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风起(13:大结局上)
左萧城根据暗探的消息,带了一众人去下洋。正面和张鸿霖争锋,抱着赴死的决心,他在临走前把孩子交代给亲近的手下,如果他三日之后还没有回来,就把孩子托付给易家三少爷易铭恺,告诉他孩子的身世,让他一定看在左瑶瑶的面子上,将孩子平安带大。
才刚到下洋安顿下来,张鸿霖就收到线报,不过他可不怕左萧城,对他来说不过是已经利用完的弃子。
“让人吩咐下去,盯紧左萧城,有事急报。”张鸿霖放下手中的地图,转而看向墙上挂着的大地图。
左萧城有兵符在手,不怕人手不够,立马心急的带人去到张鸿霖的住处,破门而入。
“张鸿霖,张鸿霖,出来!”左萧城来势汹汹,下人通传张鸿霖,让他先行离开,张鸿霖一笑制之,反而是大方的去到前厅和左萧城会面。
“左萧城,张左两家好歹是世交,我不用你叫一声世伯,可也容不下你这般无理,竟呼全名!”张鸿霖知道他为何而来,不过是要他的一条性命,就看他自己有没有本事拿了,张鸿霖落座,翘起二郎腿搭着手看着左萧城。
“我的一声世伯,你怕是受不起,”左萧城把那枚带有数字7的子弹放在桌上,“我爹是你杀的吧,你好计谋啊,用我的子弹去杀,让瑶瑶误会我,对我恨之入骨,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也要离开我,是你搞的吧啊?!”
张鸿霖并没有拿去那枚子弹,甚至是看都没看,因为左萧城说的没错,就是他干的,所以没有人会比他再熟悉这枚子弹。他很从容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站住,你想我就会这么放过你吗?”左萧城把枪上膛,对准张鸿霖。
“是我干的,可那又能怎样?”张鸿霖双手举过头顶回过身,“你以为你能拿我如何?想开枪就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在左萧城身边突然窜出一个看不清的人影,一把夺走左萧城手里的枪,左萧城非常惊愕的看着那个人,不敢相信有人的速度可以如此之快。
等反应过来,左萧城就已经放弃手枪,单手朝张鸿霖跑去,“呀……”
那人在背后朝左萧城开了一枪,还没到张鸿霖那就已经先倒下了。
“瑶瑶,我终于可以去找你赔罪了……”左萧城放下了他眼中的江山,安心的去找左瑶瑶,只是他的眼里没了江山,也再也看不见左瑶瑶的身影。
兵符从他的身上掉出来,张鸿霖捡起看了看,是兵符没错,“呵,就是一个来送死的人,处理掉吧。”
“誉臣最近怎么样?”
“少爷最近一直在书房里很用功的在读书,一刻都不曾懈怠。”
“呵,就他那点破书,读来读去文绉绉的,我们张家是以武打天下,他那点书拿来有什么用,就和那个人一样,读成个废物,还怎么继承家业?!”
“老爷,少爷他自有分寸,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但愿如此!”
在庭院里安鹤鸣做了一个小摇篮,把孩子放在摇篮里轻轻晃着她会很舒服,还会对他们笑,青衣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挑逗着她玩。
九又在房顶上,青衣抬头看着他,发现他也在看着他们在玩,于是叫他下来一起,“九,你要不要下来看看小宝宝啊?!”
“小宝宝有什么好看的?!”九嘴上这样说,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的下来,孩子小小的,九碰了一下她,赶紧吓得缩了回去,“好小。”
“是吧,看着很可爱呢,这算是……我哥的孩子,那应该叫我什么?姑姑!”青衣高兴的抓着九的手说道,“我是姑姑,那你就是叔叔了!”
“我可没说要做她叔叔。”
“别那么小气啦,还不让人叫你一声叔叔啊,宝宝,叫叔叔,他是叔叔。”
九被青衣说的不好意思了,对着孩子低头笑了起来,被青衣无意间看见,惊讶道,“你笑了诶,认识你这么久好像还是头一次看你笑,还蛮好看的,以后可以多笑笑的。”
九看着青衣,慢慢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看见安鹤鸣走来,青衣问道,“哥,宝宝还没有取名字,你想好她叫什么了吗?”
