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23 无面 古书
一行四人照常巡逻。
只是李狗子看着石观的眼神有些不自然，若不是石观示意，铁定不会走在队伍的前头。
待在巡逻队中多年，一些觉悟还是有的。
“往哪走？”石观开口道。
李狗子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今天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人主导，而是不怎么起眼的张二牛。
张二牛呵呵一笑，道：“跟我来就是。”
胡奇紧了紧身上的包裹，从巡逻开始，他就背着这个包裹，里面放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镜子、油灯、不知名的动物毛发等等。
如果在前世，石观更觉得这像是一场恶作剧的开始，而现在，却觉得有些期待和诡异。
这两天村里又爆发了几场怪异事件。
村头的一户人家被吊死在了屋梁上，那是早晨有人闻到一些腐臭味，所以进去看了一下，这才发现了这一幕。
死了一天的人就有了臭味？
这并不严谨的事情在村子里却显得理所应当。
怪异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石观察觉到了一丝压力。
不仅是他，所有巡逻队的成员都是如此。
怪异在村里杀人，巡逻队却始终没有抓到蛛丝马迹。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甚至有人猜测，有血幻级的怪异闯进了村子。
然而这种猜测也被局限在了巡逻队当中。
村里的人还不知晓。
当然，这种隐瞒持续不了多长时间，那时候，村子会变成什么样，都无法猜测。
村正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石观暗道。
他忽然发现队伍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却是一座深房座落前方。
之所以说是深房，是因为这座房子大，而且房间很多。
粗看之下，最起码也占地半亩。
这在石林村可以说是大家大院了。
“这是——李家祠堂？”李狗子讶然道。
石观也有些惊讶，李家祠堂他是知道的，石林村最大的姓氏就是李家，整个村庄200多户人家，李家就占据了七八十户，而这祠堂也只有李家才有。
每一年，村里的李家人都会在祠堂祭拜李家先人。
张二牛带他来这里，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走大门么？”石观说道。
“不~走小门！”
张二牛说着已经绕过了正门。
石观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说实话，就算自己艺高胆大，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也是十分不舒服的体验。
但是，为了大局，他很有耐心。
张二牛用气息激发符纸的一幕做不得假，他很期待能够获得练武天赋。
那时候，才是他真正飞天之时。
祠堂小门开在很偏僻的地方。
石观紧跟着张二牛走了进去，穿过几重小门后，出现在一个阴暗的房间内。
油灯点起，照着胡奇的面孔，显得几分恐怖。
李狗子紧紧地挨在门边，警惕地道：“这种地方，真的没问题么？”
显然，他也知道了众人来这里的目的，否则，他这么谨慎的巡逻队老人，绝对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众人走那么远。
张二牛拉着胡奇的手，把油灯轻轻地放在放置灵牌的方桌上。
“李叔就放心吧，我这天赋可就是这么得到的！”
说话间，胡奇已经在把包裹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污浊的血液、奇怪的毛发、梳妆镜子······最后，还有一本书！
“你这是要干什么？”李狗子低喝道。
显然，看到这些东西，他察觉到了不妙。
然而，张二牛根本没有回应，迫不及待地抓起其中的物件，一并倒在了镜子中。
镜子就摆放在灵牌中间，那掺杂着血液、毛发等的污浊物如同被镜子吞掉了一般，不断地没入镜面之内。
李狗子连忙冲上前，想要阻止，然而下一刻却被一道咀嚼声给吓住了。
镜子里，一个人影正在抓着污浊物塞进嘴里。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李狗子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想也不想连忙往外逃去——
石观安静地看着。
忽然，他看到李狗子的身体一僵，紧接着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镜子当中。
会发生什么？
石观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在他的想法中，李狗子很大可能是怪异的。
哪怕现在这个怪异不出手，他也会找机会对李狗子出手。
没有礼法的世界，容不得他不小心！
这般想着，前方，没有人拉一把的李狗子已经接触到了镜子，然后一只手苍白的手忽然伸了出来，一把将他抓了进去。
咀嚼声再度响起。
又过了片刻，声音忽然归于平静。
石观心中有些失望，他并没有看出李狗子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就在这时，那镜子忽然浮现出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来。
“你想要得到什么？我的献祭人！”
张二牛兴奋地道：“这次是我的朋友，我带了我的朋友来！”
石观看到张二牛看过来，知道是该自己上了。
于是，走到镜子前，看着那张无面的脸庞，“我想要蛊师的天赋，你能给我么？”
“当然。不过你付的代价不够。”无面说道。
“那要怎样的代价？”
镜子里的无面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衡量什么，“你付不起。”
石观呵呵一笑，“那好吧，我想要获得练武的天赋。”
“可！”
一只苍白的手从镜子里探出，停在石观面前。
手上拖着一物，却是一颗泛着青色光芒的药丸。
“吃下它，你就能获得你想要的！”无面说道，渐渐地在镜中消失。
张二牛呆呆地站了片刻，回身从边上拿起了古书，轻轻地擦拭着，胡奇跟了过来，油灯下，两张脸泛着一丝奇异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刚出门口，一道阴影忽然将两人的视野覆盖。
张二牛豁然抬起头，两只大手如同捧碗一般捧住他的头，然后猛地一旋。
咔嚓。
脊骨断裂。
张二牛瞪着眼睛，缓缓倒下。
胡奇惊慌失措地想要退回去，但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根本没有来得及跑出几步，就被人影给追了上去，抓住脖颈，直接按在了墙上。
咚的一下，似乎整个祠堂都震动了，隐约间，似有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石观迈过胡奇的尸首，走到张二牛跟前，捡起了古书，翻开一看，一张脸顿时变得捉摸不定。
古书——
一片空白，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