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见

“且慢。”

听到许婉言的声音，老鸨不禁转过身来，上下打量许婉言：“姑娘上我这洛莹楼有何贵干，莫不是自荐而来。我观姑娘这气质，这容貌皆属上乘，来我这洛莹楼可和烟云姑娘同等级别。啊！”说着老鸨伸出手就要挑起许婉言的下巴，然而手刚一伸过去，就直接被许婉言攥住，随后掰断。

“真当本谷主什么人都能碰了吗？你观我这容貌气质，却未曾观出我乃魔教卿思谷谷主，这双眼睛看着锐利，但却无用的紧，用不用本谷主将这无用之物帮你挖了去。”许婉言从腰间拿出宛似刀，放在手里不断把玩。“我这刀虽说小巧，但是挖你的眼睛却是在合适不过了。”

这番话一出老鸨立刻跪地求饶，连同一些打手都跪在地上，被放开的小环，捂住被打的脸，立刻躲到烟云身后。

烟云拍了拍小环的肩膀，看向许婉言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是面上不显，打算静静看着事态发展。

“看你求饶的这么恳切，我就原谅你的有眼无珠，只不过之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要讨教讨教了，什么叫谪筑山庄与魔教有染，翻身简直妄想。莫不是看不起我们魔教了？”许婉言淡淡的说着，不怒自威。

“谷主，谷主，我的错，我不好，求谷主扰我一命。”老鸨一边说着，一边用没有伤过的手抽自己巴掌。

看着老鸨这般表现，许婉言不禁看向烟云，未料到烟云也在看自己，不禁淡淡的笑了一下，言语也礼貌性的回笑。然而这一切在小晟眼里分明就是眉来眼去，不把自己当回事。于是小晟一个健步走到两人中间，以身高的优势，挡住两人视线，小晟挑衅的看向烟云。倒是许婉言不禁无奈的笑着。

随后许婉言从小晟身后走出来，到老鸨的面前蹲下：“饶你一命自然可以，只不过这烟云姑娘从今以后我护着，所以，懂？”

“懂懂懂，烟云姑娘以前什么样，现在一定还什么样，不不不，是更好，比以前更好，她不想做的事，我也绝对不会逼她。”老鸨害怕的说着。

“既然知道，那就滚。”许婉言淡淡的说着。老鸨听了此话立刻带着打手们滚了出去。

许婉言这才起身，直接走向烟云。小环生怕许婉言对烟云做些什么，不禁站到烟云身前，烟云却将手搭在小环的肩膀上，淡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先离开，自己有话要单独同许婉言讲。

小环只好退下，见此情景素月便打算带着小晟离开，但是小晟却是不肯，开玩笑，阿言要和情敌单独相处，自己绝对不同意，如果同意他才不会来的。

感觉到小晟的抵触情绪，许婉言不禁说道：“小晟，听话。”但是头却未回一下。

小晟愤愤的看着烟云，看的烟云莫名，不明白这个人对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敌意。随后小晟幽怨的看着许婉言的背影。听话听话，倒时候你跟别人在一起了，是不是也会让我听话。这般想着，小晟只能离开。

听到了房门关闭的声音，许婉言这才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本打算倒杯茶水的，但是这茶水已经凉透，许婉言只好作罢。

看着许婉言半点砍口的意思都没有，烟云不禁坐了下来，似在旁敲侧击：“许谷主同奴家不过初次见面，为何出手相救，奴家可听说许谷主最厌恶麻烦。”

初次见面，听到这话，许婉言不由得静静的看着烟云，但笑不语。看着许婉言这般表情，烟云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便又笑着。

“是奴家记错了，昨日幸得许谷主出手相助，才让奴家幸免于难。”烟云柔弱的说着。

“所以小瑜是还不打算认我吗？”许婉言此话一出，烟云直接愣在原地。刚刚打算张口，却被许婉言回绝。“如果说想着辩解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连你是不是小瑜，都不清楚，我又怎么坐的上这谷主之位”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婉言。”商小瑜不禁起身来到窗边，只见秦盟就在楼下，不敢进来也不敢离开，只能在原地站立。

