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坠落
另一边的矿洞中，士兵们一边检查坑道一边沿途设置光源，为后续的开采任务做准备。
一处坑道内，源若生小心翼翼地将一盏鲸油灯放置在较为平坦的角落里，与此同时，十几米远的初辰也安置好了另外一盏。
“好，这里算是到头了吧？”商北男举着火把站在坑道深处无尽的黑暗前说道。
他身边的齐雨扬借着火把的亮光对比着方位图，回答道：“是，前面还有几十米就是尽头了，别站着废话了，拿灯去。”
“哎不是，齐雨扬啊，”商北男转过身对齐雨扬说，“我觉得我们该明确一下，我们之间是互相帮助，并不是你可以命令我，你明白？”
“我懒得和你明确，没你我照样行。”齐雨扬不想搭理商北男，自己举着火把向前走入了黑暗中。
源若生带着初辰来到商北男旁边说：“你们怎么回事儿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不是啊，你不明白，按辈分我可是他表哥呢！他这是目无尊长！”商北男哼哼着帮助初辰将推车朝坑道里面推，车上原先全部都是鲸油灯，但他们一路推过来也没有剩多少了。
“哟，可把你厉害的，”源若生用火把照着周围寻找适合放置鲸油灯的地方，一边说，“你这嘴就是烦人，没事儿别气人家齐雨扬。”
说着，源若生朝坑道深处喊了声：“哎，齐雨扬！你别离我们太远啊！”
“我明白！”齐雨扬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应该已经是走了一段距离了，“你们先安置你们那边的，我瞅瞅这附近的情况。”
源若生点点头，从推车内拿出一盏灯点燃后，开始放置在以前就有的凹槽中，同时说：“你们说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这低崖矿区不知道矿藏怎么样，山体的隔音效果倒是不错，什么都听不见。”商北男回答，以为开始动手安置起灯来。
“说得是啊，”初辰插话道，“现在就连淼陵指挥使都去照顾其他队了，生怕出什么事。”
“感情他放心我们啊？”商北男回答，“我们这也是一群新兵的。”
“都行了，吵不吵啊？我们赶紧结束这里的活，然后出去吧，我总觉得这些矿洞阴森森的。”源若生打断两人说。
源若生话音刚落，矿洞内就传出了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三个人反应迅速地面对那个方向躬身呈拔刀势戒备，沉默几秒后却并没有什么继续的异样发生。
“糟了，不会是齐雨扬那边吧？”商北男说着，大喊了句：“姓齐的，没死你就吱一声！”
回应三人的，只有坑道中商北男的回音。
源若生见此立刻说：“初辰，你赶紧原路返回去找淼陵指挥使，北男，我们过去看看。”
初辰犹豫了一下，说：“若生大人，要不等其他人赶来一起过去吧？”
“来不及了，你快去找支援，我们上。”源若生从地上拾起火把，然后走上前去。
“齐雨扬这倒霉蛋，让他别走那么远，这下好了！”商北男自说自话地跟了上去，然后也给初辰说：“别愣着了，快去找人啊！”
初辰连忙答应着朝矿洞外跑去，另一边商北男和源若生也一前一后没入了黑暗之中。
“若生，黑暗环境不适合贴身近战，过会儿一但遇到敌人，我们就迅速朝后退到推车那边。”商北男一只手按住源若生肩上说。
“我明白，火把交给你，照着点。”源若生回答着将火把递给商北男，自己则抽刀出鞘双手握紧，刀尖向前着进行探索。
离开了鲸油灯的照明，矿洞内的环境一下就昏暗了下来，这也引起了源若生和商北男的高度紧张，因为之前齐雨扬是举着火把走进去的，按理应该还是会有微弱的光亮的，可现在乌漆嘛黑的一片，很难确定齐雨扬的位置。
突然，源若生感觉脚下一下子踩了个空，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狠狠地撞在了坚硬的地上，胳膊肘和下巴被撞地生疼。
“若生！”
商北男短促地喊了一声，紧接着源若生就感觉身边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就听到商北男叫了一声。
源若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立即拄着刀站起，火把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熄灭了，一片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清，但凭直觉另外一只手一把抓住自己身边的商北男。
