个理由不足,看任小凤犹豫的神情,心里叹息,它只好又对任小凤说:“那你自己做决定吧。”
实际它也不想任小凤与那个白佩佩再次接触,却又不忍见任小凤失望,只好由任小凤自己选择。
但塔尔实际已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任小凤不要去。
但是任小凤似乎已经做出选择,她对塔尔高兴地说:“那我们一起去。”
不由分说,她就要拉上塔尔。
塔尔微笑地点醒地说着:“你知道我这个身体,我现在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啊,我差点忘了。”任小凤似乎这才记得塔尔这个身体流产过胎儿,可能很虚弱。
安母也说过叫塔尔多休息,而任小凤也答应过安母照顾于它。
“那,那我不去了。”任小凤有些失望地说,她得陪塔尔,不能只顾自己随心所意,。
虽然她年轻心性,也很想出去玩。
塔尔心想这丫头果然聪明,自己找个理由,她就能知道她也不能离开。
任小凤连忙扶塔尔在床上躺下,为它盖上被子,心里仍旧是纠结,牵系着方天正约她出去的事,心不在焉,怅然若失。
但塔尓对她这么好,她又不能弃塔尓不顾,明知道它身边要人照顾,自己不能走开。
但是方天正的电话却又打进来了,询问任小凤去不去外面吃饭。
任小凤犹疑着:“我要陪安姐姐,就不去了。”
她看了眼塔尔,塔尔躺床上,微闭眼,似乎睡着了,纹丝不动,实际塔尔在竖耳听。
“安姐姐它怎么了?”方天正在电话里关心的询问,早上不还看到塔尔好好的吗?
“只是有些不舒服,躺躺就好了。”任小凤搪塞,总不能说出实话。
毕竟流产,堕胎,会让人联想到很不好的事情,甚至就己经能牵扯到人品问题了。
安母在楼下叫吃饭。
任小凤看了眼塔尔,彻夜打消了出门的念头,下楼吃饭,顺便给塔尔带一份上来。
但是门外摩托车车声响,方天正将车停在了安家门口,笑嘻嘻的出现了,看着任小凤下了楼,叫着:”小凤。”
任小凤也不是说很想出去吃饭,只是想见到方天正而已。
这又见到他亲自又跑来,己经很是欣喜,不由地眉开眼笑,跑出来,却又羞涩地在他面前两步站住。
厨房里安父安母已坐在那里等她了,眼睛看着,她可不能表现太热切。
见这个警察儿子又来了,安母只能带笑客气招呼,添双筷子。
只要警察不来烦扰她家就行。
安母叫方天正也进来坐下吃饭,所谓赶的早不如赶的巧。
她知道方天正也是女儿的朋友。
“要是我不来找你,你也不会理我对吗?”方天正从任小凤身边走进去,瞧了她可爱的脸庞一眼,低声嘟哝了一句。
说的任小凤也是怔住,明明是方天正跟着白佩佩走了,招呼也不打,到底是谁不理谁啊?
方天正倒也很随和,与安父安母热情打招呼,跟自己家一样自在。
他向安母问候后,就关切地问着塔尔怎么样了,安姐长,安姐短的,似乎就以塔尔的弟弟自居套着近乎。
但他的眼睛还会时不时地看下任小凤,似乎十分关心她,只是长辈面前不能表现明显。
任小凤视而不见,一边拿碗添饭添菜,要为塔尔送饭上去。
方天正说着他己在家吃过了,不吃了,也很热心地说着要去看下塔尔,跟任小凤一起上楼。
安父己发现他俩人的眉来眼去,忍不住笑说着:“这一对倒真相配。”
安母瞪了他一眼,把菜夹他碗里,嗔怒着:“快吃,就是吃饭也堵不住你嘴。”
安母总是想着她自己女儿啥时候也能找个相配的就好了。
她又好想叹息了,人家任小凤比她女儿年纪还小,人家就已找了个知冷知热的年纪相近的俊男友。
偏偏她自己女儿就是不开窍,不肯找,令安母发愁。
一起上楼。
任小凤扫了方天正一眼,低声说着:“你爸今天来过了,好严厉。”
方天正笑着吐下舌头:“你怕他不。”
“又不是找我的,我怕他干什么?”任小凤嘴上不服输。
“嗯,我爸他做警察这行的,天天跟罪犯打交道,就是看着很威严,其实他的心很好的,你与他认识时间长点就知道他的为人了,其实很和蔼。”方天正为自己父亲辩解着。
“我干嘛要与你爸认识时间长?他是警察,我可不是罪犯。”任小凤嘟嘴。
警察可不就是长时间与罪犯打交道。
她还介意着方天正与白佩佩一起离开的事,天知道他们在一起干嘛了。
也许方天正也会炒饭给白佩佩吃,这令任小凤心里很不舒服。
方天正笑着拍拍她的肩:“傻丫头,乱说什么呢,哪有把自己比作罪犯的?”
