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上贼船?
“饿了吧?”
卡尔有些感动,这还是当年那个抢半个鸡腿只分自己一半骨头的里德吗?到底还是在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关键时候靠得住。
“嗯。”
“走,带你去披萨店。”
卡尔快要哭了。
“带家伙了吗?”
“没…”
“玛德,那你回来有什么用。”
隔空丢过来一把手枪,卡尔接住,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开车没忘了吧?”
“这倒没有,不过…”
“那就行,别废话了,上车,斯莫克他们在等着呢。”
卡尔它妈的宁愿相信美国总統言出必行也不会相信里德是为了吃披萨才去披萨店。
爬上那块姑且可以被称作是车的废铁皮,钥匙就插在车上。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不用担心被偷的车了。
踢开堆满的泡面桶和外卖盒,赶走受惊乱窜的老鼠和蟑螂,方向盘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烟灰,一口下去估计少说也得肺癌晚期。
卡尔花了五分钟,终于找到了油门和离合,拧了五分钟钥匙,汽车猛烈地咳嗽一阵。
“卡尔,你在自由城把那玩意儿割了吗?”
斯莫克抱怨道。
卡尔想回头锤爆他的头,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布萨科!
卡尔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布萨科算是帮内资历最老的打手了。
年轻时曾经单枪匹马突破上百名打手的防守,闯入当时还在和格罗夫街争夺地盘的墨西哥帮总舵。
当时正在开会的八名高级领袖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被打成了筛子。
布萨科从此威震整个西海岸,而墨西哥帮在那之后也撤出洛杉矶城,再也没有能和格罗夫街竞争的资本。
如今虽然帮派没落,人手紧张,但是这种小活按理说他应该不屑于出面的。
“坐好了,我要开了。”
“等下,还有个人没来。”
五个人,加上帮派元老,看来这并不是里德口中的“小任务”。
“里德,我已经退出了…”
“你它妈在自由城都学了些啥?给小姑娘涂指甲油吗?,那家店的老板抹了我们的涂鸦,不交租金,如果我它妈不给他点警告,那以后谁还会付给我们钱!”
“我…”
还没来得及解释,副驾驶门被拉开,一个亚洲面孔的人爬了上来。
“唐,我新招的打手;卡尔,一个刚从天堂度假回来的软蛋。”
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对着卡尔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
无奈。
这辆车出乎意料地开到了二十迈,将一旁遛弯的老太太甩开二十五公分的距离,卡尔把车停在披萨店门口,唐先跳下车,被里德拦住。
“我和卡尔去吧,他认识你和斯莫克,你们在车上等着,一有什么动静抓紧向我报告。”
唐点点头,对这个临时调动表示认可。
布萨科先走进店里,卡尔和里德找了一张靠近柜台的桌子坐下。
店里人不多,只有五六个人围了一小桌,桌上摆着化了一半的冰啤酒和一张披萨饼。
卡尔突然觉得有些诡异,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吧”
卡尔对自己说。
布萨科径直走到柜台前。“一块香肠西芹披萨,意大利饼胚,中杯利口酒。”
典型的西部作风。
店员低头到柜台底下拿吸管,布萨科从风衣中摸出手枪。
一声清脆的指针撞击声,卡尔瞬间明白了,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布萨科快跑!”
可是已经太晚了,那个店员拿出一把锯短的猎枪,一声巨响,带着火药在撕裂开的血肉上爆燃的滋滋声,老布萨科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撕成了碎片。
里德迅速拔出枪,但是随即后脑勺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该死。”
卡尔在心中骂了一声,那一桌的人亮出紫色蛇纹的围巾
是巴拉斯人。
他们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经分辨不出人形的老布萨科,又看了看被枪手挟持住的里德和卡尔。
“还有三个人,你们去外面看看。”
其中一个人说到。
有人卖了我们!
三个巴拉斯打手出去找人,其中一个看上去是个小头目的打手,掀开蒙在脸上的围巾。
“卡尔,你她妈还记得我吗?”
卡尔看了他一眼,认出来是阿尔贝托。
格罗夫街最辉煌的时候,卡尔带人突袭了他管辖的街区,这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为巴拉斯的笑柄,他因此对卡尔怀恨在心,卡尔逃亡自由城以后,第一个袭击格罗夫街的就是他的街区。
而当时当时指挥格罗夫街偷袭的人——
正是布萨科!
阿尔贝托把老布萨科像野狗一样踢开。
卡尔心里一阵悲哀。
“当然记得,你妈妈很美。”
“哈哈哈,你也是啊卡尔。
一阵狞笑。
你这嘴硬的本事倒是和那老东西一模一样,到死了还不肯说出来你在哪。”
卡尔的脑袋嗡的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痛苦与愤怒像一只极寒的手和一只火烈的手,不断撕扯着他的神经,沿着血液,渗进每一个细胞中,胃部剧烈地抽搐,蜷缩,漾出一阵阵胃酸。
大概是察觉到了卡尔的情感变化,阿尔贝托笑得更加放肆。
“不过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啧啧,在自由城我拿你没有办法,在洛城,我可以随时把你像野狗一样扔到洛杉矶河里去。”
阿尔贝托狰狞地笑着,突然,笑声渐渐熄灭,表情逐渐凝固。
“手心朝前,举过头顶,把枪滑下去,敢做一个多余的动作我就把你脑漿轰出来。”
唐把枪顶着阿尔贝托的脑袋,后面跟着斯莫克,挟持着一个巴拉斯打手。
阿尔贝托乖乖地照做了。
“放人。”
阿尔贝托朝四个打手点点头,打手把卡尔和里德放了出来。
卡尔一时间失去了理智,像疯狗一样扑上去,被里德死死地抱住。
“现在杀他,咱们都得完!”
唐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左手对着阿尔贝托的手下做了个手势。
“举着手滚出去,转过这条街口,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我就把他脑袋打成豆浆。”
四个打手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阿尔贝托,慢慢退出去。
看见他们走远,唐给阿尔贝托后脑勺来了一枪托,登时软了过去。
信守诺言是死人的信条,回头开的两枪就是唐对自己活着的证明。
走到门口,看见店主像狗一样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他抬头,冲卡尔谄媚地笑了笑。
卡尔也对他笑了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