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矛盾的载体
这次不仅是北冥赤炫疑惑,就连鬼王也不解,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哪有地宝的影子,奇染叹气拉起他的衣袖,鬼王突然明白“恶魔之眼”,北冥赤炫更惊讶“怨灵”,奇染点头。
北冥轻落看看手臂上恶魔之眼,“这不就是个手链吗?奇染,你别糊弄我。”
奇染手指一点灵力刺向他,北冥轻落还没来的及反应,只见手腕恶魔之眼睁开,蓝色瞳孔血红的眼白,怨灵突然向奇染袭来,眼还没来的及眨,奇染的手臂生生就被撕扯一块肉,血肉模糊,这突然袭来的力量,让鬼王和北冥赤炫硬生生后退一步。
北冥轻落紧张的问,“你怎么样,刚刚那什么鬼东西。”
奇染随手一把彼岸花,口中咬碎敷在手臂处“无事,过几天就好了,现在还小瞧你的这个小小手镯吗?刚刚我是没有害你之心,如果我动的是杀你之心,就不止这一点点伤了,估计又要躺个月余了,这要是个弱的,估计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北冥赤炫咽下口水,不敢置信“什么鬼,纯正海之蓝希竟然是怨灵之主。”
鬼王也是不解“亦正亦邪都在一人之身,真是奇了。”
北冥轻落摆弄着手中的恶魔之眼“这是欢儿送我的,尽然最后成了我的武器,呵呵,我只为我会有一个很拉风的武器,没想到竟然是个手镯,太小家子气了吧。”
奇染轻笑“你还嫌弃,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世间有多少光就有多少阴影,有多少善良,就有多少龌龊,你说世间多少怨灵,你成为他们的主,就有毁天灭地的黑暗力量,可偏偏你却练就可海之蓝,光明力量,明明不可能有交集的两种元素竟然同时在你身上,就像你幻出的彼岸花,开在阴阳交界处,行走在两极,你就是矛盾的载体,不过一点也不突兀,还觉得很舒适。”
北冥轻落这才明白他们的惊讶,“奇染,这话我听着很是顺耳。”
奇染深深看着他“三皇子,逆转天命,三瞳重开,恶魔之眼的主人本不是你,是安世欢的血为你开启了他的力量,三世誓言强行改变了这一切,白慕助你半身修为,你自身又是阴鬼之命,这才成就了你今天的一切,看似荒唐,其实都是宿命,你就是跳出命盘重新走过,也逃不出你自己的心,至于如何使用,自己明白就好。”
鬼王担忧“怨灵之主已定,九重天会不会有所行动。”
奇染摇头“应该不会,三皇子心中无邪念,又有海之蓝护体,如果他们有所行动,不是也在打自己的嘴巴,鬼域之子阴鬼命格尽然有光明之力,哈哈哈,真是活的久什么都能看到,难得难得,鬼王,你这回可拉风了,这样一个儿子以后谁敢来范啊,哈哈”
奇染的笑声传遍鬼域,鬼王却沉默不语,奇染好奇“还担心什么,干嘛这副表情。”
鬼王看着北冥轻落,眼中不舍,“如果这身修为,加上日后修炼,定然无人敢欺,可他要破除誓言之咒,必须找到舍利之神,能否有命回都是一个未知,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奇染震惊,看向北冥轻落,“你真这样决定。”
北冥轻落点头,“如果不是心中有愿,想必也不会有这般境遇。”
奇染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小白的影子,“你已经永生,又有这样的天赋,就这样跟着他三世,只要三世已过,你们也许会有另一番天地,只是时间罢了,何必非要这样强求。”
北冥赤炫也赞同奇染的意见“是啊,三弟,你在考虑下。”
北冥轻落看着手腕上的恶魔之眼,似乎那个他最在乎的人就在他眼前,他曾想把世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三世太久了,如果经历的人是我,我愿,可是是他我就不愿,看着他历经磨难,不得好死,还不如让我死,更何况,我害怕,害怕在苦难中他爱上别人,又怕他爱而不得,如果非要选择,我希望他事事圆满,哪怕身边的人不是我,这就是我必须前行的理由,也是我活着的理由。”
