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拨开云雾
说服崔迟他们的过程不复杂，在问明白让他们出去的原因不是去制造伤亡后，他们答应了元念的指示行动，不乱跑，不举报，不悄悄透露他们知道的事情。
更主要的是，崔迟他们觉得这么早向外界透露法力啊妖怪啊什么的，外界不会相信就罢了，反而会引起周边妖怪的警觉就不好。
尤其是元念还不能得罪。
他们不知道元念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这个拥有能修改天命的能力的人类是什么立场。
他们潜意识在告诉他们，想要在最后扭转乾坤，元念是唯一的可能。
所以在此之前，他们和元念保持同一立场是最好最明智的。
林凡几乎每日都要到庄园晃一下，终于恰巧碰见了一回嵇助理拿着崔迟四人的资料，知道了除元念之外，庄园还有四人人类在。
元念知道事情暴露后，百分百肯定那是林凡故意。
他早就觉得有异常，所以每天到庄园报道，这样早晚能接触到关于崔迟他们的事。
目的……
元念一脚踩到面前的茶几，俯身看着林凡，“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说，你这就准备再次行动？”
林凡被她的气势吓的抖了抖，“怎么会？暂避锋芒我还是懂的。”
“如今妖盟还在重点注意着黑气动向，我的一举一动也在妖盟的关注下，麒麟前辈也到了人类世界，说不好是带有监视性质的，我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挑事？”
郁梢到人类世界的主要目的是受徐柯所托，就近监视林凡？
所以那日郁梢才会特别注意林凡？
可林凡修为不高，徐柯随便一个属下就能完败他，就像金雕级别的就够了，何须劳动郁梢这个大妖？
“呵。”元念坐回到沙发上，“你的话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林凡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真的。”
一个妖学人类发什么誓？连诅咒都没说。
但不重要，他说的是真是假都不妨碍。
“行了，试探了快半年时间，就是为了确切得到那四个人类在这儿的消息，说吧，想干什么？”
“元姑娘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可以做盟友呢？”
“盟友？我不需要呢。”
林凡展开笑容，“不，你需要。你向来行事光明正大，做什么事都是事出有因，可现在……你把四个人类拘禁在这里，意图不明，而妖盟里也没有传出过相关的事来，也就是说，我可以以此断定，你在秘密进行着不可告人的计划。”
元念脸上没有变化，“你是想威胁我？”
敢说是，三秒之内杀了你，骨灰都给扬了。
“不，我说了，我可以跟你联盟。”
林凡不知道元念内心所想，但还是幸运的保住了命。
“可是你不可靠。”元念一点也不动心。
林凡心里吐槽：你以为谁都是时空节点者，有天道眷顾呢？
“可靠这点因人而异，你觉得我不可靠，但觉得自己很努力，很可靠。”
“努力不说，你还自认为自己很可靠？是谁万年来都没进展，最后还直接暴露了的？”
林凡尴尬一笑，“这不是，选错人了吗？这回我认真的来，绝对能成。”
“就是说，你要跟我联盟，助我达到我的目的，相对的，我不能阻止黑化安泽洋？”
“他注定要入魔成为魔王，这是天命所归，你应该明白了解的。”
“不行，他不能入魔，你要是以此为威胁，我不介意把你打回原形，关进地下室永世囚禁。”
林凡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尔后咳了两声，“你说过不会刻意阻止我的，我们各凭本事。”
“对，各凭本事，你现在就没有本事跨过我意见，我现在能阻止你就我的本事。”
“你这叫不讲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林凡对嗓音瞬间加大，仿佛不怕元念一样。
元念一怔，“之前……我之前有阻止你现在也阻止你，怎么就不一样了？”
“你说过，只要不为祸世间，一切存在皆是合理。既然合理，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是，我是说过只要不为祸世间，一切存在皆是合理，但同时我也说过，黑气肆虐就是祸害大妖，不该存在这世界。魔王也不能出现。”
“所以你这还不叫不讲理吗？你同妖族亲近，凡事会先护着妖族，黑气对妖族有威胁，所以你要铲除黑气。可世上不止妖族一个种族，还有人族，有魔族，你一直偏帮妖族，这也算是为世间着想吗？”
林凡理直气壮的质问她，还激动的站了起来。
“你身负天命，想要偏帮谁，旁人没立场说什么，但是你觉得自己公平吗？妖族一家为大，魔族却连寄生者都不曾找到，而你却还要一力打压魔族，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你的身份吗？”
元念怔然许久，她忽然发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大错特错，所以这个世界才一直没有办法修复。
她搞错了重点。
元念想了许久，也仔细过滤了自己那自私的计划，或许应该推翻一切重来？
可是，就算她愿意推翻一切，把之前所做的努力抛弃，告诉徐柯她们真相，她们会谅解她么？
“你是谁？”元念看着林凡，“你不是林凡，你是谁？”
林凡愣住了，沉默了那么久就问这个？“我是林凡，不信你可以探神识。”
元念缓缓摇头，“你不是。你说选错了人，你说安泽洋的魔王是天命所归。林凡没那个本事知天命。”
刚才不小心说漏嘴了，她没反应还以为她没听出来呢。
“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在我确定你的心态恢复前，我不会回答你。”
“不会回答我，就是怕我，还跟林凡有关系……”元念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是在背后推动林凡的黑气源头吧？”
林凡再次愣住了。
元念想起那日郁梢第一次见林凡，“对了，那日郁梢之所以会注意你，不是因为好奇林凡跟黑气有关联，而是他看出了你的本体，看出了林凡对躯壳被操控了。”
林凡瞳孔一缩，立马就往门口瞬移离开。
元念反应也快，在他就要拐出大门离开前施法控制了他。
元念慢慢走过去，“跑什么？我说过的，只要不为祸世间，一切存在皆是合理，所以我不会无缘无故杀你的。”
“即便我占用林凡对躯体？”
“对，即便你占用了林凡对躯体，我都不会以此为理由杀你，因为我不是绝对维护正道的人，我的任务不是惩奸除恶或铲除邪魔歪道。你和林凡算两个平等的生灵，不管是你占用了林凡的躯体，还是林凡成功反抗灭了你，这其实都与我无关。”
“你身负天命却不匡扶正道？”林凡不明白。
“天命不曾强迫我匡扶正道。”
元念关上门后，解开林凡的束缚，再把他往客厅请。
迫于实力高低，林凡不得已提心吊胆的坐回原地。
元念的心态真的有了变化，神色也松弛了。
“你开始时说的联盟一事，我觉得可行。但是让安泽洋转化为魔王这事还需谨慎。
原先我误以为魔王是异常存在，需要被消灭，所以我没有同意徐柯她们在飘霜岛的提议。
即便是现在，我也还是反对安泽洋入魔，我猜你是黑气源头，自该知晓黑气的不可控。
所以，我们可以联盟，但是在我确定有万全之策，可以保证安泽洋不会因为入魔而丧失理智之前，你不能私自动手。”
林凡想了想，同意了，“我也不希望将来的魔王毫无理智，一心杀戮。”
联盟只是敲定了，但具体计划因为元念想法的改变而不得不变，这只能以后再细说。
在林凡离开前，他对元念说：“虽然没有意义，但我还是想说一下，我是魔源，没有实体，占用林凡躯体只是一时的，没有想对他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