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第二位成员
思绪流转，乌贝摩瞬间下了决定。
毕竟如果按照他所想，是拥有某些跟这片地方相关联的物品，才得以将声音传递到这里。
那么，如果放弃她……
下一个人便可能遥遥无期。
一个组织怎么可能没有人？
旋即，迷雾从背后涌现，瞬间弥散在阶梯之上的空间，只露留着巨大王座和人的轮廓，以及，一双冷漠的金色瞳孔。
乌贝摩目光直达穹顶，那黯淡的星海散发着星光，投在大殿之中。与此同时，迷雾沸腾，似乎连接到了远方。
……
这是哪……
丝嘉妲感觉一阵恍惚，余影之中，她手中的沙漏仿佛在泡沫一般破碎掉，然后便好似被带离了那个世界。
稍微回过神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座昏暗神秘的大殿之中，气氛有些诡异，宛若邪神居所。
但是这大殿却带给她一种圣洁的错觉。
一瞬间，丝嘉妲警惕着，那酒红色的眼眸扫视着周围。忽然，她视线触及阶梯，上方巨大座椅有一人影，笼罩在迷雾之中，只有一双犹如太阳般的眼眸。
丝嘉妲连忙移开目光。
虽然她老师有些讨厌，但一些基本事项还是一丝不漏地教给了她，这种情形下，她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便是，不可视。
乌贝摩看着眼前面容好似遮住一层面纱的女人，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但却无可奈何。
似乎这是对方最后的倔强。
乌贝摩的手臂放在冰凉的把手上，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他在猜测着这背后的原因。
是不是他的掌控力不够……
听着那回荡在大殿之中清晰可闻的敲击声，加上此时的迷茫，底下的丝嘉妲内心略有些慌乱。
不过，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不过，内心却出现了些许疑惑：
我在哪……
为什么是我……
对方是不是神灵……
还有，祂是不是邪神……
心中略微挣扎一番，丝嘉妲控制不住地开口说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乌贝摩停止敲击石椅，看向丝嘉妲。
感受到来自乌贝摩的视线，丝嘉妲情不自禁的想要与其对视，但却抑制住了这个想法。
丝嘉妲，不能冒犯神灵……
这种念头疯狂地出现在她脑海之中。
“不是你祈求我的帮助吗？”
乌贝摩通过迷雾伪装了声音。
身为神灵，应当保持神秘，比如少说，遇到问题，尝试反问对方……乌贝摩恪守着之前总结出的几点规律。
“您真的可以帮助我吗？”
仿佛溺水时遇到了一根芦苇，即使这根芦苇可能无法支撑她的重量，丝嘉妲依旧会选择尝试。
乌贝摩看着眼前黑发红瞳，身材婀娜的少女低着头有些畏惧的样子，顿时升起一抹怜惜。
但他知道，这不过是超凡的影响。
不过乌贝摩知道这不是对方的本意，或者说她本身就有这种魅力，随即，迷雾瞬间驱散了这种想法。
他低沉道：“你，可以称呼我为‘织梦人’……命运眷顾了你，我自然可以帮助你。”
命运吗……
眼睫毛微微一颤，丝嘉妲抿了抿红唇，旋即开口问道：“‘织梦人’……先生，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丝嘉妲没说付出什么代价，第一次面对神灵，她还是有些畏惧，尽管对方看起来应该还蛮好说话的，她还是委婉问道。
而且本能的，她认为自己应该这样说。
乌贝摩嘴唇翕动：
“看见那七把高背椅了吗？
“命运的抉择，除了那把黄色背椅，你可以选择一把座椅坐上去。”
乌贝摩拿捏着神棍式的发言，但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高背椅究竟有没有什么象征意义。
丝嘉妲明白这就是一个选择。
不过她并没有拒绝的权利，也不想拥有拒绝的权利。
幻红教典那些恶心的教徒，相比起来面前的存在，不过是个凡人，但却在肆意编织她的命运。
所以，不如让神灵来操控她的命运。
于是，她走到了乌贝摩右边第一把高背椅边，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下衣服，便坐了下去。
这时，从高背椅底下弥漫出一种幽蓝色的光晕，然后逐渐蔓延至顶端，让其渲染得更加神秘。
高背椅背后，浮现一个抽象的符号。
中间似乎是一个沙漏，左右两边各六根扭曲的丝线，一端缠绕在沙漏中间，另一端仿佛落入虚空，延续至无限。
延续么……
前身身为历史学家，对于遗迹的很多神秘文字以及图符号都有所涉猎，暂时他也只能略微解读其中的一抹含义。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用着低沉厚重的嗓音说道：
“记住你脑海之中的名字，它便是你在这里的代号。
“还有，让我见证你的可能。”
