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如其来的敌袭
第二天转瞬而至，在越洛岛军港，三艘大船停泊在港湾之中，那是驶向训练岛的船队，它们将带着守御六家的少年们前往属于他们的战场。
岛历303年，大批的辎重与士兵朝着位于离陆地最近的训练岛集结，一年一度的陆上讨伐战即将拉开帷幕。
对于守御军团来说，这既是一次清除沿岸异尾的战役，也是一次对守御六家的新兵的考验。
港口此刻人山人海，大量越洛岛的居民都来欢送这些少年们出征，呐喊欢呼声此起彼伏。
大量的物资不断搬上船，一些守御六家的少年也已经登上了船，站在甲板上对着岸上挥手致意。
“呐，这次真的要离开你了，哥哥。”港口，身着戎装的源若生向源长生告别。
源长生整了整源若生额头处的士兵护额，说：“怎么，舍不得我啊？”
“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难过的样子吗？”源若生抱怨，“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我走，喂，那可是上战场啊！”
源长生哈哈大笑，狠狠拍了下源若生的肩，说：“你的梦想不就是能到陆地上去吗？再说，你终于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武士了，我当然高兴啊。”
源若生也只好笑笑，说：“放心吧，我会把源家的荣耀传承下去的！”
“好！”源长生满意地点点头，说：“不过，到时候你还是要小心为主，初辰会陪着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初辰商量。”
一边同样装束的初辰说：“放心吧，长生殿下，我会把若生大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
“嗯，辛苦了，”源长生点头，继而又对源若生说：“还有，到时候和其他的守御家少年也要团结合作，面对异尾，只有团结起来，大家才都能活下去。”
“我明白，哥哥你就放心吧。”
源若生回答，说完，他回头看了眼船队，然后说：“差不多我就该上船了，这次我不想迟到。”
“说起迟到，昨天晚上你怎么回事？”
源长生忽然想起问，然后又说，“来不及了，我就简单说下，你们这群同龄人之中，夏酒川是很值得结交的朋友，你知道吗？”
“嗯，夏酒川的确感觉很可靠的样子，”源若生点点头，“是值得信赖的同伴。”
“行了，那我也没什么再说的啦，咱们家的若生，是时候该出发了！”源长生看着自己的弟弟说。
源若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点了下头，然后转身朝船走去。
“殿，若生大人真的是长大了呢。”源长生旁边的边绪说。
“不，他还没有长大，真正的长大是伴随着失去的，”源长生看着源若生的背影说，“不过，等他登上陆地，他就能尝到那滋味了。”
三艘大船终于是扬起了帆，逐渐驶离了越洛，朝着训练岛前行。
…………
源若生站在甲板上久久地眺望着越洛岛的方向，直至越洛消失在海天交接之处后，源若生才叹了口气。
“若生大人，放松一点，迟早我们得面对这有天啊，”默默陪在源若生旁边的初辰说，“再说，您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啊。”
“我明白，可是，就是心里蛮难受的。”源若生转身靠在桅杆上说。
“别难受啊，源若生，咱们这才刚刚踏上远征啊。”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源若生背后想起，源若生转过身，发现是那个商北男。
商北男过来，趴在船边栏杆上，笑着说：“早上好啊。”
“早上好。”源若生没精打采地打招呼，说：“看起来你是十分期望这次陆上讨伐战呢。”
“哈哈，那必然，”商北男眼里放出光，“我就是要靠这次讨伐战，让那老爷子看看，我才是————”
忽然，商北男像是看见了什么，一下就不说话了，反而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奇怪道：“那是什么？船？”
听到商北男这么一说，源若生也好奇地看过去，远处的海平面上，似乎有三四艘船，正在靠近守御六家的船队。
“看不清他们有什么标识诶。”初辰尝试着看清对方的身份，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可能是渔船吧，只不过，渔船不可能在离岛屿这么远的地方打渔啊。”源若生也喃喃地说道。
不仅是源若生他们，其他几个在甲板上散步的守御家少年也看到了这些船，逐渐靠了过来。
夏献川也在其中，只不过，源若生看见夏酒川下意识地站在离人群较远的地方。
