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一巴掌

……“韦小四？韦小四！”

……有人在喊她？谁？

……“臻儿——”

“母亲！”韦臻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股的空气涌入脏腑，韦臻眼前一清。

东宫？

韦臻一把掀开被子，赤足踩在地上，一片冰冷。

“女君！”阿玉惊喜的声音从耳朵里传进来。

韦臻有些茫然地偏了偏头:“我是不是找母亲去了……母亲呢？”

“女、女君……”阿玉咬着唇，不敢看她，“女君晕在半道，被画筝女官带回来的。”

“那……”韦臻微微睁大了眼睛，眼中有一点点恳求。

阿玉直接跪到地上。

“不许跪！”

阿玉深深埋下脑袋，一动未动。

韦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阿玉听到门户被撞的声音才抬起头，可是已经看不见韦臻的身影。

“女君！”

韦臻只恨东宫太大，回廊曲折，红着眼一个劲地跑。

刚刚进院子的瑾曦正巧撞上了拼命跑着的韦臻，横步一迈，挡在了路中间。

韦臻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偏身子就要跑过去，被瑾曦拽住了。

韦臻狠狠一甩，就要挣开。

瑾曦原本就憔悴的面容更是一沉，一跳踩在红柱上，借着回廊曲折翻到韦臻前头，然后一巴掌甩了过去。

瑾曦这一巴掌几乎耗了全身的力气。

打出去了，瑾曦踉跄着靠到了边上栏杆上，韦臻直接倒在了地上。

瑾曦撑着，硬是站直了身体，直接指着韦臻的鼻子就骂:

“你在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韦臻一骨碌爬起来，刚刚清醒脚下还有些虚浮，刚刚借着股气儿冲了这么远，如今确实一点力气都没了。

韦臻又栽在了地上。

“韦小四！韦臻！韦女君！你是出了仕的女君！一行一动都代表我大燕官吏颜面！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

瑾曦一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脚下又是一歪。

书琴快步走来，迅速托住。

瑾曦慢慢地捋下他的手，自己又站直了。

韦臻不知道将视线放在了何处，唇舌一动，又是句:“母亲……”

瑾曦脚步一迈，又要冲上来打，却差点也栽倒。

指着地上的韦臻，冲着书琴吼了声:“给我抽！”

书琴一咬牙，两步上前，一掌抽了上去。

瑾曦的话音紧随其后:“你睡了一个多时辰，我现在告诉你——韦夫人在西门外的一个山路上被发现了，已经……去了。”

韦臻有了些动静，一挣又要起来，瑾曦又吼了声:

“再打！”

“韦将军父子已经是生死不明！夫人已去！你！韦臻！给我清醒点！”

“现在，整个燕都，权贵已经基本走光了！这算什么！”

“我的父皇！我的皇弟！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弃城而逃！这算什么！”

“我——才姓沐，这大燕的皇姓！父女，手足……”瑾曦笑了起来，“我母皇将位置留给他，就是个错误……”

瑾曦蹲了下来，揪住了韦臻的衣领:“你听着，如今——谁都能倒，唯你、我，不能。”

“燕都的百姓还在这儿……大燕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美好，今日撕碎了，明日——你与我一同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