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融入
半夜，心情烦闷地赵云霁偷偷地翻了六扇门的墙去春雨楼找花满楼聊天去了。没想到，刚翻过了墙头，走了一段，于松便挡在身前头。
“大人！你去哪儿，夜里不安全！”
“我不去哪儿啊！”赵云霁嘻嘻地笑着。
“大人，那日…我路过，不经意间听到了你与飞絮的对话。我知，不该多问，不过，我也想到了。大人也知我擅长追踪探寻蛛丝马迹。大人，你…”
“你瞧出来了？”赵云霁低下了头，“你知道这件事关乎甚大，我…”
“卑职明白，不过大人的伪装还是很完美的。”于松笑了笑，“卑职不会支吾半字的！只是，想问一句，你与柳飞絮和小沈大人之间？”
“我与柳飞絮不过是同门之谊，至少小沈大人，他不知道的。”赵云霁淡淡一笑。
“可我觉得，小沈大人好像知道些什么。对了，大人，那日的刺客…”
“大人，小心！”
“于松！！”
清冷的街道，一枝利箭穿来，于松挡在了赵云霁身后，利箭穿过了她的心脏。赵云霁转过身去，看着于松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于松！”赵云霁抱起于松，有些惊慌失措，“你忍着些！我自幼与俏医仙学医，医术还是可以的！”
“大人！不用了！”于松抓住赵云霁的手，面露着微笑，“大人！答应我一事！”
“你说！你说！”
“拥立明君，功成身退！”
“好好好！”赵云霁看着从房顶上跳下的五个杀手，目光凛冽地抽出了身后的山河扇，“你撑着些！待本王杀尽了这些障眼东西，便带你回六扇门！”
“大人，我不行了…且听我说最后一句。”于松抓着赵云霁，颤抖着手，努力吐出最后的遗言，“小…小…心罗…珺！是…是他的人…”
“大人，别忘了！拥立明君，功成身退…“”
“于松！于松！”
于松死了…赵云霁将他后背的剑拔了出来，将他放平，然后冲着那五个杀手露出了嗜血的笑靥。在这古代，她所认识的人不多，但她认识的，都是善良的！如今，却有人因为她死了！
“我要你们陪葬！”赵云霁吼道。
五个杀手齐齐冲向赵云霁，零星小雨一点一点地下着，渐渐地，越下越大。赵云霁在雨中大开着杀戒，她已分不清手上、身上的血究竟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了。
看着倒在血水里的几个杀手，她用那枝杀死于松的箭刺进那奄奄一息的最后一个杀手的胸膛之中。
赵云霁跪倒在大雨之中，她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肩胛传来阵阵刺痛感，是被砍伤了的伤口在作痛，她摸着小腹，温热的鲜血不停地在冒出。
她忍着疼痛，爬到于松身边，她拿起于松身上的六扇门特有的烟雾信号，可雨下得太大了，湿了信号弹。
“我…这是要血尽而亡了吗？可不能啊！”赵云霁想站起来，她还是能站起来走一段路的，但她不能丢下于松在这里。
她看到了杀手身上的弓箭，趁着还有力气，她爬了过去，拿了弓箭朝最近人家射去。
一枝、两枝、三枝…终于，有了动静。那人见了满地模尸，有见身受重伤的赵云霁，吓得尖叫起来。赵云霁摸出令牌，努力地支撑着自己，“六扇门！总捕头！”
“总捕头！”
“拿看令牌去春雨楼！找花老板！快！人命关天！”
“是是是！大人您撑着点！”
赵云霁扔掉弓箭，捂住流血严重的腹部，嘴里不忘骂着，“那帮孙子！下手这么狠！要命啊！”
那人快速跑去了春雨楼，他在门口大喊着，嚷得里头人很是头疼。两个彪形大汉正准备撸袖丢人，但见了六扇门总捕头的令牌，忙将花胖子喊了下来。
“干嘛呢！”花胖子拿过沾满了鲜血令牌，玄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总捕头快死了！”
“什么！”花胖子大惊，又要死了！“来人！快！”
等花胖子赶到的时候，赵云霁确实差点儿因为失血过多要休克了。
花胖子抱起奄奄一息的赵云霁，又见她身旁已经没了气的于松，心里一搁愣。“把他们都先带回去。”