商北男似乎也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跳，当源若生抓向他时，他紧张地再次大叫起来，源若生连忙捂住商北男的嘴，低声迅速说：“别吵别吵！是我！”
“若生？我天，刚才怎么回事？”黑暗之中，商北男朝源若生小声说。
“什么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反应过来就到这了！你怎么回事？火把呢？！”源若生四下摸索着说。
“我刚才一不注意你就直接消失了，我刚走两步就也到这了，好像我们是摔到另外一个地方了，”商北男说着，停顿了一下，说：“我找到火把了，不过掉水里了，这里有暗河。”
“那怎么办？”源若生凭借逐渐出现的微弱光线观察着周围，“试试能点燃吗？”
“不行，完全点不燃。”商北男在一边尝试用打火石点燃，却只有零碎的火星，“完全废掉了。”
源若生拍了拍商北男，说：“不要管那个了，找到齐雨扬要紧。”
商北男点点头，和源若生凭借着微弱的光线四处寻找齐雨扬的踪迹。
刚才两人也是听见了一声巨响，所以极有可能他也是不小心掉进了这里，而且应该就在附近。
果然，源若生立刻发现了靠着洞壁坐着的齐雨扬，他心里猛地一沉，这种姿势，齐雨扬可千万不要伤到脖子啊！
源若生示意了一下商北男，两人立刻凑了过去，商北男推了推齐雨扬说：“姓齐的，你搁这睡觉呢？！”
“北男，别闹，”源若生从齐雨扬身边捡起火把，虽然同样被暗河熄灭，但只是打湿了一边，“把这个点燃！”
商北男也正经了起来，在一边燃起了火把，源若生也检查了下齐雨扬，幸好，齐雨扬还有呼吸。
“雨扬，醒醒啊雨扬。”源若生推了推齐雨扬，半响，齐雨扬才幽幽醒来。
“源若生？这……这里是？”齐雨扬似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个倒霉东西，让你别离我们太远，这下好了吧？”商北男站在不远处，举起火把探照着上面，说：“这高度估计有个七八米，我们估计上不去了，得等初辰的支援。”
源若生顾不上商北男那边，他本想扶起齐雨扬，但齐雨扬刚动了一下就疼地又坐回原地。
“怎么了？哪里疼？”源若生急忙问道，在这陆地的战场上，任何一点伤都会降低生还率。
“可恶，我的脚……怎么好痛！”齐雨扬说着看向了自己的脚踝，应该是掉下来时摔着脚了。
源若生扯下一条布条，进行了简单的紧急处理，然后说：“怎么回事，这里居然会有一处断层，这下害死我们了。”
听到这话，齐雨扬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雨披斗篷里摸出方位图说：“姓商的，你过来点！”
“怎么了怎么了？你掉下来你有理啊？”商北男嘴上抱怨着，但还是走了过来。
齐雨扬在火把的照亮下盯着方位图，半响，抬起头看着源若生和商北男，说：“这……这……”
“这什么这？你摔傻啦？”商北男不耐烦地说，“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方位图里没有这段路程！”齐雨扬说出。
“啊？”商北男闻讯结过方位图，脸色“唰”地就变白了。
“娘嘞，果然没有啊，刚才那里就是这条矿洞的尽头了……”商北男看着源若生说。
源若生则接过火把四处照了照，说：“这里距离上次鲸幕府勘探已经两年了，这里又有暗河，极有可能是在这两年里出现了新的环境变化。”
“那怎么办？我们在这等待支援吧？”商北男说道。
“除了这个，也没得选，”源若生回答，蹲在齐雨扬面前，“雨扬的腿也不能继续行动。”
话音刚落，齐雨扬忽然扯了下其他两人的裤腿，说：“噓！有声音！”
三人屏息凝听，果然，在这未知的洞穴里传来了似乎是歌声一样的声音！
源若生默默举起了佩刀“凛冬”，商北男也正经地拔刀出鞘，和源若生一起护着地上坐着的齐雨扬。
“北男，你留在这照看雨扬，我去看看。”源若生说着，一手握刀一声举起火把，朝前走去。
商北男劝阻道：“若生，这会儿我们自己人都应该在刚才的矿洞附近，这里是绝不会有我们的同伴的！”
“我明白，会小心的。”源若生回应一声，朝前走了几步。
这处矿洞的一侧是地下暗河，源若生紧靠着洞壁前行，那歌声也越来越清晰。
源若生索性停下脚步，细心听这歌声，唱歌的应该是一个女人，声音十分清脆，应该是少女，可惜歌曲的内容源若生却一句都听不懂。
突然，源若生反应了过来，这好像不是他熟悉的东语，反而，这似乎是公国海寇那边的西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