话音落下，乌贝摩将“塑造法”的信息通过迷雾传到丝嘉妲的脑海中，他已经事先测试过了，一些简单功能，迷雾还是可以提供的。
“延续”么，还有“塑造法”……丝嘉妲接受着脑海之中的信息，尤其最后的说明，更让她内心雀跃，不过她的面容上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最不愿意的便是失去自我，但邪神之所以为邪神，那就是因为祂们的同化侵蚀能力极强，所有该途径超凡者的思想以及行为会不断向祂们靠拢。
“扮演法”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减少这种倾向，因为扮演时所总结出的守则，会让自己谨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并不是很多人都可以借此保持保持自我，那样的人太少了。
而且，这似乎并不能说保持自我。
因为，一些习惯无法避免。
如果把“神秘”当做毒品，而你扮演一个吸毒人员，那么尽管你克制自己减少吸毒的次数，但依旧不可避免沾染上这种习惯。
而“塑造法”就相当于，你拔下一根头发，化出了一个分身，对方代替你去做这些事情，而自己就隐藏在分身之内，并且控制着它。
……
看着对方，乌贝摩忽然说道：
“魅惑并不意味着放荡。”
从之前对方内心的话可以判断，对方似乎要成为魅惑魔女，他虽然还不清楚其能力以及扮演要求，但身为“嘴强王者”，还是可以给些建议的，毕竟从字面上分析也不难嘛。
闻言，丝嘉妲渐渐有了些明悟。
所谓扮演，其实可以打擦边球，逐步侵蚀秘药核心，让其认同你是对的。秘药核心影响着超凡者，但超凡者也会影响着秘药核心。
只是秘药内的精神烙印极其顽固，但又缺乏智慧，因此可以以这种双方可以接受的的方式来进行扮演。
这是乌贝摩在思考如何扮演“火刑徒”时突然有的灵感，只是还没行动来验证，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神灵的恩赐……
丝嘉妲内心有些愉悦。
“好了，你该离开了！”
就在此时，“织梦人”的声音回荡在丝嘉妲的耳畔，她连忙询问道：“‘织梦人’先生，请问如何进行祈祷？”
按照对方所说，“延续”是她在这里的代号，那么意味着她成为了对方的信徒，可是她却不知道对方的尊名。
这倒是一个问题……
乌贝摩发现自己考虑得还是不周。
不过，他此刻的重点却不在这里，他思绪忽然发散，由此想到了许多，比如举办个聚会，或者发展快递服务……
而这，需要他进一步验证。
见到“织梦人”先生不说话，丝嘉妲还以为自己冒犯了祂，瞬间有些担心。
不过，乌贝摩瞬间就回过神来了，他还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些什么，思衬了下，他出声道：
“执掌奇迹的织梦人；
“迷雾之中的神秘旅星者；
“虚幻星海上的光辉主宰。”
神灵的尊名有三段，即便普通人都知道，他自然不会不知道。
什么是奇迹？
死而复生便是奇迹，穿越世界便是奇迹，从神灵的攻击活下来便是奇迹，以凡人之躯弑神便是奇迹！
而至今为止并没有听闻“织梦人”。
所以他才是执掌奇迹的织梦人。
至于“旅星者”，穿越世界，从一颗星球到另一颗星球，这就是旅星者，乌贝摩还是有所保留的，他可没有选择“穿越者”这种描述。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是“永辉炽日”呢，本来想要取“永耀光辉”，但不知道对方活着没活着。
所以，他是光辉的主宰。
再加上迷雾与虚幻星海，这便将范围缩小到了这里。
“织梦人”、“旅星者”以及“光辉主宰”又不会导致将尊名联系到迷雾之中可能的一些存在。
当然，成不成功不知道。
但乌贝摩尽力了，还好这源于他之前的努力学习，不会因此在尊名这个问题上什么都不懂。
那才是灾难！
尊名有了，但仪式……
其实仪式主要是取悦神灵，而乌贝摩是可以通过星辰沟通到丝嘉妲，所以仪式可以随便设置。
不过需要简单一点，隐蔽一点。
——最重要的一点，要有逼格。
所以，乌贝摩说道：
“在胸前画一个七芒星，从左边开始，心中用古拉莫斯语、精灵语或者巨人语，默念我的尊名。
“回到现实后，吟诵我名！”
话音落下，迷雾沸腾，虚幻星海闪烁，丝嘉妲随即消失在这大殿之中，乌贝摩散去迷雾，揉了揉额角，有些感叹道：
“神灵真不好装呐！”
打定注意，他要学习如何扮演神灵。
……
小屋之中。
这不是在做梦，丝嘉妲，你遇上了一位神灵，好的神灵……丝嘉妲嘴角微扬，摸了摸手中碎掉的沙漏，心情有些美丽。
哦，差点忘了“织梦人”先生交代的事情，丝嘉妲你可真不该……丝嘉妲连忙站了起来。
她撇开心中思绪，右手在胸前从左开始，勾勒出一个七芒星图案，同时心中用古拉莫斯语默念道：
“执掌奇迹的织梦人；
“迷雾之中的神秘旅星者；
“虚幻星海上的光辉主宰。”
古拉莫斯语，她老师有教一点。
吟诵完尊名，丝嘉妲感激道：
“赞美您，伟大的‘织梦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