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陌生的一切
“少爷，你终于醒了。”
“轩儿……”
“少爷，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
季轩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一行人就将他紧紧围簇起来，仿佛是害怕他一撒丫子就跑了。
“不是？这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会受伤？好疼。”
“还有那个黑影是怎么回事？他也是浩澜高校的学生吗？为什么会认识我？”
“你们是谁？”
“……”
季轩刚刚醒来，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捂着胸口，忍着疼痛问出心中的疑惑。
“少爷，你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怎么尽说胡话。”一名红衣少女将季轩紧紧抱住，给他包扎身上的伤口，少女眼眶红肿，拿手轻抚季轩的额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少爷，你忘了刚刚发生的事吗？”驼背老人弓下身，同样有些疑惑，拿手给季轩把脉。
“季轩，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骗过我，下次要是被我发现你一声不响的溜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当季天庸发现季轩缓缓睁眼时，立刻转身背着季轩站里，在众人面前装出一个严父的模样，但眼睛中的全是担忧和关怀。
季轩平日里鬼点子就多，没大没小，喜欢捉弄人，季天庸以为这次还是季轩故意装成失忆的模样，想要逃避惩罚。
“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我记得我在马车上睡着了，紧接着才发生了这么多的怪事，我一定是在马车里睡着做噩梦了。”
季轩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他们都担忧的看着自己，甚至有人已经流下两行热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当这是做了一个噩梦。
可是季轩刚一微颤手指，就从袖中发觉了一本冰凉的书，这使他心头一颤：“这不是梦？”
这本书的质感他再清楚不过，正是那本厚重的大书，正是浩澜高校的入学通知书。
“莫非这就是浩澜高校？”看着将自己簇拥的这些人儿，季轩第一次感到强烈的恐惧。
在少女和驼背老人的治疗下，季轩已经止住了血，只是驼背老人的眉目间还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
“虽然少爷的情况看似稳定了一些，其实不然。”驼背老人来到季天庸旁边，有些惭愧的对季天庸说道：“少爷身体灵力溃散，经脉逆转，淤血攻心，要是无法修复受损的经络，他估计只能当一辈子的废人了。”
似乎害怕季天庸下不定决心，驼背老人又瞅了他一眼，补充道：“甚至比废人还不如。”
“这么说，这虚灵果是非取不可了。”季天庸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眼神变得坚毅。
“就算今天我们不拿虚灵果，以咱们闹出的动静，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陷害咱们曦城。”驼背老人紧握拐杖，明亮的眼睛第一次布了些愁雾。俯视山川，未雨绸缪。
“也对，吩咐下去，所有人向山巅挺进。”季天庸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将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必要拿到虚灵果，为季轩修复受损的经络。
虚灵果是在一般修炼宗门里也很难见到的神物。
这次虚灵果出现在断魂山上，汇天阁，云涯岸，碧空楼三家宗门之所以都按兵不动，其原因是都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剑门郡的这三宗向来不和，要是哪一方敢暗然将虚灵果从断魂山上夺走，其他两家就会联手，让夺取虚灵果的一方陷入被动。
这三个宗门互相猜忌提防，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两个宗门上面。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一直忌惮不已的虚灵果，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曦城城主盯上了。
驼背老人来到季轩面前，瞅了红衣少女一眼：“诉裳，你在此地照顾好少爷。”
随后老人又指了几个人留在原地以防不测，然后带着剩下的人往山巅赶去。
等到季轩目送老头和季天庸往山上远去，心底里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都很危险。
“少爷，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多嘴，你也不用受伤，不用待在这个地方了，不会失忆了。”等到季天庸和驼背老人远去，诉裳将季轩扶到一棵大树旁边，让他靠着。
少女小心翼翼的蹲在季轩面前，满怀愧疚。
“那个，没事，都是小事一桩，我这不是没事吗？”季轩搞不清状况，有点语无伦次。
就在一天前，自己还骑着电瓶车送外卖，谁能想到一天后就来到了这么个到处暗藏杀机的鬼地方，季轩觉得自己没有被吓尿已经很了不起了。
“少爷真的不怪我吗？”诉裳抬头睁大了眼睛盯着季轩。
季轩这才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少女。
黑长的发缕散披在少女的肩上，面容精美极致，像个做工精细的陶瓷娃娃一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星辰一样发出璀璨的光泽，只是脸颊两旁还残留着些许泪痕，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关心季轩。
少女一身红色长裙，像一朵绝世靓丽的鲜花盛开在季轩眼前，只是红裙上面沾了些季轩的血污，但少女毫不在意这些。
季轩一个屌丝，从没谈过女朋友，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佳人，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初来时那种不安的感觉消退了几分。
季轩不禁不感叹这具身体前主人的艳福，突然发现这个地方也是很好的。
“少爷，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诉裳见季轩看着自己失神，拿起小手掌在季轩面前晃了晃：“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哦！没有。”季轩连忙晃了晃头，把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先搁置到了一旁，他现在要搞清这是个什么地方：“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诉裳拍着胸膛打包票，一副你放心的样子，头朝季轩靠近了几分，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这丫头这么信赖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说明她和他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她应该很了解原来的自己吧！要是从她口里得出些他原来的生活习性，对自己将来很有帮助。”
“在这里举目无亲，要是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万事要小心。”
“她既然认为我失忆了，那我就装失忆。”
一瞬，空气中弥漫的少女体香打破季轩的思考，季轩瞅着眼前的对自己满心好奇的丫头，不知道该喜该悲。
“啊！头好痛……”说干就干，季轩伸出手揉着自己的脑袋，表情很痛苦：“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东西，好模糊，头好痛啊……”
“少爷，要是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等到回到曦城，我带你去你熟悉的地方，说不定就会记起来以前的事情，千万不要折磨自己啊！”
“少爷……”诉裳双手扶着季轩，轻拍着他的后背，都快要急哭了。
季轩一番拙劣的表演赢得了诉裳深深的同情。
“这就骗过她了，这傻丫头真好骗。”季轩身体紧紧靠在诉裳身上，表面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心中乐开了花。
可是季轩也明白，不是人人都像眼前这个傻丫头这么好糊弄的。
之前离开的那个驼背老头和那个威严的年轻人，应该也很了解这具身体的主人，要是用同样的招数骗那两人，破绽百出。
季轩一眯眼，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靠眼前的这个傻丫头搞清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
“诉裳，诉裳……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东西。”季轩突然一愣，叫出了诉裳的名字，他记得那驼背老头就叫眼前的丫头为诉裳。
“你想起我了？”诉裳眼前一亮。
“有点印象。”季轩伸手揉着太阳穴，故作深沉：“可是记忆还是很模糊，就像是做梦一样。”
季轩知道凡事都要循序渐进的道理，要是他一开始就问诉裳自己以前的事情，肯定会引起她的怀疑，要等她放松警惕，才能一击致胜。
过了好久，季轩好像冷静下来，一脸疲倦的呻吟道：“你能讲讲我过去的事吗？说不定你一说我就能想起来了呢！”
诉裳不愿看到季轩如此痛苦，又一次将季轩身子扶正，跟他讲述过去的事情。
可不知是季轩身体太过虚弱，还是他故意装的，每一次诉裳将他的身子扶正后，只要她一离手，季轩的身子就倒在了诉裳的怀里。
弄的诉裳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