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总是向死而生的
“刚才怎么了？被吓傻了？”等到马车彻底从季轩眼帘中消失，他才回头轻抚着诉裳的额头，略带调侃。
“才，才没有呢！”诉裳将头扭到一旁，似乎不愿意再跟季轩多说话。
诉裳比季轩矮半个头，一袭如墨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眼中带了几分气愤，故作生气的模样很可爱。
“哈哈……”看到诉裳委屈的小模样，季轩立刻将自己心中的烦恼都抛在一旁，蹲下身子笑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啊！那些人是来找我的，我都没怕你就先溜到我后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先给我摆脸色。”
“那要是将来他们想杀我，你是不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呢！”季轩伸手捏了捏诉裳白嫩如雪的脸颊，随即将目光又转向马车离开的方向，自顾自地感叹：“不过你做的很对，他们这些人都是很厉害的，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要是下次再碰到他们，你就躲得远远的，知道了吗？”季轩揉了揉诉裳的小脑袋，目光里全是喜爱。
诉裳的性格很好，从来不会真的生气，看到季轩一脸真挚的表情后，撅了撅嘴：“切，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少爷迟早也会超过他们的，到时候打的他们屁滚尿流，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她对季轩有着一种莫名的信心，在她认为，要是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创造奇迹，非季轩莫属。
“好，我也相信，有一天我也可以和他们站在一个层面，看一看这个世界上那座最高的山脉，看一看这个天下最美的景色。”季轩站起身，目光又停留在君浩天等人离开的方向。
其实偶尔发现，这个世界也挺好的。
在另一个世界，季轩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卖员，受人驱使，永无出头之日，整日为谋筹生计，永远也交不清房租。
可是，在这个世界，季轩能看到改变命运的机会。
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就有机会和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一国君主共处一堂，共商天下大计。
就比如刚才别过的穆神宣。
“少爷，你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听着季轩说着这些没有名堂的话语，诉裳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爷，很平常的感叹一句。
反正她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她发觉，自从季轩从断魂山回来之后，就变了，可又说不出哪变了。
想不清楚她也不想了，反正现在的季轩也挺好的。
等到结账之后，诉裳就带着季轩往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季轩听诉裳说，演武场是五城所有修士聚集的地方。
演武场有五城联手铸造的聚灵阵法，那里灵力鼎沸，在那里修行事半功倍。
只是聚灵阵法每年得消耗五城不少的灵石，所以演武场内一般只对五城当中天赋杰出的年轻一辈开放。
其他人要想进入演武场修行，只能按时辰定时向演武场负责人缴纳灵石。
因此，演武场吸引了不少非五城之内的修士，平日里热闹一片。
“少爷，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地方？”不知走了多久，诉裳停下脚步，拉了拉季轩的衣袖，指着城中一个偏僻的拐角柔声问道，望向季轩的眼中充满了憧憬。
像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那里啊！我……”季轩哪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时候装白痴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好像想起一点事情了……可是，好模糊啊！”季轩一手抱着头，一手揉着后脑勺，表情痛苦万分。
“真的吗？”诉裳欣喜地睁大眼睛，满怀期待。
“……”季轩装模作样认真想了半天，连他都觉得自己演不下去了，可是诉裳期冀的眼神依旧毫无褪色，也不打算给自己一点提醒。
最后还是季轩实在忍不下去了，厚着脸皮乐呵询问：“那个，诉裳，我真的想不起来那个地方了，那是什么地方？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一点提醒也好啊！”
以往季轩想不清一件事情的时候，诉裳都会耐心帮他找回记忆。
可是这次，诉裳没有再开口回答季轩的问题，而是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刚才给季轩指着的地方，一直默不出声地盯了那里好久。
季轩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干什么，只能继续抱着个头当白痴。
“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我们去演武场吧！”好久后，诉裳缓过神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诉裳语气平淡，就像是在和一个陌不相关的人说话一样。
“哦！好，我们先去演武场，说不定过几天我就想起这个地方了。”季轩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被诉裳发现了什么破绽。
不过他也真是搞不清女孩子，怎么前一刻还笑容可掬的，下一秒就像见了自己的仇人一样，自己也没惹她啊！
怪不得说女人心海底针呢！真是看不透。
尽管这样，季轩还是将此处记在脑海当中，凭他的感觉，这个地方应该对诉裳很重要。
“喂，别走那么快，我都快赶不上你了。”只是稍一跑神，季轩就发现诉裳已经弃他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季轩二话不说就撒着丫子赶上了诉裳，紧紧跟在这道纤细的身影后面，生怕一个不留神眼前的小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曦城在穆神宣和君浩天等人的眼里虽只是一座指甲大小的小城，但在季轩的眼中，曦城已经很大了，就和原来那个世界当中的一个小县城一般大小，而且只大不小。
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没有了诉裳引路，别说去演武场，就是想原路返回季府也不容易。
这地方可没有手机，也没导航，丢了就是真的丢了。
季轩这才发现，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曦城，他想生存下去都是步步为艰，如履薄冰，那外面的世界，又会怎样凶险呢！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外面的世界凶险无比，那又如何。
人，总是向死而生的。
“要想在曦城安然无恙，必然要借助季府的力量和消息。可季天庸和驼背老人都是老江湖，我绝不能离他们太近。那么只能和诉裳打好关系了。”
“可是，该怎么哄她呢！”季轩看着诉裳瘦小的身影，心里泛起了忧愁。
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就是个屌丝，怎么哄顾客开心他知道，但是怎么哄女孩子的欢心，他却不知道。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往演武场赶去的时候，一辆马车也正好通过曦城的城门，向南驰去。
车内坐着三人，怀抱一把长剑的邋遢男人一脸乐呵，像捡到宝一样开心，拿着打满补丁的袖子仔细擦拭着长剑的每一分寸。
车内的男子笔直身躯盘坐，闭目养神，两眼不观眼前景，两耳不闻窗外事，看起来深不可测，旁边整齐地放置着几本书。
一女子也抱着剑靠着马车的车窗旁边，警惕地盯着邋遢男人，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是愤愤地瞪着男人。
要是眼神能杀人，邋遢男人早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这三人正是穆神宣，君浩天和殷偌。
在马车离开了曦城城门好久后，邋遢男人慢慢悠悠地往君浩天旁边靠了靠，笑的牙都露出半截：“三少，我说你就别装了，你打算就这么一路闭目养神到珂海啊！”
“不要打扰三少休息。”殷偌本就对邋遢男人有着很深的敌意，见到他不怀好意地靠向君浩天，直接拔出来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