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视

陈墨倒吸一口气，他努力地查看，并没有看见任何异常，素雅也拉上了窗帘躺在了床上，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睡去。

猩红的瞳孔逐渐恢复原样，他视线慢慢恢复，四周又恢复起熟悉的黑暗，他看向那里早已熄灭的窗户，久久不能平静。

那只黑色的手，让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寒冷，但转眼即逝的一瞥，让陈墨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今晚毕竟是诡异的一晚，祷告得到了恐惧与绝望的响应，与此同时在此期间素雅似乎遭到了被那十二翼邪物占据的“我”伤害，虽然到现在并没有出现生命危险。

但是格林太太鲜活的例子告诉陈墨，不能抱有侥幸，或许素雅就被堕落了……

虽然在陈墨打开戒指的那种特殊视觉下看见了那些正常人都会有的黑色触手，和格林太太没有那些标志如同死物一般不同，但难免会有陈墨想不到的地方诡异存在着。

希望我想多了吧，也许只是我的幻觉，毕竟我今天经历了很多……陈墨皱起眉头，深深看了眼素雅所在的那个房间，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在前后黑暗的巷子里，陈墨脑子里想着这几天遇到的所有事情，他慢慢理了下：

首先，他被雷诺喊去恳求帮助他和他的姐姐，并且在这之前他曾看到三个高大的古德人找过雷诺，还给了他许多的钱。

接着得知琴女士的失踪，这其中还在酒吧里碰到了大学同学布朗寻找在剃刀党的父亲吉米，那位黑人打手，在后来一些黑子的口中疑似被霍发拉杀害。

然后在家里探查的时候，利用戒指知晓了琴女士确实被关在一个陈墨熟悉的地下室，那个地方之后也被找到，就在“陈氏酒楼”下面的那个地下室，经过再一次的探查，琴女士还在那里。

并且在探查琴女士的同时，知道一些雷诺的秘密，至少不像表面上那样，瞒着什么，这得等到周日的时候亲自去做进一步判断。

然后，便是发现了格林太太一家似乎早已死去的事实，并且还遇见了半神迪诺，从他口中大概了解了一些隐秘的存在和知识。

最后就是打探琴女士的时候因为过度使用戒指差点被堕落的时候祷告拉杰尔，被拉进戒指内，而素雅与此同时似乎被另一个“我”伤害……

这些事情有些和戒指没有关系，有些却是因为戒指而被诱发，陈墨想到这里，看了眼身后，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尽早赶在一点前回到家中，幸好现在这个点还有一些租车。

在走出黑暗狭长的巷子后，陈墨终于看到一辆租车，开车的司机是位古德人。陈墨上车告知目的地，没有过多交谈。

约莫十多分钟，陈墨付了10斯卡利帕费，终于到了波兰街道，他下车抬头看到自己家的灯还没熄灭，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一直在等他。

陈墨走上楼梯，看了眼隔壁的邻居格林太太家的门，心里摇摇头，打算明天再去询问半神迪诺关于今晚发生的事情。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看见母亲坐在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前看着午夜剧场，还是那些关于旧西部的电视节目。

陈墨有些诧异，今天母亲居然少有的没去酗酒喝醉。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母亲有些沙哑地问道，嗓子好像有些干涩。

“我去了下唐人街，去看看陈叔他们的。”陈墨换好鞋，一边回应着。

听到陈墨的回答，母亲转过头来，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墨，她有些不明白。

似乎早有意料，陈墨解释道：“我是在路上碰到了素雅，她很高兴再次遇见我，我们聊了会天之后，看天色太晚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便送了她回家。”

母亲听完也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次开口，又继续看起电视了。

“素雅他们很想你！”陈墨嘴巴一张一合，但最终说出这句话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一个母亲独自一人在客厅。

陈墨与母亲现在基本上说话不超过三句，他往日回家之后更是连招呼都不会打，两人之间这样也维持了好几年。

陈墨是有话却说不出口，而他母亲则是无话可说，关系非常僵硬，两人之间有道难以跨越的隔阂。

母亲听到陈墨的那句话后，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表现出其他的异样，只是手里拿起了身旁的那瓶白朗酒。

陈墨站在门后，他没有表情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只是听着外面传来的酒瓶打开的声音，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眸湿润的回到床边躺下去。

“她何时才能做回自己，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选择灌醉自己逃避现实……”陈墨悲哀地捂住自己的双眼，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

他知道，今晚会她又一次地喝醉，然后继续麻醉自己，然后浑浑噩噩的过一天。

陈墨情绪一阵低落，但是想起今晚经历的许多事情，还有许多答案需要他去发掘。

陈墨深吸一口气，渐渐放空自己，让自己的大脑变得空白，他想先探查一下素雅在他失去外界感官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脑海里想象出素雅的模样，在陈墨的识海中，空白的世界慢慢浮现出素雅的身影，那张面无表情的绝美容颜此刻安静地看着陈墨的方向。

陈墨闭上眼睛，不停地暗示自己想要得到素雅今夜发生的事情。

突然，他的画面一转，一下子来到了一个昏暗狭小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和装饰，只有一张铺着紫色花纹被褥的床。

正是之前陈墨醒来之前所在的素雅卧室中。

陈墨虚幻的身体正努力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时，他略有感应，看向身后，只见身后卧室的门开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陈墨的脑海中。

素雅缓缓进入卧室，径直走向床边，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泛出迷迷糊糊的色彩，仿佛吃醉了酒。

陈墨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看向门后，果然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张同样瘦弱，同样的短发寸头，同样那张普普通通的古铜色脸颊……

这不正是我吗……陈墨心里有些寒意，他知道眼前的“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被自己引来的十二翼邪物。

此刻，那个“陈墨”一脸冷笑地跟在素雅的后面，他轻轻挥了下手，将身后的门紧紧关好。

那张突然有些苍白仿佛被吸去了所有血液的脸俯视着素雅，同时伸手一点点抚摸着素雅的脸颊，一副陶醉的神情。

接着，素雅突然开始自己解开了身上的衣物，在此刻探查状态下的陈墨面前一件一件脱光。

很快素雅如同木偶一般，脱光了所有的衣服，安静地躺在了床上。

此刻陈墨眼睛里充斥着血丝，他愤怒地看着那位背对着他的“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这是发生在过去的场景，他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这一切。

只是突然，那位背对着陈墨的“自己”缓缓转过身来，那张阴险狡诈的脸孔对着陈墨所在的方位，嘴角慢慢勾起，对着陈墨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充满着扭曲和夸张，一下子让陈墨从头凉到脚后跟，整个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自己”，忘记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