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意

冬日渐渐的来临。

苏摩爬床的次数越来越多，到最后夜夜都要抱着叶云裳入眠才行。

反正对方也还没有化身确定性别，叶云裳对此倒也没有拒绝。虽然，拒绝了苏摩也不会改就是了。

叶城近来的气氛也不太对劲，据说是鲛人复国军潜入了这里，叶城的守卫军便也发的警戒起来。

未免被麻烦找上身，叶云裳这些天都留在府中指导苏摩剑术，没有再去星海云庭浪。也正是如此，她才隐隐约约的发现了从前苏摩老是砍她花木的原因。

大概，是因为她总是没在府上所以少年不高兴了吧。

这样的话叶云裳明智的没有说出来，毕竟以苏摩的性格，要是说出来了他准能嘲讽她一脸。

不过问不问到底也没有什么不同，叶云裳发现自己留在家里看着鲛人少年练剑的时候，他似乎没有再对自己的花木下手了。

说起来，苏摩在剑术上的天赋也太差了。一套简单的三才剑法，他练了七年了都还没有多少进步。仙侠设定标配的御剑术更是半点起色也没有，别说御剑，他连让剑在原地飞一下都做不到。

叶云裳想着，是不是应该想想教教别的东西给他。

在系统里面翻翻拣拣，一个没注意到，少年手下的剑便击碎了就近的一棵梅树。偏偏他却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自觉，目光阴沉的看着状似在发呆的叶云裳。

下一刻，久违的女高音就响了起来：“苏摩！！！你你你，怎么又砍我的树——”

苏摩冷笑道：“手滑。”

叶云裳一噎，还他一个冷笑：“那今晚你自个儿睡去吧。我怕你手滑把我也砍了。”她好不容易养活的梅花树，手滑就给滑没了。

接着，就一脸高贵冷艳的拂袖离开了院子。

苏摩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身上的冷气越发的浓郁起来。

“少主。”

有人从外面翻墙进来，跪在了苏摩身后。

少年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问什么事。

那人便接着说道：“请您尽快离开叶城。似乎有人泄露了你的存在。”

苏摩垂眉仍是不语，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思考什么。

回到自己房间的叶云裳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例行被苏摩气的心塞，但实际上她却并没有真的有多生气。她知道，苏摩的性格便是如此罢了。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都要变成抖m了。”

一边念念叨叨的说着，叶云裳便继续挑选着系统奖励的功法秘籍。

这种东西实际上并不多，她自己修习的功法并不会形成秘籍出现，而是升级就会自动增加修为的。给苏摩的总归也不能太差，找来找去，叶云裳也只重新找到了一本在任务中被称为禁书的一本功法。

傀儡术。

在系统的设定之中，这本功法可以使人迅速的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与收获成正比的是，风险也是一样大。比如，会因为助长了人性中的恶到最后被其所影响成为没有神智的怪物。

叶云裳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将其交给苏摩。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最适合苏摩的，但是系统介绍中的那些弊处也不得不让她认真的考虑。苏摩现在就是这样的性格了，修炼了这本禁术恐怕就更蛇精病了。这妥妥的就成了反派配置了嘛......

无数的小说影视剧告诉我们，做反派是没有前途的。

但是其它的功法不说苏摩能不能学的了，就算能，也没多大的用处。就剑术上，叶云裳好歹也明白了鲛人少年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愁人......”手里拿着那本傀儡术禁书，叶云裳一边撑着下巴一遍看着它恨不能盯出朵花来。

再看看吧。

将傀儡术扔回系统仓库，叶云裳继续盯着苏摩练剑。虽然进步缓慢，但是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叶城的气氛已经越来越凝重了。出门去都能看到人们匆匆的来往，但是星海云庭之内依然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叶云裳坐在惯常坐着的房间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大堂里的一切。

今日苏摩也跟来了，如意在唱歌的时候总是会看向他，而鲛人少年却始终没有什么动作或者神色变化。

如意几次欲言又止，又顾忌着叶云裳也在，有些事情不好就这么说出口来。如此，唱歌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叶云裳微微拧了拧眉，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大堂里面忽然发生了骚动，是一位有官位在身的男子与另外一人起了争执。

其他人不欲惹麻烦，远远的避开了却又忍不住留下来看戏。

叶云裳顺手摸过了桌子边上的酒杯凑到唇边，结果发现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她有些茫然的回首，就收到了苏摩带着嘲讽的一声：“呵。”

呵你个大头鬼！

叶云裳面无表情的猛然将酒杯拍到桌子上，盯着苏摩看了许久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变化，最后自己先妥协了，算了，不跟小鬼头计较。

如意上前去原本打算为叶云裳再倒一杯酒，冷不防被苏摩冷眼一扫整个人就顿住，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云裳。

“算了，不喝了。”知道苏摩意思的叶云裳便只能摆了摆手，向下看时，大堂中的争执已经落幕了。

“说起来，叶城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如意放下了酒壶，温温柔柔的回应着：“听说是为了搜寻鲛人复国军。”

叶云裳侧目看过来：“如意有没有想过回到碧落海去？”

如意闻言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少。她下意识的想要去看一看苏摩，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紧抿着唇整个人有些慌乱。

叶云裳曲指敲了敲桌面：“你不用紧张。我又不是空桑人，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

“不是空桑人？”如意倒是因为这个消息而忘记了慌乱，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叶姑娘是从中洲而来的？”

云荒大陆的人大约都是知道的，在云荒之外，还有一个中洲大陆。叶云裳不怎么和别人交流，哪怕是如意她们也多是听完了歌就走了，很少说到自己的事情，是以他们还真的不知道叶云裳并非云荒本地的人。

叶云裳并没有直接回答是与不是，只是低眉道：“算是吧。”中洲大陆或许和她的家乡极为相似，但她很清楚那里不是。

家太远了，回不去了。

如意也好，苏摩也好，从未见过这样的叶云裳。明明只是没有什么别的神色变得很平静了，但偏偏就是透着一股失落悲哀之意。

“如意想要回到碧落海去吗？”

“想。”这一次，如意回答的斩钉截铁。

叶云裳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