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绝境中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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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患失

严棋睁开朦胧的眼睛,天才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

他动动乏力的身子,想要坐起来。

活动的躺椅经过一番晃动“咯吱”作响,他停了停,生怕吵醒身侧的人。

“What are you doing?(你想干什么?)”值夜班的护士正好悄声走了进来,看见他挣扎着起身,低声问道。

“I’d like to sit down。(我想坐一会儿。)”严棋抬手按了按昏沉的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Laythe sick。(躺的难受。)”

护士伸手过来将他扶起,又拿起靠垫放在了他背后。

“You were up night?(你们一夜没睡?)”

“Yes。(没有。)”护士摇了摇头,“We’re going aroud all night。(我们夜晚要来回巡视。)”

“Some patients have fever during the day and high in the night。(有些病人白天退烧,晚上高烧。)”

“It’s so hard。(真是辛苦。)”严棋重重喘了口气。

“Do the doctors take off?(医生也值班吗?)”

“Yes,doctors also take turns on the night,this is dr tan。(是的,医生也轮流值夜班,今晚是谭医生。)”护士向外看了看,没有看到谭琴的影子,说道:“It was here in the first half of the night。(上半夜还在这的。)”

“Maybe to the bathroom。(可能去方便了。)”护士喃喃自语了一番,将严棋的体温记录在本子上,又挨个探看了其他病人,才又走了出去。

“Brother?(严哥哥?)”小多比仿佛听到了动静,睁开了眼睛,从妈妈怀里露出小小的脑袋。

“You are awake?(你醒了?)”严棋动动脖子,有气无力的问道。

“Emm,brother yan,you don’t look well。(嗯,谭哥哥,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小多布似乎怕吵醒妈妈,捏着嗓子说道。

“Do you need to call dr’s sister?(要不要叫医生姐姐过来?)”

“Nothing。(没事。)”严棋扯扯唇角,大大吸了一口气。

“I close eyes amd will well for a moment。(哥哥闭上眼,一会儿就好了。)”

“Ok。(嗯。)”小多布懂事的又缩回头去。

严棋缓缓闭上了眼睛,感觉全身上下一种灵魂出窍的乏力。

直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严棋?”

不像是谭琴的声音?

“严棋?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感觉到有人用手轻轻晃动他的肩膀。

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醒来,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谭琴?”他动动双唇,喉咙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文青趴在他嘴边,才算听得出来。

“你快醒醒!谭琴去想办法找药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文青不停的轻晃着他,在他耳边唤道。

“Brother?(谭哥哥?)”小多布也爬起来,在旁侧大声喊道:“Wake up!(谭哥哥醒醒!)”

“嗯。”天知道严棋多想睁开眼。

“What about that?(这可怎么办?)”护士看着文青焦急的问道:“He gave up the medicine to the other patients,there is nothing for him。)他将自己的口服液让给了别的病人,没有什么药能给他用了。)”

文青皱着眉头,紧了紧拳头,“Anyway ,try to wake him up first。(不管怎么样,先试着将他叫醒!)”

“给他喂水!”谭琴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你回来了?!”文青有些惊有些喜,“药采来了?”

“嗯。”谭琴眉头紧锁,冲到严棋面前,用带着消毒手套的手微微试了试他的额头。

“多喂些!”

“再擦些酒精!”

“谭琴?”严棋听到这个声音,又微弱的叫了一声。

“是我。”谭琴冷静的回道:“严棋!是我!你醒醒!睁开你的眼睛!”

这声音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门前那扇紧闭的门慢慢推开。

终于,看到一点点微弱的光线。

“醒醒!严棋!”谭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柔声问道:“怎么样?能不能看得见我?”

“嗯。”虽然视线模糊,但能看得到防护面具后面那一双漂亮的眼睛。

有些晶莹的泪花在眸中闪烁。

严棋微微将手抬起,先是触碰到厚厚的防护服,然后是一双带着胶质手套的手。

“你...”严棋又将眼睛缝隙睁的大了些,“在哭吗?”

“没有。”谭琴吸了吸鼻子,轻轻摇头道:“只是有点害怕。”

“说好要一起回国的。”

“是啊...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终于看的越来越清晰,能看到谭琴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渍。

“你...去哪了?”

谭琴低头看了下自己,果真回来的太匆忙,连防护服也没顾得擦一擦。

“去森林里面。”

“嗯?一个去森林...?”严棋皱着眉头盯紧她,充满了疑问。

“没有肽口服液,免疫力差的人很有可能撑不过去,中医上说粟米草对增强抵抗力有一定的好处,我去采了些过来。”

谭琴说的云淡风轻,像严棋这种无所不往的摄影师自然知道森林里的危险。

“那里面毒蛇野兽...你一个人...”

“很安全。”谭琴打断他,“我穿这身衣服,毒蛇野兽也咬不到。”

原来,她趁着黑夜漫漫,一个人奔赴了那危险之地。

只为了采些草药。

“你醒了就好,我已经让护士帮忙熬些药,不管有没有用,只能试一试。”她言语中是惆怅,是无可奈何。

“我去拿些过来,给你们都服下。”

好像一夜没有合眼,谭琴才觉察到自己走路的步伐有些飘忽。

严棋盯着身后写着大大“China tan”字样的背影,心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