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铤而走险
“这个酒店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不可能转给别人。”
卡尔掏出一沓钞票,甩在桌子上。
“我再考虑考虑,和员工商量一下,毕竟在一起共事了这么久,都有感情了。”
卡尔掏出一把手枪,甩在桌子上。
“把厂子交给您不失为一个英明的选择。”
卡尔拿着合同,走进蒙提西托的一幢独立别墅。
那个当红的小歌手正倒骑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件深黑色的背心,露出黝黑结实的筋肉,嘴上叼着哈瓦那雪茄,左手把玩着一只比加勒宠物雀,右手抚着一个金发女孩的腿。
“恕我直言,您给的钱还不够我抽一盒烟钱,我没必要去给一个贝尔法斯特街的混混头子新开张的酒店唱歌。”
蠢材,十足的蠢材,这家伙是怎么迷住三千万女人的。
“这不是给你的酬劳,而是出于友情的一种馈赠。”
他没有说话,只是逗弄着那只小雀,似乎在示意你可以滚了。
卡尔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给了那只漂亮的小雀来了一枪。
他在乱飞的鸟毛和女人歇斯底里地惊叫声中离开了蒙提西托,手里拿着同意驻唱十场的授权合同。
剩下的,就是人手了。
一切果然如萨莫拉诺所说,贝尔法斯特大街的确不乏加入帮会讨生活的人,卡尔很快物色了二十名左右打手,连同从格罗夫街带来的五个人,编成了五支队伍,轮流执行防卫工作。
“这还不够,你需要真正的杀手。”
对于萨莫拉诺的话卡尔言听计从。
“你用利益能聚拢的人,别人也一样可以,你只给他们了钞票,因此这也是他们唯一亏欠你的东西。”
“所以…您有什么好办法么?”
“塞尔吉西奥.阿隆索。”
卡尔吃了一惊。
“那可是巴拉斯五鹰之一,号称“八眼蝠王”的顶级打手啊,我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挖到,更何况我估计连他面都见不到就已经挂了。”
“废柴,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卡尔不敢说话。
“平常没事就知道和女人勾搭,敌帮这么大的消息都不知道。”
卡尔有些吃惊,自己一直在派暗线打听巴拉斯人的动向,难道这足不出户的小老头还能比自己消息更灵通?
“就你派那几个臭鱼烂虾,连巴拉斯地区小头目都见不到,你能指望他们给你什么有用的消息?”
卡尔有些脸红。
“阿隆索前身是墨西哥人的地区首领,墨西哥人被咱们赶出洛城市中心以后,他带着地盘投了巴拉斯,所以无论他战功多么显赫,论资历,他只能在五鹰勉强排末位,懂吗?这就意味着他永远不可能有兵权,懂吗?所以他那娇艳动人的妻子和格里高斯他们夜夜寻欢的时候,他就只能忍气吞声,懂吗?”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让我办了另一个五鹰之一的巴拉斯头目?”
“你的脑子是拿来开核桃的吗?你能不能办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知道,这个城市除了绿他的巴拉斯人,他背叛的墨西哥帮,保持中立赚黑钱的自由联盟,衰败到连饭都吃不起的格罗夫街,还有你愿意为他去得罪巴拉斯,懂吗?”
“明白了。”
“明白了就去做啊!”
卡尔被骂的有些晕,正要往外走。
“慢着。”
“嗯?”
“五鹰你办不了,一个小裱子,总办的了吧?”
