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偷心贼
按照赵云霁的说法，吴知县一一去办了。倒是孙子溢，女子的襦裙一拿到手，便开始各种作，要不是沈璞路过赏了他一记眼神杀，估计能闹腾一会儿。
推开房门，赵云霁睡得很香，沈璞一脸嫌弃地推了她几下，见她没有反应，又伸手推了她一推。“快起来吧！不早了！”
“嗯？”赵云霁懒懒散散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着哈欠，全身酸痛地走出了房间。这大概是她在古代睡得最好最沉的一天了，没有暗杀，没有烦心事儿。她命人打了盆水，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然后便坐了上了饭桌开始吃起东西来。
楚阳虽感激赵云霁带她出公差，但仍是看不惯她的悠闲自若。沈璞也坐了上来，他看着赵云霁吃东西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有头有脸大人物！如此年纪，从宫中侍卫，再到六扇门统带！沈璞喝了口茶，瞥见桌上那把山河扇，他已经注意过很多次了，金蚕丝扇面，玳瑁扇骨，还有那颗白玉坠上刻着个“霁”字。
赵云霁塞了口饺子，这古代的饺子到底馅大皮薄，味道也不错！她嚼着，睡久了得好好补充一下能量，不然晚上就没力气了。赵云霁吃着，见沈璞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山河扇上，便解释着，“这是我家爷赐我的山河扇！此行凶险，他怕我一五品官没什么底气，所以…见扇如见他！哈哈…”
楚阳拧着眉头看着赵云霁和沈璞，这王爷！干嘛要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瞎折腾！他将剑重重地放到了桌上，震得那点菜盆子差点儿跳起来。“大人！我们不是来游玩的！请你态度端正些！”
赵云霁一口饺子差点儿噎着，这大块头！怎么一点儿都不给面子！没大没小的！赵云霁白了他一眼，正想骂人，只听见…
“大块头！干什么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长得秀气的白净女娇娥走了进来，要不是他指着楚阳大骂，还真是认不出那是孙子溢！
“行啊！”赵云霁站了起来，饺子也不吃了，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趁时间还早！出去转一圈，显显眼！”
“大人！”孙子溢尴尬。
“快去！”赵云霁笑着将他推出门外，“记着！别出声！此时此刻，你是个女娇娥，是孙姑娘！去吧！”
孙子溢很不情愿地出了门，心里可怨着赵云霁。“你长很俊俏，你长得白净，怎么不自个儿去扮女子！哼！”
不过这巩州虽说女子皆秀气，像孙子溢这种白净的，还是挺少见的。这不，一上街，便吸引了许多男子的目光，就连那些个女人也忍不住看上一眼。倒不是因他极美，不过如此白嫩高挑的，还是头一次见！（这大概就是男人异装起来就没女人的事了！）
“怎么样！”一回县衙，赵云霁忙投来慰问。
“我这一上街，便被些异样的眼光瞧得极不自在！大人！你怎么不自己去试试！”孙子溢跺了跺脚，倒有几分女子置气的模样。
“行了！别发牢骚了！”赵云霁不想搭理他，便命令着楚阳，“今晚你们该睡的睡！我想，今晚那采花贼应该不会动手！估计会来踩个点吧！”赵云霁盘算着。
“大人！”吴知县带来个怡红院的姑娘，那女子风情万种，一步一动作皆是妖气，看得赵云霁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是京城春雨楼和应香楼的女人高级一点！“大人！您要下官寻一怡红院姑娘，已经吩咐妥当！”
沈璞、孙子溢和楚阳也一脸茫然地望向赵云霁。“诶！别误会！”赵云霁尴尬地笑了几声，“这不是做戏要做全套嘛！”
