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强撑硬持
江禾没停止笑：“好好好祖宗我错了，来我给您擦擦”
江禾一个巴掌拍他整张脸上。
“怎么样，水分都震走了吧。”江禾得意洋洋。
“我真怀疑你这智商怎么考上的E大。”元曲气得慌。
初豆蔻尴尬笑笑，但，慢慢感觉头脑昏沉沉的，莫名有种晕眩感。
接着倒了腿，开始发软无力。
后来到了脚，整个人彻底站不稳了。
“啪。”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们眼前倒下。
元曲第一个扶起她，掐住豆蔻的人中：“豆蔻！豆蔻！听得见我说话吗？”
余年摸了摸她的额头。
有些烫，应该只是发烧感冒。
白朝刚好把伞拿下来，迈着大长腿跑过来。
“怎么又是你！豆蔻又发烧了！这臭丫头！”白朝气得喊到。
她伸手要去扶起初豆蔻，被余年止住了。
“你是想扛着她去医务室吗？”余年勾起嘴角。
“……”白朝被说中了。
“我来吧，你力气可大不过我。”
余年一个公主抱，把豆蔻抱起来。
余年不禁感叹，这也太轻了。本来个子就不高，还瘦得皮包骨。
余年先抱着初豆蔻慢跑去医务室了，留下四个人。
元曲拍了下白朝的脑袋：“嘿小白，想我没？”
“唉元曲，我都没注意到你。开学典礼后就没见过你了。”
元曲摊摊手：“遇到个小姑娘，我把精力都用在她身上了。所以没怎么露过面。”
顾秋堔说：“唉是你之前救的那个吗？就是那个长得挺水灵但是一身脏那个……”
顾秋堔没往下说，因为发现江禾的脸色不太好。
江禾打断这个话题：“去医务室看看那个豆蔻吧，反正时间还早。”
校医检查速度贼快，不到几分钟就告诉余年：“营养不良，长期的胃炎，加上发烧，她可真厉害啊，居然还能像小病一样的样子，抵抗力真强。”
余年静静听着，大概了解。毕竟他也不是学医的。
“没烧傻吧？”余年突然问。
这个问题让校医黑人问号，怎么可能会严重到烧傻？
“刚才还硬撑着跟我们聊天，还去蹲下捡东西。”余年啧啧嘴。
“捡的是粉色的蝴蝶结吗？”校医低着头开药。
“嗯？你怎么知道？”
“你头上。”校医把药单和药丸拿齐全，递到余年手里。
余年想起来头上还夹着蝴蝶结！
余年脸红，迅速摘下来。
怪不得路上遇见的几个男女生都那样看着他……
校医拍拍他的肩递过毛巾：“给你女朋友冷敷额头，我去医药室拿些藿香正气水。”
“嗯她不是……”余年第一反应这样说。
十五岁时自己救过一个溺水的女孩，校医也这样说。那时候他挺讨厌女生的，哭哭唧唧弱弱小小。
但转念一想，被认成这女孩的男朋友也不错。
“嗯好您去吧。”
余年厚着脸皮承认。
校医刚出去，四个人就进来了。
元曲看见弯腰敷毛巾的余年，错位的视角以为亲上了！
元曲拽了拽江禾和顾秋堔的衣服：“亲了亲了！老三不是gay啊！”
顾秋堔吃惊的嘴久久合不上。
江禾开玩笑：“老三原来你的那方面没问题啊，还以为你对女生没兴趣。”
余年没有回头：“安静点。”
三个男生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他。
白朝转过头：“亲个毛线，弯腰错位了而已。”
顾秋堔再次装作伤心的样子：“噢三哥～我还以为你是直的～伤心死人家了～”
“你正经点。”江禾满头黑线。
白朝担心的走到床前，半蹲下把豆蔻黏在脸上的头发拨下来，轻声问：“她是不是肠胃炎又犯了。”
“对。我挺好奇她为什么在酒吧能喝了一瓶伏特加而今天这么弱。”
“嗯……因为她妈妈刚走的那段时间，她精神就些崩溃，有时候就喝酒。”
白朝说着说着，心里特别不好受。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满，身为发小只能安慰她，从来帮不了什么。死亡真的是未知的。
