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德克萨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看来你已经明白其中的真谛了，迎接你的新生吧！白菩萨先生。”
白菩萨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德克萨街头，周围的路巷空无一人，摇摇晃晃的木质面包牌，飘在当空的塑料丢弃物，一座现实空城，更是一座心灵的空城。
德克萨原属于罗教控制的信仰区域，而现在南陆大多数居民都逃往沿北海域的两国，因为那两国与东陆四国极为密切，较为强大的科技力量可以击退白骨骑士的入侵。
“哗啦！”
白菩萨破烂的裤腿后方坠着一条铁链，铁链尾端有一支类似于蜥蜴的干枯腿部，这是白菩萨走出双足竞技场的见证，也是他的同伴玄教审判长阁下。
身为初土黎明骑士长的白菩萨以为自己和妮可都能走出那所牢笼，但他错了，错的十分离谱。潘这个名字代表着无敌，他眼中的竞技者只是取乐的工具，而白菩萨就是那个幸运逗笑潘大人的蚂蚁。
“踏踏！”
白菩萨双目无神的继续向德克萨旧城区游荡，整个街面都可以听那铁链拖动的回响。
“啧啧！如果感觉人生失去了希望，那就向前走两步，你会发现更大的绝望在等着你呢！嘿嘿，这个笑话怎么样？是不是有一股黑暗风？”
这声音由远到近，刚开始是白菩萨耳旁的一股微风，等他回头左侧已经多了一个身影。
狮面小丑学着军人的模样走起了正步，眼神也变得庄严肃穆，似乎在迎接某种神圣之事。
“小丑先生，你是来杀我的吗？”
白菩萨平静的出奇，他表现出生无可恋的绝望，以及绝望后的木讷。
“我不杀废物，我是来德克萨找乐子的。……对不起，先生，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十分抱歉。”
狮面小丑又转化成了酒店服务人员，衣物也随着改变，满目卑微的赔笑白菩萨。
“那么请你离废物远一点好吗？”
白菩萨沾满尘土的金丝眼镜掉在了地上，同一时间被他一脚踩碎。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喜欢命令我？我不想杀人的，都是你们逼我，走开，走开！”
狮面小丑又转换成了一位懦弱的杀人犯，挥舞着手中的塑料玩具刀，那神情映刻入木三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西陆平原上有一个部落，那个部落的人喜欢好勇斗狠，以强壮，勇气为图腾，弱小者会受到众人的鄙视。约有一天，一位母亲生下了一位营养不良的婴儿，这个孩子从小被同龄人欺负，长大以后也被族群的狩猎团队所排挤。这种情况让他很气愤，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有一天，部落周围出现了一头健壮的独居雄狮，这头狮子十分狡猾，每次都会找落单的人下手，久而久之变成了部落的梦魇，强大的猎手们组织起来想要消灭这头食人野兽，但这家伙每次凭借自己的聪明躲过了最强大猎人的追捕。
孩子认为这是一次机会，所以他拿上了自己偷偷制作的木矛前去击杀那头健壮雄狮。但他错了，当他面对那头狮子时被吓得尿了裤子，他拼命地逃跑，丢弃了手中的长矛，祈求能活着回去。
最终他被人救了，被一个笑容十分和善的中年人救了，中年人随手一拳便打死了恶名昭著的雄狮，而且将狮子的心脏与灵魂封锁在孩子的身体中。且留下了一句话：在新秩序建立之前，请毁灭世界吧！
于是乎，孩子变成了战士，变成了西陆最有名的英雄，战士起初得到这一切十分兴奋，但后来情况变得越发糟糕，他身旁的同龄人开始一个个死去，他不敢面对妻子苍老的面容，他选择远走异乡，无尽孤独的活下去。
这位战士叫做哈姆迪，而那个中年人便是你们所信仰的老师。”
哈姆迪喜欢给别人讲故事，在他口中一个故事有一千种讲法，这也印证了他的人生，他想拥有一千种活法。
“不可能！就算是某种守序约定，老师也不可能提前给你讲这些事情。”
白菩萨神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这二百年来他一直在研究神学演变，他已经触及了平衡定律的边缘。
“弱小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你所信仰的世界在崩塌不是吗？这便是最好的佐证。老师的强大你根本猜测不到，这就是弱小的悲哀。”哈姆迪无情的嘲讽着白菩萨。
“那我也不认同，你既然活了十数个世纪，那为什么不提前开始自己的计划？或者说在王朝建立之初就毁灭人类，不是更轻松吗？”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真是太聪明了，那你能告诉我那该死的邀请之门怎么打开吗？打不开邀请之门我拿什么力量来毁灭世界？充其量只不过是比平常人类更能活罢了。”
“什么邀请之门？”
“就是毁灭者获取力量的源泉。没有邀请之门，西蒙就是一堆白骨，苏珊也就是该死的吸血鬼。”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白菩萨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不是自诩很聪明吗？那就自己找答案吧！在找到答案之前我不会杀你哦！当然你也可以凭借这个约定懦弱的活下去。再见，骑士长先生！”
哈姆迪是个十足的疯子，他的大部分兴趣绝对不在于毁灭世界，他只想在自己的秩序下玩个痛快，至于毁灭世界只是附带条件。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要利用我达成什么阴谋呢？邀请之门的钥匙又在谁手上？又是谁想要毁灭整个世界？”
白菩萨原本停止的思维开始高速运转，哈姆迪在他绝望时又给了他一缕曙光。
“啪！”
白菩萨扯断了脚踝处的锁链，手指尖腾升起火苗，双目盯着慢慢融化的铁链以及那旧友的残躯。
“姐姐，我会带着你的希望活下去，直到找出这原本的真相，找出幕后的凶手。老师，请您不要放弃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