安鹤鸣确实没想,这一问就难住了他,在脑海里想起了左瑶瑶,随口说出,“相思赋予谁……赋思,赋思,就叫她赋思吧!”
“赋思,好名字,我们的赋思有名字了,叫安赋思!”
现在的生活很好,青衣渐渐的脱离过去,在南烟柳巷和九、安鹤鸣,还有赋思简单的生活在一起,很惬意又不失无趣。
直到一年之后,张家势力在无人发觉间不断壮大,开始侵扰临江边界,张鸿霖的最终目的是易家的另半份防部图,拿下整片江山指日可待。
易铭恺和易铭轩一同出兵御敌,和张鸿霖在离山上一战。状况激烈,都是拼死搏斗,易铭恺和易铭轩躲在沙袋后,击掌握手相互鼓劲,随后易铭恺便跑出去,躲在另一头,见机行事。
枪炮无眼,声震欲聋,有死有伤。易铭轩准备冲出去,却被一股力量拉住,回过头是秋月白,“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
“二少冲出去才危险,张鸿霖根本不在外面,在外面的都是一群替死鬼……”有炮火朝这边炸过来,易铭轩立马扑倒秋月白,将她护在身下,用手抱住她的头,秋月白静静的看着他。
尘土被炸起,散落在他们身上,易铭轩将埋下的头抬起,询问秋月白,“你没事吧?”
她看着易铭轩,摇摇头,“哦,对了,二少快跟我回去,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不能冒死拼搏啊。”
易铭轩转头和易铭恺对暗号,撤退。
退回营帐后,易铭轩问秋月白,“你可是有什么计划?还是知道了些什么?”
“张鸿霖手握兵符,若那些人不是易家私军,早就被他调离了,现在是敌强我弱,正面是无法与之争锋,除非找到影子军,不然我们必败无疑。”
“影子军,影子军,如影随形,却只在光亮处出现,根本无法找到他们。”易铭恺说道。
“是啊,穆爷爷和竹爷爷前去淮南数月,也没有消息传来,根本就无法找寻他们的踪迹。”易铭轩附和道。
秋月白却否认了,“不对,不对,影子在南烟柳巷,他叫九,还和青衣姑娘有点渊源,或许能找青衣姑娘出面帮忙。”
“不行,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她现在在南烟柳巷生活的很好,不应该参与我们的事。”易铭恺立即拒绝掉秋月白的提议。
“三少,能与兵符抗衡的只有影子,我们需要影子,整个临江百姓都需要影子,他是光的象征,是希望,这是前任都督创办影子军的初衷,可能真的会连累到青衣姑娘,但也要为大局着想,不是吗?”秋月白细细道来。
最终易铭恺妥协,亲自离山去找青衣,和她说明一切。
“你说什么?九是影子?不可能,你们认错了,这绝对不可能!”青衣难以置信,找了那么久的影子,居然一直在自己身边,“你是要把他带走,所以就编了一个理由来骗我,对不对?”
“青衣,我没有骗你,他真的是影子。”
九从屋顶上下来,看着易铭恺,眼里有莫名的敌意,两人不自觉的就动起手来,易铭恺根本不是九的对手,没过几招就被九钳制住。
“九,放开他。”
九立马松手,易铭恺活动一下筋骨,“这下总该相信了吧,能做到这种身手的,不是影子,我就很难想象到是谁了!”
