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猴子大战灰姑娘
“黑猴子大战灰姑娘……”素雅怔了一下，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记忆一下子拉长，回到了那段纯真美好的时光，那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夜晚。
那个夜晚：
黝黑的陈墨帮忙收拾餐具，时不时用胳膊碰一下在身后忙着的素雅。
“黑猴子，你再这样我告诉花姨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乘凉，今天好热呀。”一旁皮肤也有些发黑的素雅撅着小嘴，埋怨道。
“哈，今天我们物理老师上课教了一条无比珍贵的知识，你想知道吗？”小陈墨擦了下脸上的汗水，故作神秘的问道。
他知道素雅的家里就她奶奶和她两人相依为命，家里过得比较穷苦，没有多余的钱让她上学去接受教育，所以他每次在课堂上学到新的知识都会悄悄教给素雅。
“呵，不需要，赶紧收拾好回家！”素雅满不在意地继续收拾餐具，一点没有想听的意思。
陈墨仿佛早有预料，清着嗓子，不急不缓慢慢地讲着：“今天啊，我学到一条能量守恒的物理定律！”
“能量守恒，大概意思就是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也说不太清楚，但是我举了个例子你就知道了！”
这时素雅手中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下意识地去听陈墨口中的物理学知识。
陈墨看见这一幕，没有揭穿轻轻笑了一下，继续道：“就比如这个汗水，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流汗吗？”
“因为热呀！”小素雅不明白陈墨为什么要问这么简答的例子。
“对，是因为热，你很聪明，那这个热又从哪里来呢？”
“哪里来？当然是天气热呀，这外面这么热，肯定流汗呀。”小素雅又下意识回答道。
“不对！”
陈墨见素雅没有说话，识相地继续解释道：“你想呀，这个汗水是从咱们身体里流出来的，那这热能肯定来自咱们身体里呀。”
“而这个世界，所有事物都遵循能量守恒定律，这个出汗也是。”
“这是因为咱们体内的生物能转化成了热能，所以会感到热，会自然而然的出汗。”
“而这时候，我们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只需要将咱们体内的生物能转化成其他的能量，那么咱们体内的热量将会减少。”
“到时候，哈，我们就不会感到炎热了！”
小素雅抬着有些黑黑的脸孔，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一大一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陈墨。
“……”陈墨。
“其实说白了根据能量守恒，咱们只要多运动，将体内的生物能转化成机械能，这样就会让产生汗水的热能变少，我们就会变得凉快，听懂了吗？”陈墨一口气说完，期待着眼前的小黑妞赞扬自己渊博的知识。
“废话！”说完，素雅又提上了手中的频率，心里想着：“这样真的能凉快一点吗？能量守恒，嗯，待会儿试一下。”
陈墨看到素雅的反应，暗自嘀咕着小黑妞无趣，也埋头抓紧时间收拾餐具。
过了半小时，陈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左右两只衣袖一遍又一遍擦着脸上的汗水，陈墨看着身上穿着的这件黑色短袖看不出任何汗渍，有些能够明白母亲为什么总是给他买黑色的衣服。
就在这时，小素雅喘着气大汗淋漓地坐在陈墨的右边，胸口起起伏伏，大声骂道：“臭黑猴，你又耍我，什么狗屁能量守恒，我跑了一圈，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根本没感到一丝凉意！”
陈墨安静地看着素雅，不动声色地说到：“我现在倒是感到有些凉意！”
“我弄死你！”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今晚我定要打得你服服帖帖，看你还敢不敢骗我。”
陈墨跑到门口的树前，躲着素雅绕圈圈，一时半会儿还没被追到。
“姑奶奶，能量守恒我可没骗你啊，这你别诬赖我，我可是好心教你的，是你，是你，哈哈哈！”陈墨想起后面那小黑妞居然还真的相信了他的话，一下子绷不住，大笑起来。
可这笑声传入素雅的耳中，变得无比嘲讽。
“黑猴，你给我站住！”
……
“呼，呼，呼……”
小素雅和小陈墨就这么坐在街路口，彼此之间大口喘着气，一边还擦着脸上不停留下的汗水。
夜晚的唐人街早早挂起红红的灯笼，里面是一个个老式的白炽灯，透过红色的灯笼照射在两个有些发黑的小孩脸上，仿佛活生生两只小黑猴。
“好，我看你还敢不敢骗我！”素雅气的小嘴微微鼓起，一脸看你还敢不敢惹我的表情对着陈墨说道。
“……”陈墨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安安静静地坐在树下乘凉，他看向路上稀稀疏疏的行人，他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听着耳边的素雅唠叨着，还一边嘴里哼着儿时的老歌，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慢下来。
“喂，小黑猴，我听陈叔说花姨要搬家了，是吗？”
陈墨怔了一下，随即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天上镶嵌在黑幕中的星辰，好想让这样的时光变得缓慢，以至于凝固住，不让自己悄悄滑走。
“是，我妈在波兰街租到一家更便宜的房子，她在那已经开始找工作了。”陈墨没了之前的欢快，他低沉地说着。
“小猴子，没事，反正波兰街道离这没多远，我们到时候还能一起玩呢。”素雅小声安慰道，她听到陈叔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感到十分难受，她也舍不得陈墨，也舍不得花姨。
“嗯。”陈墨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只是逐渐意识到这些时光已经不多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和素雅他们一起过中秋，一起吃粽子……
“陈墨，以后记得多来这边，我和陈叔会想你的。”素雅看着身旁变得沉默的陈墨，一下子也觉得自己不太好受。
“今晚，我从未觉得时间如此得慢，我也不会忘记你的，素雅，今晚的游戏我很快乐，谢谢你！”
“呵，也就是我，才会如此相信你说的话。”
“相信我说的任何话也只有你，黑猴子大战灰姑娘，哈，这个代号不错，就用这个吧。”
“黑猴子大战灰姑娘……”素雅怔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一个暗号，如果我今后来找你，只有说出这句话，你才能相信我说的话，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记得，一定要记住这句话，除此之外，不要相信任何我！”陈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恍然，却又没有过多言语地继续看着星空。
素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墨，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暗号所代表的含义，以及后面提到的“不要相信任何我，除了说出那句话之外！”
只是，素雅还没来得及好好询问陈墨这句话真正的意义，三天之后，陈墨一家已经搬离了唐人街，许久都没有联系，而这句话也渐渐淹没在她的心里。
……
“黑猴子大战灰姑娘…不要相信任何我，除了说出那句话……”素雅愣了会儿的功夫，陈墨已经离开了“陈氏酒楼”，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而脑海里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夜晚，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周围的古德人大声叫喊着，而素雅渐渐被“陈氏酒楼”里嘈杂的声音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