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爷，新手吧
临水镇有东西两座教堂，镇东坐落的是玄教庭，镇西是矗立的罗教门。
罗教虽然是世界首屈一指的信仰教派，但玄教起源于西陆本土，有着本地教派的优势，所以相对于罗教教堂修缮的更加豪华。
不过任何神明信仰都抵不住科技风暴的侵袭，日暮西山是不变的主题，信徒流失也是各家的常态。
卢克，临水镇罗教教堂的牧师，年近八十岁，喜欢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胸前吊挂着一个新月状的信仰铁符。
“老爷子，去牛场吗？”
街上的路人对这位老者还算尊重，毕竟罗教徒在整个銮潭县有一定的人口基数。
“神主在上，愿您安康。”
卢克手握信仰铁符微笑回应，他自从接任临水镇教堂以来每月都能领到国家对宗教的补助，生活还算丰足，只是年龄越发老迈，让他的身形更显佝偻。
卢克牧师每周的工作十分简单，就是向镇中的每一位信徒传教布施，巩固罗教的信仰人数，这也是上级教庭给他的唯一任务。
“叭叭！”
一辆小轿车停在卢克牧师身旁，示意要搭载他一程。
“神主在上，感谢您的好意。”
老卢克坐上小轿车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起了别样的叹息：科技这只魔鬼改变了信徒们的生活，让更多凡人堕落，真应该滚出这个世界。
其实老卢克也有自己的秘密，他已经掌握了简单的神恩术，只可惜这种圣光还不如最劣质的感冒药来得有效，六十多年的努力修行最终变成了玩笑，驱使他更加仇恨科技。
人类逃不脱虚伪这个命题，老卢克既享受着科技生活带来的便利，又从心底否认科技存在的必要性…………
“卢克大叔，又来传教啊！”
李厂长坐在传达室的火炉旁向窗外的老者打着招呼。由于养殖园的收益不好，李厂长身兼数职，既是会计员，又是门卫保安。
“愿神主保佑您！”
“好好好！您老慢点啊！”
李厂长并不是固定教派的信徒，他对任何教派都有尊敬之心，但却不愿受教派规则的约束。
老卢克轻车熟路地到达科尔的养殖棚，琳娜已经为牧师先生准备好了新的床单被套，因为夫妻二人白日有繁忙的工作，所以只在晚间接受老卢克的传教……
是夜，烛光照亮整个桌面，科尔夫妇虔诚地跪在老牧师的面前接受经文对心灵的洗礼。
乔尔斯悄悄的躲在门外偷看，他脑中刻画的场面却大不相同，这种场景像极了漫画中病毒感染战士的邪恶仪式。
“神主与你们同在。信仰之火生生不息。”老卢克合上了经文，结束了这次传教任务。
“卢克大叔，下一次我和琳娜去教堂便可，让您老走这么远的路我们实在过意不去。”科尔打开灯光，将茶水递到老卢克面前。
“不必挂怀，我的身体还算硬朗，应该多加锻炼才是。”老卢克摇头拒绝了科尔的提议。
“那您先休息吧！”
科尔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客居室，房内只剩下老卢克一人。
“我真的老了吗？”
老卢克看着手背上松散的皮肤，眼中的光芒变得异样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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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深夜，佝偻的身躯走出科尔鸡棚，缓慢移动到另一侧的种牛棚。
老卢克再次观望四周，确认安全后打开牛棚后门，开始了他的坠魔之旅。
每一个人都渴望长生，尤其是临近死亡之时，老卢克翻阅了很多罗教手抄本，才发现了这个关于化魔的咒语。
“滋滋！”
老卢克千算万算也不可能想到一只牛粪上的小蜈蚣发现了他的诡异之举。
大爷，您这是串门呢？
小蜈蚣对于这位行踪鬼祟的老头起了兴趣，只见他用黑色药水在地上圈画的图案，之后又拿出另一种颜色的药水进行点缀。
嗯？难道您老就是传说中的行为艺术大师，善于在牛棚作画，感受扑面而来的芬芳才有灵感吗？
小蜈蚣从粪堆后方向前爬行了一段距离，仔细的注视着老卢克脚下的图案。
“黑暗中的王者啊！卢克愿意献上最纯洁的信仰，以及最肥美的牲畜，换取您的怜悯，请赐予我永夜的长生。”
所谓永夜的长生只不过是咒语衍生后三十二年，为此老卢克也是煞费苦心，首先花了三年时间进行信仰转化，其次身为罗教徒的他不能直接购买大型牲畜，所以只能将目标地点定在养殖园的牛棚。
“哗！”
老牧师精心准备的咒语起了作用，地面上的诡异图形开始散发淡红色的光芒，周围产生了强大的吸力。
眼看仪式就将成功，只要黄牛被吸入这光芒之内，老卢克便可以获得黑暗王者的怜悯。
“噗踏踏！”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凑巧，黄牛的屁股正对老卢克所占的位置，再加上吸力作用，一股牛屎稀粪如炮弹一般洒在了老卢克洁白的信徒袍上，盖住了部分诡异图案。
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大爷！小弟绝对不会笑话您，这种事我经常遇到，您的这神圣仪式只怕要失灵了！
老卢克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洁白衣袍，用手掌迅速清除诡异图案上的杂物，让红色光芒恢复正常运作。
大爷！您的这种行为有些作弊了，怎么能用物理行动清除魔法障碍呢？
诡异图案的红色光芒逐步收缩成一点，周围的吸力达到了顶峰状态。
“哞！”
黄牛努力挣扎向前，但也逃不脱最终的命运，后双蹄已经被吸到了诡异魔阵之中。
老卢克满头的白发逐步变黑，脸部的皮肤也变得紧致，上颚的虎牙愈发修长，一口咬在老黄牛的屁股上。
“哞！”
老黄牛感受到疼痛四蹄乱踏，后左蹄瞬间抬起将矮瘦的老卢克击飞到墙角处，诡异阵中少了施法者立即失去功效，老黄牛得以逃脱。
啧啧！大爷，新手吧！人家弄个魔法阵气势万丈，您这儿化个魔要断七八根骨头吧！歪门邪道不适合您，有时间打打麻将，溜溜鸟儿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