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说的对，他当时的确是自杀。”锋利的刀在指尖无意识地盘旋，漆黑的室内有一道白光闪过。
但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小小的推了他一把，否则，他也不至于……
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他……也不例外。
“这一次，不会再失去你了。”笑意浮现于脸上，眼底却尽是寒冰。
“啊，曦，你在和谁说话呢？”端着食物走进房间的中年妇女问道。
“嗯，没有哦，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少年微笑着回答，把手里的刀藏在了身后。
黑暗中蔓延的鲜血，缓缓凝聚在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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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和山姥切并排坐在河边的树荫下。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时不时有几只雪白的信鸽略过天空。
最近小夜左文字家里似乎出了点事，并不能经常和小曦一起钓鱼。
山姥切和小曦用各自的被单把自己团成球球，整整齐齐地码在树荫下，像是两个蘑菇崽。
过了半天，山姥切把鱼竿拿起来——有一条鱼上钩了。
把鱼从鱼钩上摘下，扔进鱼篓里，山姥切国广“毫不在意”“漫不经心”“随意”地说：
“我要走了。”
“诶！”小曦震惊脸，吃惊的盯着山姥切。
“真的要走吗？”
曦可怜巴巴地拽着山姥切国广的被单，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仿佛只要山姥切敢说一个“是”就要立刻哭出来。
“……对不起。”山姥切歉意地俯下身，和泪眼汪汪的小曦平视着。
“你会不会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曦拿手揉眼睛，想要把眼泪抹掉，却越揉越多。
“不会的。”山姥切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去擦，笨手笨脚地把眼泪糊了小曦一脸。
“……”曦抗拒地把头偏过去，试图躲避山姥切的手。
“不骗你，”山姥切还是坚持把曦脸上的泪水抹匀了（你要相信被被努力了），取出一个小布包。
“这个，就是凭证。”
小曦怀疑地看着他。
山姥切握拳抵在嘴边咳了一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小堆——瓜子？
你莫不是在逗我呢！
“这是向日葵的种子，”山姥切不禁想到以前云昭买给他的向日葵周边。
“一种很漂亮的花。”
像太阳一样璀璨的金色……一点都不像我这种仿品……但是……真的很漂亮。
“把它种在土壤里，等到花开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嗯！”小曦接过布包，吸了下鼻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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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哥！”曦拿着小布包回到栗田口的小院内，药研正在厨房做饭。
“曦，今天这么早？”药研停下手里的菜刀，用水冲了冲手，拿起一块黄瓜塞进小曦嘴里。
“啊呜”曦接受了投喂，并拒绝了药研递来的第二块黄瓜。
药研可惜地把黄瓜塞进自己嘴里。
“被被走了。”曦又开始酝酿泪水。
“不哭不哭，小曦，来，深呼吸——”药研带着小曦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平复了小孩激动的心情。
“嗯！被被走了！但我要坚强起来。”曦掖了掖鼻涕，对药研说，“药研哥你知道怎么种花吗？”
“对种花感兴趣了吗？小曦。”药研温柔的把小孩的脸擦干净，和之前山姥切手残党的搓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小曦说，“被被他说等到花开了就回来找我了。”
药研：这个神似偶像剧男女主临别约定的话真的好不可信啊……
咔吧咔吧……吧唧吧唧……
“那小曦打算种什么花？”可千万别是铁树，等到那玩意儿开花山姥切就不用回来了。
“好像是叫向日葵，种子在——”桌子上。
曦和正在嗑瓜子的鲶尾视线撞上，瞬间飙泪。
“鲶尾尼！你怎么可以吃我的种子？”
鲶尾尴尬的把抓向瓜子的手放下顺便悄悄把瓜子皮搓进垃圾兜里，同时讪笑道：“小曦啊，原来这个是种子吗？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药研带回来的瓜子呢。”
怪不得还是生的，一点都不好吃……
小曦捧着抢救下来的半包瓜子，呸，花种坐在门槛上默默流泪，小小的身体在寒风（这还没入冬呢）瑟瑟发抖，十分可怜。
“曦，鲶尾尼错了——”
“小曦宝贝——鲶尾尼再赔你一包瓜子行不行——”鲶尾不顾形象地杀猪似的嚎叫。
骨喰无语地看着智商常年不在线的兄弟耍宝，选择放弃治疗，直直的略过鲶尾。
“骨喰——求你哄哄小曦宝贝——”我不想失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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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什么时候回来呀~”曦坐在栗田口小院内的小马扎上剥豌豆，隔两分钟就要叹口气，同时深深的凝望一眼栗田口的小药田。
经过药研的建议和鲶尾这个免费劳动力的帮助，那里被开辟出来了一小块地方专门种植小曦的向日葵。因为害怕种不活，曦只种了一小部分。
“小曦，”药研也要叹气了，“你问的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八次了，山姥切他才刚走不到一天，一个月后他就回来了。”
山姥切国广是圣庭的公职人员，这次在栗田口停留两周已经有些出格了，这次必须回去汇报工作。
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一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所以药研真的无法体会小曦这种度日如年的感受。
但说起来，为什么山姥切会加入圣庭？说起来还是云昭的锅。
山姥切被传送到的地方正好是圣庭内部，然后被当做可疑人物拘留了下来，排查之后才收编为圣庭的人。
之后就流传出“圣庭的白色幽灵”“长得好看的杀手”这样的名头。
现在山姥切国广不得不回去打个招呼，不然圣庭克扣他薪水，他就没钱买被单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压榨劳动力（山姥切国广/云昭）
“可是真的好想去找被被啊。”曦再次哀愁地叹口气，把豌豆捡出来，装进盘子里。
“圣庭太远了，现在小曦还去不了呢。”平野在一旁接话道。
在这个走路靠脚，说话靠吼的地方，想要穿越半个国家真的很不容易呢。
何况要是栗田口搬迁还要带着小曦。
“开心点吧，今天晚上有惊喜哦。”一期一振揉了揉小孩柔软的发顶安慰道。
“嗯。”小孩耷拉下去的脑袋这才微微抬起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