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英战吕布
日头正紧,炎炎似火,几位养殖户在地秤广场旁晾晒玉米。
“科尔,这广场怎么有一股臭味?你乱扔死鸡啦?”
“神主在上,鄙人是虔诚的神教信徒,怎么可能做出违背教义的事情?”
科尔原本是临水酒厂的职工,有一份稳定的劳作收入,但贪心不足的他经受不住养殖户的蛊惑,辞去工作下海养鸡,如今每日只能和鸡粪作伴。
另外科尔一家都是神教信徒,崇尚素食主义,且对人畜尸体的安葬有着特殊教义,如果哪一天看见后山有人拿着铁铲向死鸡跪拜,那一定就是科尔。
“你可不要说的这么决绝!”
那位养殖户开始寻找臭味的来源,很快便发现了地秤右侧的鸡毛,于是随手抄起一根树枝,将死鸡从地秤下扒出。
“科尔,这是什么?你可别忘了李厂长的规矩,你再这样胡乱丢弃死鸡可是要被罚款的。”养殖户好意地提醒道。
“这……”
科尔现在是有口难辩,这种品种的麻鸡只有他家在养。
“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过你也要长点心,这广场是大家出资租赁,你总不能让这些病毒流窜到别的圈舍吧!”
瘟疫是养殖户的大忌,每一种病毒来源都要小心处置,谨防成灾成片。
“多谢张哥,神主在上,您真是一位好人。”科尔提着死鸡向后山走去…………
与此同时,地秤下方一条初生的软壳蜈蚣正攀附在铁锈凹突处,注视着一摇一摆的死鸡头。
幸亏老子跑得快,要不然就成为丧生在黄胶鞋下的万千受害者之一。鸡哥,走好啊!咱们江湖再会!下辈子记得多吃点粗粮,您的这肉太柴了。
观望了片刻后,小蜈蚣爬回了幽暗潮湿的角落继续打着瞌睡,侯戈这幅躯体白日里软绵无力,只有到了夜间才会精神百倍。
世间有万千种活法,每一种都脱不了柴米油盐的平凡,但更有霎那间惊心动魄的传奇。
日暮斜阳,养殖户纷纷来到小广场收装玉米,扫帚扬起的灰尘沿着地秤的缝隙落在小蜈蚣的白色结之躯体上。
呸!老哥们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儿?不知道这底下还有别家住户吗?爱护环境,人人有责,等老子的毒腺生长完成,看弄不弄你的玉米就完了。
“呼!”
秃头的扫帚在清扫时,将几颗玉米粒崩入地磅下方,带起得这股扬风对于小蜈蚣来说,无异于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直接将他的身躯吹飞了几个跟头。
小蜈蚣出于本能反应立即蜷缩节肢躯体,背部的软壳被细小的石尘蹭破了皮。
嘶!好疼啊!
侯戈感觉到背部火辣辣的灼烧,顿时一阵无助感涌上心头,触须抬首间这幽暗的环境惹人烦躁,片刻的新鲜已经过去,生存的不易沁入心脾。
哎!还记得当年大师给我测过字,说我三十岁之前是劳苦命,三十岁以后就………慢慢习惯了,如今看来大师是真灵啊!罢了罢了,这幽暗的地穴,迎面而来的蚂蚁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等等!蚂蚁!老天你可别开玩笑啊!
小蜈蚣正对的左侧出现了三对膝状弯曲的触须,那明晃晃的上颚大钳让人恶寒,配上圆润的大屁股,正是蚂蚁中的战斗机。
小蜈蚣看着来势汹汹的三只蚂蚁,以迅雷之速攀上了侧面的墙壁,试图躲避蚂蚁的袭击。
三位老哥,能来就是给小弟面子,家里的东西随便拿,来吃颗玉米!
小蜈蚣用尾部肢节将一颗玉米撞到了三只蚂蚁面前,这三个强盗立即用化学素产生了交流,最后一致决定先宰了这屋的主人再说。
老哥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小弟好歹也是五毒之首,这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吧!
这三只蚂蚁并听不懂小蜈蚣的内心活动,从左右两侧展开了攻势,直接冲击小蜈蚣的躯体。
不让活是吧!好!老子和你们拼了,一年以后还是一只好蜈蚣。
小蜈蚣迅速窜到一只蚂蚁的身上,用仅有的躯体优势压倒这位强盗,开始使用巨钳攻击。
左侧蚂蚁快步爬行到小蜈蚣的身躯处,用前颚夹断了一条蜈蚣腿,另一侧的蚂蚁乘胜追击,咬住小蜈蚣的躯体中段,一场风云之战正式展开。
从宏观角度上来看,这四只不起眼的小昆虫正在一起抱团翻滚,而且还是那种速度极慢的半侧身翻动。
“卡!”
小蜈蚣凭借着巨钳优势夹断了第一只蚂蚁的身躯,结束了它罪恶的强盗生涯。
“踏踏踏!”
小蜈蚣左右扭动身躯以两条蜈蚣腿作为代价获得了自由活动权,立即摆动着触须向前方爬行,后方两只强盗蚂蚁紧追不舍,欲要夺他性命。
值此危难之际,小蜈蚣转身一记回马枪,使用巨钳咬住了迎面而来的一只蚂蚁,这转身回头使得妙,一击得手,再破一员大将。
老子让你张狂,知道怕了吧!弟弟,晚了!
小蜈蚣蜷缩躯体将这只蚂蚁压在身下,另一只蚂蚁已经扑到了小蜈蚣的背部,想要使用前鄂给予其重击。
哼!早就料定你有此招,老贼,吃我车轮滚滚。
小蜈蚣使用了一招无敌风火轮,开始带着这两只蚂蚁进行惯性滚动实验。
片刻后,小蜈蚣用巨钳结束了下方蚂蚁的生命,而另一只蚂蚁也被这惯性滚动压踏的不轻,失去了还手能力。
小蜈蚣死斗三蚂蚁,情急之势不弱于三英战吕布,不过幸好小蜈蚣棋高一招,将这三位强盗逐一毙命。
侯戈因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失了两条蜈蚣腿,落得一身伤痛。
哼!区区三只蚂蚁弄得老子热血沸腾的,让我来尝尝你们是什么味道。
小蜈蚣拖着伤病躯爬回阴暗潮湿处,享用着难以下咽的蚂蚁腿。现在的他比较怀念舒适温暖的床铺以及老母亲做的平常饭肴。
月明星稀的户外,几道肥硕的身影窜入养殖户的储藏室,凭借着尖尖的齿牙咬开粮食袋,享用着籽大饱满的玉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