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葬礼
“德珈蓝给我写了信，信中他说会给我带一些南大陆的特产，其中还有一个惊喜。”嘉尔莉亚有些期待的说着，“不过要从妃恩斯寄过来，至少也得好几十天。”
说到最后，嘉尔莉亚有些丧气。
自从几百年前，风暴海的威力逐渐减弱，尤里入侵北大陆，由此，大海沸腾了起来，许多人进入大海，寻找那传说之中的宝藏。
费洛萨帝国打退尤里，并在尤里的领土上抢下了妃恩斯这块殖民地，借此为跳板，准备在尤里咬下一口。
不过因为北大陆其他两个国家的骚扰，后勤难以跟上，以及当地土著的反抗，最终僵持到现在。
“你就死要面子吧，老老实实跟我哥哥拿配方，他一定会给你的。”芙珥纳黛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简直比她还孩子气。
“还有，明天早上你来参加我父皇的葬礼吗？”芙珥纳黛金色的瞳孔微微有些黯淡。
“去！”嘉尔莉亚看着这样子的芙尔纳黛，忽而提高了音量，“我又不怕见到你哥哥。”
“呵……”芙珥纳黛忽然笑了起来。
……
星期日早上8点，天空有些灰暗。
维摩芙蕾的天气湿润，雨雾较多，一年难得有几个月有太阳。
因为蒸汽革命的出现，使得维摩芙蕾空气质量比郊外差多了，嗯，仅仅比它郊外差多了。
跟其他城市相比，空气算得上优质。
在萨默维眼里，维摩芙蕾依旧是不完美的，因为，它少了些许晨曦，很多时候，乌贝摩他们的母亲，皇后芙黛拉望着窗外阴暗的天空默默发呆。
虽然萨默维曾经试图改善维摩芙蕾的空气质量，不过那时因为蒸汽革命受益的贵族、资本家数量急剧增多，他也只能发布一些影响不太大的法案。
所以即使身为皇帝，乌贝摩也不太敢轻易变革，毕竟这个社会终究是腐败的，贵族阶级根深蒂固。
整个维摩芙蕾此时戒严，辉煌大道中央被清空，人们围绕在道路两侧，有些在自家阳台上、或者凸肚窗内看着骑士和军人挺直站立。
军人们手中握着黑色步枪，那表面泛着幽光，漆黑的洞口让人心颤。骑士们则握着古制的长枪，寒光闪烁在枪尖之上。
两米一站，每十个军人之中穿插着一个骑士。
不远处，两辆豪华的马车拉着一副水晶香木灵柩缓缓驶来，上面撒着安眠花、太阳花花瓣，以及摆放着安眠花和太阳花制成的花圈。
灵柩的旁边，则是摩那耶与阿尔芙蕾，他们默默站在旁边。
灵柩从维娜宫出发，前往西区历代皇帝陵寝园，途经这条辉煌大道，象征费洛萨帝国的辉煌，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葬礼仪式之中，辉煌大道的路只能由皇帝和他的臣子来走这一段路，因为这是一位皇帝辉煌的一生。
直到陵寝，意味着将辉煌接续。
因而乌贝摩就在光辉大厅这里等候，陪同他的还有芙珥纳黛和蕾贝蒂娜，以及其他贵族、精英人士。
乌贝摩穿着双排扣黑色礼服，系着领带，戴着高礼帽，手握着手杖，金色瞳孔目视远处。
而芙珥纳黛面戴黑色蕾丝面纱，穿着黑色礼服，背部系着黑色蝴蝶结，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们两人的身边除了蕾贝蒂娜便没有他人，比较空旷。
记者们在一旁架立着巨大的摄像机。
人群攘攘，却不显得拥堵，每个人都按顺序站好，生怕破坏了葬礼的气氛和进程。
乌贝摩看到了嘉尔莉亚，她也望了过来，不过他却没有上前说话，现在不是太好的时机。
按照流程，先帝灵柩将会在摆放在光辉大厅三天。
第一天是贵族们、社会精英人士等参加葬礼的时候，第二天和第三天则是平民在光辉大厅外瞻仰的时间。
最后则是入葬皇帝陵寝园。
乌贝摩没有举行火葬，他不想让萨默维的身体彻底焚毁，他信奉入土为安。
三十分钟后。
护送灵柩的队伍缓缓到来。
这时，奏响礼炮41响。
乌贝摩和芙珥纳黛跟随着灵柩进入光辉大厅。
这时，辉耀教会阿拉雷·穆尼斯大主教，黑夜教会神父兼主教贝利叶·阿托斯便跟随进入，举行祈祷仪式。
在往常，很难见到两人共事。
随后伊莎公爵带着夫人、大儿子兰考恩·伊莎贝拉以及女儿嘉尔莉亚·伊莎贝拉跟着进去。
待到他们缅怀吊唁结束，撒薇恩特女公爵便独自一人进来，这样，接下来其他公爵、伯爵等人有序进场，然后离开。
还有克贝斯前秘书长面色苍白，神色疲靡，来吊唁萨默维，乌贝摩关心地让其保重身体。
直到两个小时后。
外面还有一些名誉教授、大侦探等社会精英人士正耐心地等候着。
而乌贝摩与芙珥纳黛便离开了。
……
回到维娜宫，已经是12点多，乌贝摩与芙珥纳黛吃完午餐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回到房间。
他下午2点还有一个聚会。
——伪神与信徒线上见面会。
趁着时间，乌贝摩批改一些法案。
伴随着钟鸣，宣示着下午2点到了。
乌贝摩冥想进入虚幻星海之中，坐在巨大座椅之上，他沟通了那两颗幽蓝色和土黄色星辰。
……