奇染愣在原地,是说他痴,还是说他傻,说他贪心还是骂他幼稚,可这颗心,爱的这般干净的心世间又有几颗,到点爱的多深才非要如此,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保护着自己要护的人,就在此刻,他觉得看懂了白慕最后消散时眼中的苦涩,“奇染,我原谅你了”,他一直以为小白是为他的三弟选择的不归路,现在突然觉得也许不是,也许自己才是那个侩子手,要不怎么解释他空白的记忆,单单忘记他的记忆。
“小白”奇染口中突然念叨,转身像白慕住处跑去“小白,你告诉我,我忘了什么……”疯癫的背影,让众人错愕。
鬼王叹息“这也不知道要疯癫到什么时候。”
北冥轻落看着远去孤单的背影“他想起时,他们的故事才是开始或者结束。”
北冥赤炫宣布,鬼域三皇子归位,声音传遍鬼域,子民同庆。
龙华终于睡了安稳的一觉,感受到北冥轻落强大的重生之力,为之高兴,开心的满院喊“辰哥哥,辰哥哥…”
窗前踩着凳子,为安世欢挂风铃的谢天辰听到龙华的呼唤,心中一顿,脚下不稳,跌坐在地上,安世欢,幺妹吓了一跳,“你没事吧,”安世欢拉起他紧张的问,白色的衣袍上染了一片尘土,谢天辰顾不得这些,忍着痛起身,跌跌撞撞接住飞奔过来的龙华,看着龙华喜笑颜开的笑脸,激动问“平安吗?”
龙华使劲点头“平安,平安,不仅平安还有了不起的所得,毁天灭地力量的,旷世奇闻。”龙华说的喜笑颜开,开心的样子感染了谢天辰,他似乎都看到了北冥轻落的风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定会平安,定会平安。”许多天压在心头的抑郁一扫而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喜极而泣。
安世欢不知道说的什么,能让他们牵挂如此的人,只有那个他吧,看着他们的样子,他现在应该是很好的吧,心头突然松了一口气,也从心底里冒出开心,不知道是为他们还是他,“扶桑,你这样子若是让嫣然看到,肯定笑话你一年。”
“是啊,像个没吃到糖的鼻涕虫,哈哈哈”唐嫣然进门回答。
谢天辰不在乎此时有多可笑,多狼狈,他只想找个人分享他的开心,抱住唐嫣然转起圈,此时他忘记了他是一个女孩子,忘了院中还有几双眼睛,就连平时大咧咧的唐嫣然自己都傻了眼,羞红了脸“谢天辰,你发什么神经,快放我下来。”
谢天辰太开心了,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有大哥平安的开心,放下唐嫣然,向后院跑去“我去叫大厨加班,哈哈哈,做一桌好吃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龙华也紧跟其后“辰哥哥等等我,我要吃多宝鱼,烤鸭,红烧肉……”
他们的快乐感染着院中人,唐嫣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口中埋怨“真是神经二人组。”
安世欢笑着看跑远的两人“今天天气真好,又有好吃的喽,哈哈”似乎这院中的树在他眼中都变得异常可爱,天也蓝了,白云也美了,幺妹看着这样的安世欢,被他的风采感染,朱唇慢慢靠近他上扬的嘴角,安世欢身体想跑,强行自己没动,美人在怀,他该开心不是,双唇就要碰触,“欢儿,你在干什么”,吓得安世欢一个趔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急忙解释“落落我什么也没干,没想亲她”。
幺妹轻唤“安公子,你怎么了。”
安世欢看着院中,那有那人的影子,顺口而出的落落也惊呆了自己,看着唐嫣然愣在原地,和有些委屈的幺妹,自己都在心中骂自己,“安世欢你个熊包,还能不能行了,这么掉链子呢?”,这个场景似乎有些尴尬,“那个幺妹,我刚刚脑袋锈到了,呵呵,你别生气,我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吃的。”说着一溜烟跑了。
幺妹气愤的缴着手中的手帕,唐嫣然笑道“有些人,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他脑袋什么都忘了,可灵魂身体都在帮他记得,你说是不是。”
幺妹不甘示弱“才不会,这只是一个例外,他说喜欢我娶我的,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唐嫣然笑着道“你确定他说的出自真心,就怕时间越久,他就会越来越发现喜欢的不是你。”
