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宋大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怎么会是我害死宋大婶的?”
“要不是你从猎户家拿回来这些肉,我们家大宝娘能死吗?”
“我拿回来的肉又没让你们家来吃,是你们自己跑来的,出了事怎么赖我?”温蓝气得够呛,正想口战小人继续跟宋家男人吵,却看到猎户旁若无人地走到宋家媳妇身边,蹲下来用手指探她颈动脉。
“这女人没死。”他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站起身看向温蓝。
没死?温蓝连忙奔过去,也学着玄月的样子摸了摸女人的颈动脉。
果真,那胖女人肉乎乎的脖子下面,那根动脉微弱地跳动着。
她又趴到女人胸前,听她的心跳。
心跳也在,再探鼻息,几乎快没有。
怎么回事?温蓝皱眉看向宋家媳妇那肥厚的大脸,此时她那白胖的脸上呈现出一抹乌黑之色,而她那双绿豆大的眼此时也是露出了鱼白。
温蓝似乎知道了什么,她托起宋家媳妇的头想去掰开她的嘴。
这时,宋家男人叫了起来。
“喂,你想干什么?”他指着温蓝,“我跟你说,你们别想不赔钱就睁眼说瞎话,小宝的娘呼吸都没有了怎么可能没死,赔钱,快赔钱!”
温蓝没理他,她继续掰。
很快,她掰开了宋家媳妇的嘴,不得不说这宋家媳妇的嘴真臭,温蓝差点没被她可熏死。
可是,人命关天,她也顾不得这么多,打开她的口腔往里看。
只见她喉管处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在里面。
温蓝瞬间就明白了,她拉过来一把长条椅,然后对玄月说道,“猎户大哥,能不能搭把手,把宋大婶搁到椅子上。”
“你想干什么?”
“她噎住了,我想把她喉咙里卡的东西弄出来。”
玄月想了想,推开温蓝,弯腰单手将宋家媳妇一拉一抬,宋家媳妇那将近两百斤的身子就这样轻飘飘地被他搁置到了长条椅上。
围观的人群十分夸张地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声。
“哇,林家这女婿好大的力气。”
“是呀,这宋家媳妇可有一两百斤……”
荷花跟木头也是惊呆在场,嘴巴不自觉地呈O形展开。
看过猎户徒手削猪的温蓝,对此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不过内心还是十分惊叹这猎户的力量。
“长得也不像力拔山河的力士,力气却这么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认真打量起猎户来。
除去不修边幅的胡子,其实这猎户五官长得还挺俊朗的,特别是他的眉眼,一颦一蹙中透着一股傲视群雄的英气。
身形也是十分的均称,此刻他站在一众村民之间很有一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反正就是透着一股与众不同。
正当温蓝瞅着玄月露出姨母笑时,玄月那冷透心痱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你发什么呆,不是要救人吗?”
对对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温蓝收回心神,走到宋家媳妇身边,伸手按住那宋家媳妇的背猛地往下一按。
只听见那宋家媳妇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地声音,不一会儿她虎躯一震“哇”地一声吐出一块黑乎乎肉来。
“呃呃呃,醒啦醒啦!”人群朝温蓝靠拢,指着宋家媳妇连连称奇。
这时,只见那宋家媳妇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像一块石头似地滑落到地上,宋家男人跟那宋大宝连忙奔到她身边。
“阿宝他娘!”宋家男人摇她。
“娘!”宋大宝也在叫。
宋家媳妇喘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憋死我了。”
宋家媳妇顺完气,这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而村里来吃宴席的那些人都像看猴把戏似地瞅着她。
“当家的,我这是怎么啦?”
宋家男人回道,“你被林家的狍子肉卡到喉咙了,刚才差点被噎死。”
“什么?”那宋家媳妇一听一股脑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林芙蓉的娘就叫嚷道,“你们林家怎么这么不厚道,居然想用肉噎死我?”
倒打一耙的境界也不过如此了。
温蓝看着面前的这个胖女人,心里差不多已经猜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果然,她胖手一伸对林芙蓉的娘说道,“你们家要赔钱!”
“对,要赔钱。”
“胡闹。”一声大喝,那个坐在上首的老者颤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用手里的拐杖指着宋家媳妇喝道,“是你贪吃噎到了怎么能赖人林家?”
“怎么不怪林家,他们家不拿狍子肉回来我能被噎住吗?”宋家媳妇还有理起来,她说完这些突然往地上一坐,蹬着腿哭喊道,“林家要杀人啦,林家下黑手啦。”
这宋家媳妇本是这玉守村一泼妇,而那宋家男人耳朵根子又软,见自家媳妇这样也跟着起哄。
“对,就是你们林家想要谋害我们宋家,我都听说了你们想要重新修房子,你们是不是想把我们家的人全数害死好占了我们的院子?”
我的天,这都能联想到?
温蓝对这些乡人的扩散思维表示佩服。
“我就知道!”宋家媳妇往地上呸了一口痰,“你们林家这是想压我们宋家一头,之前你们家林芙蓉要跟别人私奔时你们家可没这么大派场,现在好啦,找了一个猎户嫁了,有肉有钱了,就开始得瑟了,又请吃饭又盖房的,你们在恶心谁?”
原来是为了修房子的事,看来这宋家媳妇是听说了什么所以才拉着老公儿子过来搞这么一出。
温蓝觉得刚才她被噎住躺在地上都有可能是精心策划好的。
这宋家媳妇简直是拿生命在演戏,这也太拼了吧。
最后,宋家媳妇给出了条件,“你们家要修房子可以,必须给我们家二两银子的损失钱。”
“原来还是在掂记我们家的那点聘礼钱。”温蓝走到宋家媳妇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说宋大婶,你想钱是不是想疯了,居然还用诈死来骗钱。”
“谁骗钱了,我刚才是真的被你们家烧的狍子肉给噎住了。”
“对,她差点都死了。”宋家男人在一旁帮腔。
“今天是我们家喊你过来吃狍子肉的?”温蓝问。
“……”宋家两人同时哑了口。
不过,宋家媳妇之所以称之为泼妇,那就是凡事她不会讲理,被温蓝这么一问她只住嘴了两秒就又开始叫嚷。
“反正就是你们家狍子肉噎住我了。”
这一声叫嚷可谓是中气十足如同河东狮吼。
温蓝连忙尖叫着捂住了耳朵。
“哎呀,宋大婶你叫太大声了,我耳朵好疼。”她边说边把从猪身上摸到的血擦到耳朵上,然后将耳朵凑到玄月面前。
“当家的,你看看我耳膜是不是破了。”她朝玄月疯狂挤眼睛。
玄月微微一笑别过了脸,他心里自然是知道温蓝在打什么鬼主意。
温蓝见玄月不配合,连忙又奔到林芙蓉的娘面前,指着耳朵说道,“娘,你看我耳朵是不是流血了。”
林芙蓉的娘一看,温蓝耳朵处果然是鲜血直流,她连忙大叫道,“唉呀,真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