“奴家见过几位大人！”那怡红院姑娘妖气地行了个礼，看得几人好不自在。
“吴知县已经和你说明白了吧！”赵云霁冷着看了那女子几眼，“吴知县，带去准备吧！孙子溢，跟着去！”
“呃…啊！”孙子溢一头雾水地跟上，也不知道这大人在瞎折腾些什么。
赵云霁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沈璞，想来他心里头有点数目了吧！做戏得做全套嘛！我们几个外乡人进县，太过招摇，在住这县衙里头，嘴上说是县太爷的亲戚，可一看身上的衣裳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今晚采花贼确实会来踩点，不过至于这花采不采，得看这朵花够不够香了！
“食色性也！”沈璞笑了笑，走去。
不错！食色性也！赵云霁拍了拍楚阳的肩膀，再三叮嘱着这个不听话的下属。“记住了！该干嘛干嘛去！不许打草惊蛇！”
到了晚上，楚阳便挤在了家丁屋里头，沈璞准备上床睡觉，却见赵云霁换了身夜行衣直直地坐在桌边。“你打算跟踪？”
“是啊！先探探！”赵云霁笑了笑，“如果这花不采，至少还有迹可寻。”
沈璞点点头，这齐云的轻功确实数一数二，估计武林高手也要花上好些力气方能与她比一比。
“小沈大人，你便歇息吧！”赵云霁道，“一人足矣，多了容易败露。”
“且小心。”沈璞难得地关心一句，然后便脱了鞋躺了。赵云霁吹灭了烛火，黑夜中，沈璞翻转向她，那双眼睛就像是黑暗中的野兽那般精锐。齐云！你究竟是何身份！
入夜了，县衙的烛火都熄了，只有孙子溢房中的火还亮着。他躲在床底下，而那怡红院姑娘则浸在澡盆子里，暴露着身体洗着澡，窗户半开着，她背对着，那情那景，可谓香艳。孙子溢倒是正人君子，他一直盯着窗户边，要是采花贼出现，一旦踩点离开，他便敲着墙提醒赵云霁。
摸着黑，赵云霁闭着眼睛细听着外头的动静，生怕一个神游会错过了孙子溢的提醒。只听见隔壁的敲墙声，赵云霁握着手边的折扇推开门朝屋顶飞去。
那采花贼轻功了得，不仅来去自如，还神不知鬼不觉。不过倒霉的是他遇到了轻功天下第二不敢说第一的赵云霁！赵云霁紧紧地跟着他，一直来到了县城的破庙，她躲在暗处，见那采花贼进了破庙。许久，也没有出来！她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人在里头安家了呢！于是她又在夜风里吹了半个时辰，她揉了揉酸溜溜的鼻子，打了个寒颤。
“算了！反正也是一条线索！”
于是赵云霁便回去了，飞檐走壁回到屋里的时候，赵云霁忍不住打了喷嚏。听到动静，楚阳第一个提刀冲来！“小贼！哪里逃！”摸着黑，也就些勉强能视人的月光，一见是个黑衣人，楚阳便下起了狠手。
“这大块头！真是一点儿也不听话！”赵云霁躲闪着，她知这块头的武功路数，这三两下打掉了他手中的兵器，兵器落地，惊得孙子溢亮起了灯，沈璞那屋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阳！我让你在屋里头待着！出来干什么！”赵云霁扇指楚阳眉心，要是敌人，还手握着把剑，这大块头早没命了！
“大人！”孙子溢见赵云霁扇指楚阳，又是惊又是诧的，先骂了楚阳一通，说清了计划，又是一脸崇拜地看向赵云霁，“大人！好身手啊！”
赵云霁收回折扇，灿烂一笑，“你大人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平日里见多了楚阳练武，闲得慌，便顺便研究了他的破绽。”说完，她又打了个寒颤回屋睡觉了。
这回换楚阳满脸惊诧了，孙子溢笑着拍了拍他，“大人深藏不露！来！回屋睡觉了！我已经把那女人给打发了！”
屋里，赵云霁轻悄悄地脱了外衣，借着黑，她一通乱摸摸上了床，也不知摸到了什么，只听见还未睡去的沈璞冷冷来了句。
“为何不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