一直靠在门框的元曲开口：“高中时她为了安慰跳楼的男生，不惜把一段痛苦的记忆讲给他听。”
白朝皱了眉头：“元曲你别说了……”
“那个男生还是跳下去了啊……”元曲仰头，有点像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
豆蔻醒得是时候，看到医务室这么多人，有些懵。
看到身边的白朝和余年，门口的元曲和另外两个男生，她想说什么，但没有力气。
顾秋堔第一个发现：“唉小豆蔻醒了。”
白朝转头，发现豆蔻还能醒来，喜极而泣：“傻子你又不听话，身体这么虚了还糟蹋，嫌药太好吃了想多吃的吗？”
豆蔻微微弱弱挤出一句“对……对……对不起……白朝……”
“你别说了保存体力吧，元曲也来了看见没，这小子可算让我们见一面了。”
“元曲……我刚刚……听到了……你不要伤……心了……大家都不好受”
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余年想叫醒她，以为她又昏迷。
白朝明白，她太累了，想多睡会儿，制止了余年。
顾秋堔啧啧啧的：“元曲你都没告诉我们你认识这么两位美女啊，想私自占有昂？”
“死一边儿去，我对前几天遇到的小姑娘才有感觉。白朝和豆蔻是我大一认识的，她们那时候高一。”元曲提到那个女生就美滋滋的。
校医扛着一箱药回来了，看到这么多人，也有些震惊。还好医务室够大。
“都是朋友吗？她需要好好睡一觉，如果非要留在这就安静些。那边那个男生帮我关下窗户。”
余年关上窗户之时，天上的雨像蓄谋已久，“哗啦啦”地倾盆而下。
顾秋堔长舒口气：“还好大家都带伞了，多亏我这个帅哥帮你们看了天气。”
“看样子这雨停不了，咱们就别去早自习了。”元曲不怀好意的说。
“你又要偷懒。”江禾扔了颗糖给他。
校医把大盒子里的药全摆进小药柜，把几个轮滑椅推给几个人：“坐会儿吧，外面还打着雷，不方便出门。”
轰隆隆的雷打得巨响。
病床上的女孩蜷缩了身体，白朝握紧她的手，她才缓和了一些。
校医招呼白朝：“你看样子和她挺熟悉的，我需要了解下她的病史和习惯。”
白朝把豆蔻的手交给余年：“握紧她的手，不要松开，这是安慰她的最好办法。”
余年点点头。身边三个男生目瞪口呆，老三居然握女孩子的手？？？
他到现在都是个初吻初牵初拥都在的处男啊！
白朝熟练的回忆豆蔻的病史，例如恶心，头痛，突然的哮喘，都很常见。
“大概最初是什么时候？”
“十三岁左右就有。”
“什么恶习导致的？”
“酗酒，有段时间抽过烟，但因为她自控能力挺好就没继续抽了。”
“这小小的几个病加在一起比大病还严重啊。”校医无奈说。
余年仔细听着，发现这女孩比他想得不好多了，过于坚强又不愿说出。
门外有个披头散发的女孩突然出现：“校医……给我消消毒然后开两瓶安眠药吧……”
女孩浑身湿透，过腰的长发凝结在背与脸上，完全遮住了脸。脖子、腿、胳膊上有很多血红的伤和不堪入目的淤青。整个都不像人，像是诈尸出现的女鬼。
“江南月！”元曲快步走向前，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外面一声响雷。
江南月尖叫着捂住耳朵。
“啊！别过来！”江南月惨叫着。
江禾也到她身边，拥住江南月。让她的脸朝着自己的胸口，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如哄婴儿一样拍拍她的背。
“跟我抢人呢老江。”元曲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