春雨楼里，花胖子命人备好了所有东西，关上门为赵云霁宽衣换药。看着小腹深深的伤口，忍不住流下泪，“还好！差一点儿真死了！”花胖子一边为她处理着伤口，一边抽泣着，“还好姐姐医术高明！这么深的伤口，慢慢得要好久才能消痕了。”
半夜里的六扇门，捕快们都睡了。这寒冷的下雨夜里，春雨楼的人叫醒了六扇门的所有人。楚阳和孙子溢冲到了大门外，是花灵和春雨楼的两个彪形大汉！
只见花灵哭得眼神都肿了，“于松哥哥出事了！四哥哥快不行了！”
“什么？他们不是好好地在房里嘛？”孙子溢心一抽，“这…快派人去看！”
“总捕头和于捕头不在房内！”
“快！楚阳！去春雨楼！”孙子溢也顾不得大雨滂沱了，他喊着楚阳冲进了雨中。
那一夜，六扇门的所有人，都在雨里奔跑着。他们惊扰了京城的里沉睡的人们，也惊扰了京城的王侯将相！
本是柳飞絮新婚之夜，却成了悲喜交加的一夜。这一夜，柳飞絮喝得酩酊大醉，早已扎进了床中不醒人世。
他永远都不会体会到，他喜欢的赵云霁，在这冰凉的雨夜里经历了什么。
翌日，花胖子将赵云霁送了回去，而楚阳和孙子溢则抬着于松回了六扇门，六扇门挂起了白布。
皇宫里
“听说昨晚整个六扇门的人惊扰了京城中的百姓？所为何事？”北帝问着黄尚僖，“是不是那老四又惹了什么事端？”
“回皇上！”黄尚僖跪在地上，两眼竟泛着泪光，“皇上！”
“你这是怎么了？”北帝见黄尚僖红了眼，急着问。
“六扇门带刀捕快昨夜为救逸王而死！而逸王，因身中数刀，奄奄一息！”黄尚僖磕下了头。
“霁儿她！”北帝站了起来，他实在是受不得这种刺激，“来人！摆架！六扇门！”
“皇上！可是逸王有事？”宫门外的黄诗茵见皇帝神色匆匆的，“皇上！诗茵略懂医术，请皇上允许臣妾一同前去！”
“走！”
六扇门里，皇上亲自驾临。北帝到了六扇门直冲赵云霁的房中，花胖子早已将赵云霁换好了药，见皇上带了一堆太医来，紧张了起来。这女儿身可不能因此被识破啊！
“医女花容参见皇上！”花胖子挡在皇帝面前，行着礼，“皇上！逸王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了。”
“你是？”北帝瞧了一眼床榻之上脸色煞白的赵云霁，心尖儿一疼。
“医女是逸王的同门师姐！”花胖子开始胡编乱造起来，“在行宫之时，逸王曾拜家师俏医仙为师！”
“俏医仙！”北帝听过这号人物，江湖上有名的医者！北帝听了心里舒了口气，也不再派太医前去，“那你照顾着吧！去派人将沈凛叫来！”
“是！皇上！”
黄诗茵看着赵云霁，忍不住落下了泪。“皇上，臣妾要留下。”
北帝看了一眼黄诗茵，点点头。走了几步，他叹了口气，对身旁的黄尚僖说，“等黄妃回宫，送去冷宫吧！”
“皇…上，这…”黄尚僖回头看了一眼房里，这黄妃娘娘竟如此明目张胆地对王爷！
屋里头，花胖子见这娇俏的娘娘如此喜欢赵云霁？她忍不住抓住那伸向赵云霁脸蛋的魔爪，“这位娘娘！可注意着身份！”
“她真的没事吗？”黄诗茵问。
她没事关你屁事！花胖子握着黄诗茵的小手，什么东西搁到手了！她松了松手，惊见黄诗茵手上的转运珠。“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黄诗茵不解地看着这个胖女人。
“天…天王盖地虎！”花胖子吐了一句。
黄诗茵惊诧，她擦去眼泪，已心知肚明，但她并没说破。她伸手解下了赵云霁手上的转运珠，冲花胖子嫣然一笑。“在这里，相认并不是一种好事。有些人可以信任，而有些人，早已成了陌生人。别告诉她，也别告诉我，更别告诉别人！”
“你是皇帝的宠妃，这样好吗？”花胖子坐了下来。
“都无所谓了。”黄诗茵叹了口气，“他要出手了，叫她小心些。”
“他？他是谁？”花胖子问。
“嘉州将军罗珺。”
“那他是不是？”
“不是！不过，切记小心，莫露了破绽。我说的，你应该都明白。”
“物事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