幺妹瞪着眼,气的发白的脸“我们走着瞧,我一定会证明,安公子是喜欢我的。”
唐嫣然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就走着瞧吧,不过还没开始你就输了。”
幺妹看着抬脚离开的唐嫣然,不服气问道“为什么,一定是你胡说的,你就看不得我好。”
唐嫣然回头冷笑“爱需要证明吗?你要证明给谁看,像你们这种本就不怀好意接近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喜欢,配得上他的真心吗?哼”冷冽的眼神似乎把幺妹冻住了,她只觉得她是这些人中最头脑简单的一个,可她似乎忘了,她是尚书之女,从小就是街头霸王,看遍了情爱中的人心,年纪轻轻坐到今天的位置,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愣头的丫头。
东方彧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不知他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主人”,幺妹有些底气不足。
东方彧开口“不必着急,慢慢来。”
幺妹施礼“是,主人”。
东方彧早就看到了院中的他们,当幺妹要亲上安世欢时,他心中都有紧张,希望亲上,心里又不想,直到安世欢无意识躲避,轻语落落,落荒而逃,他也松了口气,有些事真的不会变吗?你明明忘了,却好像又什么都没忘记。
鬼域的北冥轻落在殿中三瞳微动,看着凡间朝思暮想的人,当他看到谢天辰和龙华因为感知他的平安,激动那一幕,心中温暖,嘴角不自觉上扬,仔细看着安世欢,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酒窝,他的一切,他不在是一袭白衣,也不在是哪个眼里只有他的少年,当他看到幺妹红唇就要亲上他时,心中气愤难当,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拍死那轻薄之人,最后只能委屈的隔着空气唤了一声欢儿,不知是他真听见还是自己心中所想,那句无意识的反应,一声下意识的解释,和那声让他魂牵梦绕的落落,瓦解了他的一切,他心中满满的欢愉,满满的期许,无论嘴上心中对自己说多少遍成全,心里还是放不下,一声落落,他恨不得飞奔到他面前拥他入怀,“欢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希望你忘记,又盼着你记起,我想成全你,却又自私的想把你藏起来,我希望你重新生活,又只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样的你,这样的我,到点该如何是好。”他能看透世世,却怎么也看不清自己的路,他们的路。
时间安静流逝,北冥轻落日夜修炼准备进入无极之渊,谢天辰,安世欢也开始忙碌起来帮助叶修大婚,而从无妄海回来的墨家众人,突然崛起,特别是墨文重振雄风,亲自领命出战,短短半月就收复了边境,赢得战神的美名,百姓都编歌称颂,麒麟有将,墨文天降,保吾国土,护吾百姓,墨候府门厅金扁皇帝亲赐,候府再次崛起,门庭若市,军权重握,而且让人称奇的是年近古稀的墨文竟然越来越年轻,英气十足,墨家产业陆续兴起,墨文提携旁系亲眷,广收门徒,一时间成了麒麟国鼎盛家族,从前谨小慎微的墨府,如今大开大合,像是雨后春笋,一夜成林,这让乐正凌志心中不快,寝食难安,他们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了无妄海的东西,胁迫北冥轻落,可没想到最后这老东西摆了他一道,不但北冥轻落没攥在手心里,就连他也跳出了自己的算计,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蛊虫竟然在安世欢体内,才让他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多年的筹划,因为墨文的崛起而怕根基动摇,这让他很是不安,脾气也是阴情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