卡尔点点头,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他只带了一个司机和一个打手,这种活人越多越添乱。
驻扎在巴拉斯的眼线报告说,格里高斯会在今晚和一家水泥公司的负责人碰头,晚餐场所安排在水门都——一个家庭式餐厅。
晚上这个时间并不算合适,而且这种家庭式的餐厅很难有足够的人群让你在枪响后趁乱逃走。不过机会难得,由不得挑三拣四。
会餐地点在三楼的内厅,门口坐着双方的保镖,更要命的是,处于这个方位,几乎不可能在枪响以后跑出去,放到这几个顶级保镖又不是我一个人可能做的到的,这些老派首领的经验是天然的防弹衣。
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退路了。
卡尔在走廊里用乙醚帮两个服务生休息了一下,顺便换上了他们的制服。
把手枪藏在托盘底下,上面盖着一盘法式烟熏鲑鱼,偷尝了一块,味道还不错,不愧是高级餐厅。
端着盘子往房间靠近,门口的保镖似乎连头都没抬一下,但卡尔知道,他们早已经把自己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不知多少遍了。
走到他们面前,停了一下,他们往里扬了扬手,礼貌地点头微笑,掀开帘子正要走进去。
“等一下。”
卡尔的心咯噔一下,心想最坏的可能还是发生了,把手悄悄往托盘底下的手枪上挪。
“那把刀是干什么的?”
松了一口气,把那把短小尖长的小刀递到他们手上。
“先生,这是用来剔鲑鱼的毛刺的。”
他们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挥挥手示意可以进入了。
算上家属,大概有两个人在吃饭,单独暗杀是不太现实的
等等,那个水泥公司的老板,似乎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正盘算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争吵,是一个服务生的声音,随即传来了保镖呵斥的声音。
顾不上那么多了!卡尔掏出小刀,扎进格力高斯粗壮的脖子,确认没了呼吸以后,在他身上摆了一张梅花Q,然后把刀架在富商的动脉上。
“脱衣服,发出一点声音就送你走!”
“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放什么屁,让你脱你就脱,听话就放了你。”
富商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这种表情在看到卡尔也在脱以后更加剧了几分。
“穿上。”
“你让我脱,又…”
感受到脖子上的刀紧了紧,吓得富商不敢再多说,只得换上侍者的衣服。
“可以放我走了吧?”
“当然。”
卡尔抬手,给了他两枪,然后用刀在自己小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把到塞进富商手里。
两个保镖冲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格力高斯和穿着侍者服的富商。
“这…这个侍者是刺客,要不是我反应快,就被他一起办了。”
卡尔捂着受伤的小臂。
“你们快去叫人,我去清理下伤口,疼死我了玛德。”
保镖没有说什么,卡尔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突然下体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推力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大腿,卡尔从楼梯道上滚了下去。
卡尔在地上挣扎着爬,两个保镖笑吟吟地看着,眼神中满是不屑,像是饿狼审视待宰的羔羊一般,
“小子很狡猾啊,可惜你没有发现,那富商是个瘸子。”
卡尔恨到肠子疼,趴在地上挣扎着,他们似乎也玩腻了,拔出手枪,顶着卡尔的头,卡尔看着那黑黝黝的,泛着冷光的枪管,闭上眼睛。
完了,全都完了。
他甚至不想把最后的回忆时间浪费在向上帝祈祷上,而是竭力想回想一些愉悦的事情,琴子,小妹,钞票,跑车…
随即听见清脆的撞针声,他知道只需要0.0001秒自己就能和上帝搓麻将了。
砰—砰—
这就是死亡吗?果然天国是感觉不到痛苦的吗?
他虔诚的睁开眼睛,准备打量这个无数人向往的国度,却发现只有自己带的打手,和躺在地上的保镖。
“快跑啊,头。”
他扔掉棍子,拔腿就跑。
“喂喂喂,你倒是扶我一把啊。”
我特么…
当卡尔一瘸一拐地挪到车边时,他们已经等的急不可耐了。
“头,你怎么这么慢,警察要来了。”
卡尔真想捶死他。
街上司机见到我们,提前发动汽车,汽车飞快的冲出去。
缓了一会,卡尔拧开收音机,欣赏唐的杰作。
“今日上午十二点三十分,一金发女子在蒙托里沃步行街被暴徒射杀,现场只留下一张黑桃Q,警方初步断定是帮派纠纷所为…”
汽车在贝尔法斯特停下,卡尔下车,坐在酒吧里喝马丁尼。
“介意给我来杯酒吗。”
卡尔看着那张摆在桌子上的红桃Q,微微一笑。
“欢迎来到皇后社,阿隆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