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离别多

第二天，春日的太阳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显得特别的耀眼，柳凡和陈勇都早早起了床，今天将是他们俩最后一天赶这趟地铁了。第二天，春日的太阳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显得特别的耀眼，柳凡和陈勇都早早起了床，今天将是他们俩最后一天赶这趟地铁了。地铁里的人依旧一堆堆地挤上一趟趟的地铁，和往常一样被挤上地铁的柳凡，挤在没有活动空间的人群缝隙中，感觉着人群中那种对上班无比坚定的决心，哪种无论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的坚定都源自于一个很多人都不再去想为什么的原因——不能迟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明显地表明着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那就是时间。柳凡此刻才知道这座城市里也许真的只有春日的阳光才能知道他离别的心情。除此之外，这一节移动的人堆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兴趣知道另一个人的事情。相信这个城市也是一样，不会有兴趣对一个小人物有任何的关注。是呀，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也罢，这样走得也不会有什么不舍。来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办离职手续，昨天早已将升级版资料交接给方大鹏后，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交接的其他事情，剩下的都是流程而已。快到中午下班时人力的就已经把柳凡的奖金发放流程走完，按正常的流程来计算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完成，但是有了公司技术总监的话，这流程怎么也得加速起来。刚把辞职流程的相关文件找对应部门负责人签完字走完流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柳凡就收到了银行到帐信息，看着那条银行到帐信息，30000，柳凡嘴角都收不住地上扬了，虽然就4个0，但他还是来回数了好几遍0的个数，生怕人力给他发少一个0，一个月就超过过去半年的收入了，能不高兴吗。其实按照原来的奖金减掉一半后加上工资他只有2万多，但是方大鹏给他凑了个整，毕竟何芷媚的事本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一个小员工都这么有同情心的情况下，这么一家大公司还做得那么不通人情就有点太难看了。拿到了这笔奖金那当然是高兴不已，与之对相对应的还有另一种心情。是的，没错，那就是他也该离开这家公司了。在此半年多的职业生涯就要到此结束了，原以为不会有什么离别的伤感，可是真要离别了反而突然有种不舍的心情涌上心头。抛开利益来看，在他没有工作时，是这家公司给了他一个社会谋生的职位，虽然只是一个行政职位甚至不时还要去扫厕所，但这却是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他在社会上生存的临时庇护所，教会了他好多在学校没法接触的事情，这社会的好，这社会的险，这社会大致的样子。而在他将要扬帆远航时，它又给了他磨练的机会，他会记住这个公司名字的。“柳凡，我听说你辞职了？你真的是要离开公司了吗？”极度疑惑的声音在柳凡耳边响了起来。柳凡转过头看见徐子豪那张不可置信与极度疑惑的脸，笑了笑，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我不是说了公司硬件部门的模拟电路要靠你了吗？”徐子豪这才明白柳凡昨天说的话，但却有了更多的不明白。可是这不就相当于把柳凡的功劳都加到了他徐子豪自己身上了吗？因为这个项目就他和柳凡两人一起做的，徐子豪还只是个协助人员，现在主力走了，反而成全了他这个协助人员，对他来讲这是很值得高兴，但是怎么感觉怪怪的呢？柳凡扫了半年厕所，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而且还成功地为公司做出了如此大的贡献，在公司部门站稳了脚跟，正是要享受这成果的时候却要离开了？“柳凡，你这是搞的哪门子呀？你这是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吗？你当是演电视吗？你是要生活的呀！”徐子豪真的完全不明白。“哈哈，我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关系，但是我有另外的打算，春节时你不是也去了启星帮忙吗？”柳凡准备解释道。说到在启星时徐子豪脸刷一下红了许多，因为他那时可是当场羞辱了柳凡一翻的。“你是因为不会是不想和我共事才走的吧？”“啊哈哈，你想啥呢？我是想说是启星让我去上班给期权股份，所以我想回去试一试，这个项目之前我就已经辞职了，我做这个项目也只是临时顶班的，估计他们原来只是想试一下，也想不到我能做成的。”“什么？”一下子信息量太大，徐子豪有点反应不过来了。那就是这做这个项目期间，柳凡教了他这么多一开始就是想要帮他一把，把他拉上位的。一时间徐子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我一会就走了，不等下班了，好好加油！”柳凡也没等他说些什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拿着他的一些东西离开了座位。看着柳凡离开的背影，徐子豪依旧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鼻子竟有些酸。柳凡来到陈勇所在部门办公室（其实跟杂物间差不多），陈勇也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正高兴地准备拿着收好的行李离开呢。“不就是混不下去了要走人了吗！还高兴个什么劲！”只听陈勇隔壁桌的一个跟陈勇差不多个头的人无趣地说了句。“关你屁事，反正想到以后见不到你这马脸就高兴。”陈勇怼了他一句就没继续管他，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了出来。柳凡此时这才知道，原来陈勇在公司也不太好过呀。两人高兴地坐上了公司从来没有这么空旷的电梯，到了楼下走出了公司的大门，从来没有那么早地走出过这座大门，心情是那么的会舒畅，柳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半年来，每天早上总要经过这大厦的大门，看着阳光洒在高高地耸立的大大厦落地玻璃窗上，告诉自己一天开始了，走出大门就能看见，夕阳斜照在大门两颗迎客松上，告诉自己一天结束了，好像日子就是那么一天天的过来了，但是也一天天的，跟公司里的人熟悉了，一天天地知道了在这社会上应当如何立足。如今要走了，他感谢这个公司，感谢这段缘分。两人就这样走出了这座公司的大门，走出了这座公司，似乎柳凡就是为不想让人送所以才选择不到下班时间就离开的，也没有再特地地跟谁去再打一声离别招呼，他觉得自己在这家公司并没有那么的重要，也没有那么多的朋友，唯一的一个也已经跟自己一起走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其实楼上却是一双双目光的送别。靠在窗边看着两人走远的徐子豪，微微有些笑容，却又有些沉重，目光里充满着感激？羡慕？敬佩？独立办公间里窗边的方大鹏看着柳凡，眼睛里似乎在说着，希望你在技术的路上能走得更过一些吧。扫地的张阿姨，放下扫把，站在空中走廊往下看着柳凡，从未改变的眼神：这个娃子这么踏实，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清理厕所的老王，也在透着窗边看着柳凡，目光依旧是那么古怪。其实透过窗户看着他们两人走远的还有整个公司硬件部门的同事，强者就是那么引人注目，柳凡在他们眼中形象，真的不是柳凡自己心里以为的那般渺小。柳凡不知道这些，但是他知道以后真的就再也不用每天早早地抢着挤那个一次只能15个人的电梯了，再也不用因为快迟到而跑那个楼梯了，再也不用挤那个永远也不会有空位的地铁了，再也不用干每天都要重复的这些活了。高兴吗？好像是吧，落寞吗？竟然也有点。但无论如何，前方才是他要继续奔跑的方向，家需要他这么做，老爸需要他这么做。人不就是这么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吗。离别无远近，事欢情亦悲。不闻车轮声，后会将何时。远离的柳凡转身看了下公司的大门，柳凡内心澎湃着，他知道这一定是他人生迈出的重要一步，以后的路，我将披荆斩棘，我将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