源若生心想，看来还真是如商北男所说，这夏献川果然是背负了很多的样子。
于是，源若生对商北男和初辰打了个响指说：“我去夏酒川那边打个招呼，你们去不去？”
初辰一向都是听从源若生的，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商北男则不放心地看了眼远处逐渐逼近的那几艘船，说：“行吧，反正也没事干，一起去，交个朋友。”
另一边，夏酒川也一脸好奇地看着那些船，说：“那些船，可能不是渔船吧？”
“为什么这样说呢，殿下？”夏献川身后的一名少年问，那是夏酒川的家臣徐昭。
“正常的渔船怎么会离岛屿这么远？而且这里已经接近边境，”夏酒川想了想，说，“难道，是那些是私货船？”
私货船就是指专门利用边境漏洞，前往公国海寇的万能市场交易的船只。
正想着，源若生等人走了过来。
“怎么不去大家那边，反而是到这里来呢？”源若生笑着打招呼，“连我都要躲呢，酒川。”
夏酒川听到声音后，转头看见是源若生，也是笑着说：“啊，是若生啊。”
徐昭和商北男等人也都打了招呼，几人算是这么认识了。
“大家都是在看那几艘船吗？”夏酒川问。
“是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商北男回答，“这几艘船的身份，可疑的很。”
源若生提议说：“既然这样，不如让护卫队去查一下吧？”
“护卫队的话，都集中在其他两艘船上，一但护卫船离开我们，我们会比较危险的。”徐昭默默地补充上一句。
几人只好都沉默了，一起看向了那几艘船。
……
一艘护卫船上，士兵们在甲板上奔跑，依次抵达了自己的岗位上，严阵以待。
“再给他们打一遍旗语！”护卫船指挥使对着桅杆上瞭望塔的士兵喊。
“我天，这都是第三次了…………”
那士兵小声嘀咕着，但手上还是很利索的挥舞起信号旗。
“对面的船只，立刻停止靠近！”
“对面的船只，立刻停止靠近！”
“对面的船只，立刻停止靠近！”
然而，对面的几艘船却依然熟视无睹地全力向这艘护卫船靠近。
指挥使吞了下口水，这群家伙直接冲着船队过来，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看来，对面这伙人来者不善呐。
“炮击预备！”
指挥使终于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后面那艘船上的守御六家可不能受伤，若是那群少年出了事，他们这艘船上的人也别想活了。
“霰弹装填，射击！”
“砰！砰！砰！”
护卫船侧翼甲板上的三门火炮发出巨响，三枚炮弹飞向了对面的船只。
在开炮前，炮手专门降低了炮口，瞄准着对方船只的吃水线处，配合着霰弹，对那些船甲板下的水手们会造成打击，那些船也会随之瘫痪。
弹丸所向之处，敌船木屑乱飞，船前的海面都激起了一层水花。
“全部击中！”士兵汇报，但迟疑了一下，说：“敌船…………居然仍在靠近！？”
的确，对面的四艘船在遭到炮击后仅有两艘明显地降低了速度，并且衬托之下，另外两艘船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任何创伤一样！
“怎么可能？！”指挥使疑惑道，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能否认。
这不可能，既然是完全击中，甲板下的水手必然非死即伤，可是如今却……
难道说，那两艘船根本就没有水手？
指挥使心中一惊，连忙喊：“不好！是火船！”
火船是指在船上放置有如硫磺、沥青、石油、火药等易燃物的袭击式船只。
而这些船上只有零星几名水手负责操控，在接近敌船时，水手们就会弃船逃走，任凭火船冲击敌船。
“快把船身侧开！”
“火炮装填！”
但已经来不及了，顺风顺水下，对面来历不明的火船已经接近了护卫船，留下的空间已经来不及让这艘护卫船侧开船身了。
就在第一艘火船要撞击护卫船时，护卫船侧翼的火炮终于装填完毕，近距离的炮击下，炮弹直接击穿了对面火船的甲板与桅杆，使其彻底瘫痪在护卫船十几米的位置。
可是，即使没有撞击到护卫船，火船上所运载的火药桶还是被引爆了，冲天火光爆起，护卫船侧翼的士兵们都被震倒在地。
但这并没有结束，火船上还运载着一些沥青，燃烧着的沥青同样飞撒在了护卫船上，护卫船甲板上一片火光。
第二艘火船接踵而至，没有了抵抗，火船的撞角直接穿透护卫船燃烧着的船体，使自身固定在护卫船上后，火船上的火药桶同样被引燃炸开了。
护卫船被大量的火药桶在船身上炸开了极其大的豁口，大量的海水灌入船体，还在燃烧着的战船开始逐渐下沉。
就在第一次炮击开始的时候，另一艘护卫船就已经警觉地向载有守御六家的运输船发出信号，示意其退后，自己独自上前迎战。
因为，真正的麻烦，是那另外两艘逐渐靠近并且真正载有人员的神秘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