许婉言不禁起身随着商小瑜而来，看看外面的秦盟。

“四年前的事情，婉言也听说过吧！”商小瑜低垂着头，看着手里的扇子，神情莫名。

“当年我以为你以身死，我也去后山找过。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和秦盟之间的事情。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即便换位思考，但我终究不是你，我没有办法体验你所经历的事情，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我不会劝你放弃对付秦盟。同样的也正因为我们从小一同长大，这份情谊我割舍不掉，所以我也不会帮你对付秦盟。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会成为一个旁观者。”许婉言淡淡的说着，世界上所有人，若非经历过相同的事情，那么便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对于这两个友人她只能做到不参与。

“婉言就是婉言，一点就通。”商小瑜不禁笑道，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这世界上的确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商小瑜不禁想到四年前，自己被秦盟骗到前任谷主的房间，那肥胖的身躯直接抱住自己，到现在想起都直犯恶心，若非自己学过点功夫，脱离前任谷主的束缚，一头撞在那柱子上，只怕如今的自己清誉尽毁，早已不存于世了。

就因为自己差点死了，让那个老东西扫了兴，那老东西才放过自己，但却给自己一个惩罚，卖到青楼之中，让人践踏，若非楚子义，自己又怎么能活下来。而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底下的秦盟，这让自己如何能不恨。

“说来也可笑，前日见到我之后，秦盟居然还想杀了我，他觉得是我造成他之后的悲惨境地。然而更可笑的是，昨日他真的相信我不是小瑜。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不过分别四年，他当真认不出我，原以为伪装需要费些时日，没想到啊没想到......”商小瑜不禁说道。

“他已经被权力迷失了心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陷阱的事情，他却奋不顾身的往里跳。时间终究改变了我们所有人。”许婉言不禁说道，原本期待中的见面场景没有发生，反而变得格外生分。

听懂了许婉言话里的含义，商小瑜只是但笑不语，时间不会改变他们，改变他们的只不过是所经历的事情。

在这样一种武林，尤其是魔教之中，重情重义可是大忌。婉言你这天性可是会害了你的。

商小瑜不禁看着静静的看着许婉言。

似乎该说的都说完了，一时间许婉言同商小瑜之间只剩下相顾无言，未进魔教之前的回忆，聊起了略显幼稚。

分别后这四年的回忆，却是商小瑜心上的一道疤。而如今，商小瑜已经站在白道那一侧，而自己却是魔教首领。这话题却更是禁忌。

许婉言突然发觉，自己来找商小瑜相认是错的，自己只想到同好友相认，最终却忘记了，相认后会是什么样。如果不来，小瑜还有童年的影子，会不断被记忆美化。可是现在来了，记忆中美好的模样全都破碎。

“还没聊完吗？”不顾素月的阻拦，小晟直接推门而入。走向许婉言。“阿言，你都和她都单独相处好长时间了，也该说完话了吧！”小晟站在许婉言面前，本想牵起许婉言的手和商小瑜炫耀的，但是怕被阿言推开，在情敌面前的在丢了面子可不好。

许婉言看着小晟进来倒是不禁有些疑惑，随后看向素月，只见后者低头不敢与之平视。

倒是商小瑜看着小晟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虽然待在青楼四年不曾侍候他人，但来来往往的客人以及客人妻子可看了不少。小晟这副模样分明是将自己当成了对手，这不会是将婉言当成那种癖好的人。

“这位是昨日房梁上的那位？”商小瑜不禁说道，看着许婉言不禁挪揄道。“看着同婉言关系匪浅啊！”

小晟忍不住想回道：自是匪浅。然刚张了张嘴，就让许婉言拉到身后：“我谷内之人，关系自然不浅。”

听到这句话，小晟不禁抬头看向许婉言，原本可以借此机会说他是卿思谷谷主的夫君的，可是阿言这般说辞，不就是再说自己和素月那些人没有区别吗？

商小瑜听了此话，却是但笑不语，婉言自小便聪慧，但是这情爱一事，总是不通啊！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许婉言不禁说道，随后打算带着小晟离开。

然而在经过商小瑜的时候，商小瑜直接拽住许婉言的手臂。许婉言不禁停下，静静的看着商小瑜要做什么。

“婉言可否帮我一个忙？”商小瑜不禁笑道。许婉言不禁微微皱眉。“我知道婉言不会参与我和秦盟的事情，但是我只是要婉言说一句真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