已经上楼来,穿过小客厅,进入房间。
塔尔靠坐床边看着他俩。
任小凤把它的饭菜放到床头柜边:“安姐姐,吃饭了。”
“安姐姐你没事吧?我来看你。”方天正仔细端详着塔尔的脸色,看来很好嘛。
“我能有什么事?谢谢你。”塔尔笑了下。
“那就好,听说你不好,我还很担心,现在放心了。”方天正笑着回应。
“都是因为你的爸爸。”任小凤却忽然又想起来地说,她看来气鼓鼓的。
这令方天正一脸懵:“我爸爸又怎么啦?”他看起来一脸无辜。
”你爸爸来找安姐姐,把它当罪犯一样审问,把姐姐气的身体不好了。”任小凤责怪着方天正,似乎这都是因为他。
“可是我爸爸从来都不会冤枉任何好人的。”方天正似乎还是摸不着头脑,仍旧不忘为他父亲洗白。
“那你是说安姐姐不是好人?”任小凤不禁竖眉横目质问着。
“不是啦。我又没有这么说。”方天正尴尬地看了眼塔尔。
塔尔含着笑,看来很无所谓的,看着他们两个吵,也不阻止。
“是不是为了我的事啊?我马上要高考了,我爸可能怕我贪玩,耽误学习。”方天正想着,解释着,既然塔尔如果不是罪犯的话。
他爸爸找塔尔,可能是为了他与任小凤认识的事,可能他爸爸担心他在外面乱交朋友,影响学习。
“对呀,是为了你啊,是不是你学习如果考不上,那我们就应该有罪了?耽误你前途了。”任小凤还是跟吃了火药一样呛人,好象在生气。
“但是我又没有这么说。”方天正无奈地辩解。
“但是你没有看见当时你的爸爸,他,他那样子,就好像要吃人。”任小凤回忆着,她神情还是有点不爽与恼怒。
似乎反正都是方队长的错,都可以推到方天正头上。
“他就是那样子啦。”方天正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你不也是那样子吗?”任小凤忽然这么说,看来非常介怀。
这又令方天正一怔:“我是什么样子啊?”他看着任小凤嘟着嘴,似乎很不高兴,实在不知道她在指什么。
方天正就想起来这个女孩子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很可怜,自己也犯不着跟她斤斤计较,便想哄哄她开心些,脑袋一抽,开玩笑地调侃着:“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了,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色,我就是那多情多意的心。”
“你?”任小凤羞恼地涨红了脸,更生气了。
因为她又想起来方天正跟白佩佩一起离开的事,这一直令她有如刺哽在喉,不吐不快,讥讽着:“应该说你就是那多情多意的公子哥,人家可是多金多银的千金大小姐,正好配一对,我不过是个没人喜欢的穷丫头而已。你也不用放心上。”
她这么说着,心里莫名一酸,眼睛就红了,只觉自己真是又卑微又可怜,想祈求别人一点爱也得不到,似乎她就不配拥有。
“咦?你这又是从何说起?”这令方天正不高兴了,脸上有些不满,开始有了脾气:“我走的时候,你连送都不送,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说你心里有我吗?我对你不好吗?我晚上约你出去吃饭,你不去,我又巴巴的跑来找你,你就一直在给我脸色看,先是说我爸爸,现在又在说我,我是哪里招惹你了?怎么我好心哄你?你反而还更来劲了?”
“你去哄你的白大小姐去,你哄我干什么?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我?你又怎么会跟着她走?”任小凤见方天正居然冲她也发火了。
她也忍不住恼火地叫。
“她是我的同学好不好?在学校也天天见,在一起很正常,你这人真是奇怪了,生的什么气?莫名其妙。”方天正也实在不知道任小凤为什么生他的气,赌气地怼回去。
方天正可是一直压抑着脾气,在哄着任小凤,但是现在的任小凤看起来却蛮不讲理。
“那你们就在一起好了,天天在一起,24小时的在一起,你来找我干什么?”任小凤似乎快要气哭了,脸涨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你?”方天正气呼呼的,憋着气。
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就是一天不见任小凤,就担心她吃不好,一个人孤单,牵挂着她,总要跑来看下她好不好。
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境遇。
虽然他可能的确可怜任小凤,想对她好点。
可是他来了,任小凤却给他脸色看,令方天正恼火,好心倒被她当驴肝肺了。
他向来都是被女生哄着的,他来哄着任小凤。
任小凤还不领情,而且当着塔尔面,虽然塔尔什么也没说。
方天正只觉塔尔肯定在暗笑他。
这令他觉得丢了面子,气叫着:“行,不找你,我走就是。”
他气哼哼地转身蹭蹭蹭地下楼,脚步震楼,自顾离开。
任小凤呆了下,跑去冲到窗户边。
过了一会,看到方天正出了安家门口,去发动他的摩托车,安母追出来送他,问着:“你不再坐一会吗?”
方天正抬头,楼窗边任小凤低头在看着他,上下对望不说话,也没说挽留他,真是无情无意。
方天正气想着,戴上头盔,转身发动了摩托车,骑车离开。
任小凤不是不想说几句,但是安母在楼底下,她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话。
眼见方天正真气走了,任小凤莫名又心里难过,就如从此永别一般,忍不住泪水长流,打湿了脸颊。
她只是气他几句,方天正居然就真走了,肯定是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从没放她在心里,才能这么决然。
塔尔什么时候已然站在她身边,对她泪水视而不见,淡定笑着:“走就走了吧,以后又不是见不到面了,你真的喜欢他吗?”
如果方天正也这么在乎任小凤,塔尔觉得可能性不大。
“安姐姐。”任小凤觉得满腹委屈,转身伏在塔尓肩头,抽抽噎噎,泪水打湿了塔尔的肩头。
塔尔轻轻扶着她:“你要哭,你就尽情哭吧,哭出来之后你就忘掉这一切。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如果都能彼此放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