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崩坏
纪元一八八六年，十二月五日。
联防城，巴登堡。
古老的城堡外围聚集了很多民众，他们个个群情激愤，更有甚者用投掷物砸向城堡的墙壁。
“为什么？为什么背弃神主？你们这些该死的叛徒！”
“玄教之耻！这就是你们的光明之路吗？主教大人，您到底在哪里？”
“黎明骑士最终会制裁你们，你们这些怯懦之辈。”
茫茫雪地之中辱骂的声音越发嘹亮，罗派与初生之土的主教躲在门隙中观望城堡外的场景，他们不敢面对雪地中的平民信徒，因为他们背弃了自己的宗教，而选择加入皇室先民派。
信仰并无对错，信仰也未曾强制。但这些叛逃者的身份过于特殊，他们为了生存抛弃了广大信徒，将舒尔基的信仰体系推向深渊，又加快了崩坏的步伐。
对于联防城地区的平民信徒来说，他们不仅失去了宗教的庇护，更丧失了心中的信念，丧失了精神的支柱，灾难后的光明变成了一句鬼话，这些有能力者纷纷自谋生路，将平民弃于自身自灭的境地。
“哒哒哒！”
机枪的子弹扫射在雪地上，保护皇室的军队采取了强制措施，片刻后叼着雪茄的中尉走出城堡大门。
“你们都听着，现在联防城地区只有一个宗教，那就是皇室先民派，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不要想在我的地盘闹事，我这人脾气可不太好。”
“长官，我们并不是闹事，但主教们也应该给我们个交代。”
“是啊！我们的信仰崩塌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长官，其实我们也可以加入先民派，只要军队保障我们的生活。”
这些的信徒中不乏寻衅滋事的人，他们与宗教高层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本事，寻衅者想要通过裹挟良善信徒的方式，达到与军队谈判的目的，继而获取物资和援助。
“哒哒哒！”
自动步枪的射速极快，两三秒后一位身上满是血弹孔的信徒倒地，中尉一脸平静的换着弹夹。
“你们中的某些人不要妄想从我手中讨到一点好处，军队辖区有自己的秩序和规则，要么接受军队的管辖，进入工厂劳作，要么就去军区外的难民营等着，接受那每五天一次的救济。你们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这里没有政府，不养任何一只蛆虫。听明白了就请离开吧！”
中尉的话语说的大义凛然，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首先联防城的大军区等级化十分严重，其次由于工厂设施的限电行为，工人的劳作强度越来越高，频发致死事件，最后便是那所谓的人道主义救济，全是些难以下咽的腐烂食物，难民出现任何疾病，军队概不负责。
灾难之下，生存为首。宗教派并没有过错，人活着才能有信仰，平民信徒也无过错，他们不挣扎难道要等死吗？军队更不必说，没有他们联防城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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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库伊州，索利城，政府大楼。
自从白骨骑士入侵之后，革命军的地盘急速缩减，现在只剩下索利城镇一地，且军运补给也呈现匮乏状态。
议会厅中，博班靠坐在地图前的座椅上听着手下将领的报告。
“司令，情况就是这样，我军的资源愈发匮竭，如果不尽早转移，只怕会困死在索利城。”
“转移？库伊州现在至少五位白骨骑士，如果我军在路上被截杀，岂不成了束手羔羊？”
索利城的防线已经加困了半年，若此时离开，建筑稳固防城的心血便会白白浪费，博班为此心有不甘。
“司令，现在占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越大的地盘越容易遭到袭击，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倒不如转移阵线，控制人多的区域，逐步招募兵员。”将领认为控制人口才是关键，就算再精良的武器装备，如果没有人使用，那也是一堆废铁。
“库伊州的居民大都潜逃到了偏远地区，难道我们也要把军队分化到深山老林吗？”
博班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全靠集中化军队的抵抗入侵，如果将军队分散这一优势便不复存在，且疏于管理会让人心涣散，时间一久，革命军大旗便会倒塌，这是博班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司令，我半个月前派出去了几队侦察兵，昨天收到了意料之外的喜讯，在卡兹州的默尔曼至少聚集了六千人，且他们拥有大量的牲畜，是最完美的占领目标。”
“说清楚，是总人数六千人，还是有六千人的部队？”
“是六千个以宗教为依托的信徒，就是类似于去年索利城中聚众游行的先民会。”将领语气有些轻蔑，略带嘲讽之意。
“信徒？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们凭什么能聚集这么多的人，就算是马塞蒂也没有这么多人吧！”
博班感觉将领在夸大其词，这么多的人群一定会吸引白骨骑士的注意，凭借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如何对抗白骨骑士，难道他们真有神吗？
“司令，这是侦察兵拍到的照片。”将领把证据递给博班。
博班翻了几张照片后下定了决心：“传令全军，明日我们便进攻卡兹州，沿途搜索散落的民众，扩充革命军的旗帜。
准将，此次战役不容失败，我们仅剩的资源要用在刀刃上，革命军存亡在此一搏。”
“是，中将阁下！”……
翌日，九千余革命军战士整装待发，他们配备了现代化的武器设备，运输车上的坦克与直升机一应俱全，革命战士的军事素养在舒尔基堪称一流，这也是博班长时间与政府对抗的资本。
“敬礼！”
高昂的旗帜，整齐的军礼，全部面向革命军司令博班。
“战士们，革命军的情况已不容乐观，我们必须前往卡兹州的默尔曼，那里有肥美的牛羊，宽敞的居所以及漂亮的女士，让夏日的默尔曼遍插革命军的旗帜！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