丝嘉妲一早就准备好，等待着“织梦人”先生的消息，她双手合抱，怀着忐忑与激动。
一会儿，她再次来到了……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大殿。
将目光微微投入到阶梯之上，丝嘉妲感激的朝着乌贝摩说道：“‘织梦人’先生，我终于成功了。”
她褪去了面具。
乌贝摩不悲不喜道：“嗯！”
这时，坐在“织梦人”先生右边第一把座椅的丝嘉妲，才开始环视着圆桌上，发现“织梦人”正对面的土黄色座椅上坐着一位金发绿瞳的女人。
身穿华丽长裙，金色头发箍起，额前留着柔顺的斜刘海，以及两侧的一缕波浪卷金发垂落，胸口戴着一条项链。
唔，对方是贵族家小姐吧，好有气质……这一刻，丝嘉妲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身的亚麻连衣长裙。
蕾贝蒂娜同时也观察着对方：
老旧的亚麻衣裙……不，这不是重点……她还有着一头黑色长发，跟殿下一样的发色……
一双酒红色眼眸让人迷醉，即使看不清面容，但想必姿色不差。而且她的身材丰满窈窕，皮肤白皙，想来生活没有太糟糕……
看着两人看来看去，迟迟没有说话，乌贝摩手指轻轻敲了敲巨大座椅，清脆的敲击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两人的注意力终于被引开了。
乌贝摩于是道：
“命运指引你们交汇。
“——迦勒底秩序！它便是以后你们的归宿。
“而我将不会对你们提供任何物质上的帮助，在这里，信奉‘等价交换’，这对于我也一样。”
闻言，丝嘉妲内心震颤。
她的归宿，就是迦勒底秩序么。
还有，那一瞬间，她便领会到了“织梦人”先生后面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可以与祂等价交换。
乌贝摩那浑厚的声音传来：
“我注视着你们……
“希望你们可以迸发奇迹。
“这个聚会便是你们启航的地方。
“你们可以与各自交流，交易物品，甚至可以做到其他，只要你们的意见让我看到了你们的可能性。”
丝嘉妲有些震惊：
该说不愧是神灵吗？
“织梦人”先生仅仅是为了见证这样一个可能性，连我这样的人都可以加入，而且还为我们提供这样的条件，这已经算是神恩了……
“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丝嘉妲忽然想到这句话。
但片刻，她就有些莫名觉得有些羞耻：唔……丝嘉妲，你在想什么，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超凡者。
回过神来的她，余光落在了蕾贝蒂娜身上，发现对方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天塌不惊的样子。
“接下来，当我不存在……聚会是你们的聚会。”
随着神灵的最后之音落下，大殿之中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蕾贝蒂娜和丝嘉妲两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魔女的本能告诉丝嘉妲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比如一些拉近关系的话，但是她就是有些难以启齿。
至于蕾贝蒂娜则是在思索着对方的身份，感觉对方看起来像是“颓废者”那个途径的超凡者，这类人……
乌贝摩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乎第一次聚会就要面临失败，正当他想要通过迷雾提醒一下蕾贝蒂娜时，两人便开始了自我介绍，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接着，再次沉默了一下。
但很快，蕾贝蒂娜说道：
“最近，乌贝摩……正式登基成为费洛萨帝国的第三十六任皇帝，费洛萨帝国恐怕将迎来新的变革。”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略微有些不适，如坐针毡，毕竟她从来没有直接叫过对方的名字，现在这样感觉有些冒犯了。
闻言，丝嘉妲眼眸微微闪动，她出声道：“我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这对于我们这些平民来说，似乎没什么好关心的。”
她没有掩饰自己平民的身份。
不过，随即对方话锋一转道：
“请问‘世界’女士，你对乌贝摩陛下的了解有多深？”
在丝嘉妲眼中，蕾贝蒂娜没有那些贵族小姐的青涩，反而是一位颇为成熟的女士，因而她这样称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