“好,就算他是影子,那也是一条人命,不是你们上阵杀敌的工具!”青衣把九护在身后,她知道战场凶险,有可能就是一起不回,她不能让九去冒这个险。
可九却放下她的手,走在她前头,“你干嘛?”青衣疑惑的看着他,他自己走到易铭恺身边去。
“穆戈,很高兴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他说的没错,我是影子,我生存的使命就是效忠,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易家是正道,是我所效忠的。”九摸着青衣的头,温柔的说道,“我会跟他离开,你也别太担心我,我那么厉害,等打完胜仗,等回来。”
“嗯,我等你回来。”青衣又走到易铭恺面前,伸手轻轻抱着他,“帮我照顾好九,你也要平安归来,少了一个都不行。”
易铭恺摸着她头,说道,“好,还有一年我们就要成亲,我一定会回来的。”
易铭恺带着九离开,开车重回离山,去和易铭轩他们碰面。一路上车内安静,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在各做各事。
九有和影子军通信的烟火,不出半刻,临近的影子军都集结在此,重整士气,易铭恺和易铭轩重新带队出发去攻打张鸿霖。
“等等,”秋月白跑到他们面前拦下他们,“安全第一,一定要活着回来。”
“会的。”
秋月白让道,看着他们离开。
战场上炮火硝烟,而影子军适合近身打斗,因此利用炮火来做掩护悄悄潜入敌方阵营,近身击杀。
炮火军都被影子军全数干掉,张鸿霖收到线报,气急败坏的拿起手枪说道,“所有人都有,都跟我上!”
“等等,那边没有消息了。”易铭恺发现不对,对面很安静,就连枪声也没有了。
易铭恺和易铭轩立马警惕起来,随后,对面冲出一群人,朝他们这边跑来,易铭恺和易铭轩对眼,立马起身大喊道,“冲啊!”
这时他们只用武术论英雄,用枪来出其不备的秒杀人,张鸿霖被几个高手保护着,使得易铭恺他们无法近身,只能一路先解决一些不重要的人。
九可不怕,直面冲向张鸿霖身边的高手,与这样的高手一对一打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可那几个人几乎是一起围着九搏斗,这让九有一点吃力,需要费一点时间才能将他们全部干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易铭恺他们还是没有回来,秋月白等的十分着急,心中有很多不安,快速整理好手枪,跑出营帐,骑马疾驰奔现战场。
等秋月白到这,立马跳下马,也顾不上要牵马,就像战场跑去,战场里一片混乱,秋月白开枪铺开一条血路,去寻找易铭恺他们。
他们都被团团包围着,殊死搏斗,突然张鸿霖对准易铭轩开了一枪,子弹穿过人群,直射易铭轩,他还不知情,“呃!”突然被人抱住。
“月白!”易铭轩惊讶道。
秋月白替他挡下这一枪,将他扑倒在地,“咳咳……”子弹穿过后背,直穿到心脏,伤口不断的在流血,嘴里也咳出血来。
“月白,”易铭轩一手抱着秋月白,捂着她的伤口,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她很疼,很痛苦的皱着眉头,“你为什么那么傻,是不是疼了,我带你回去,我这就带你回去。”
“咳咳,”秋月白按住他,摇摇头,“不疼,我不要回去,我就想……和你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我看着你,你看着我,这样……我就能在你的眼睛里看见我。”
“不,”易铭轩鼻子一酸,控制不住眼泪流下,声音沙哑道,“这样你会死的!”
秋月白为他擦拭掉眼泪,“别哭,我喜欢的人,爱笑,特别是喜欢对着我笑。”
秋月白忍痛移动身体,将头贴近易铭轩的头,叫易铭轩别哭,而自己也情不自禁的让眼泪滑落,她拿出之前易铭轩送给他的那串项链,商店里的人都说他们很是般配,她小声的对易铭轩说道,“你不要在没有我的地方把我忘得太干净……”
秋月白闭上了眼睛,易铭轩摸着她的脸也小声的回复她,简单的说了一句,“好!”
握紧那串项链,随后便失声痛哭起来,秋月白贴近她的脸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感受不到她了。
“啊!”他大声吼叫道,将秋月白紧紧的抱在怀里。
“二哥,带秋娘走!”易铭恺才看见易铭轩和秋月白,但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他看着易铭轩崩溃了,秋月白的身体还在流血,一路小心的到他们身边,掩护他们离开。
易铭轩起身抱起秋月白,已经是毫无畏惧的走在战场上,任他们厮杀,易铭恺一路护送着他们离开。
秋月白骑来的那匹马竟然还在那,易铭轩便带着秋月白骑着她回去,和易铭轩道过别,易铭恺又再次回到战场。
“小心。”这是易铭轩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哥,你也一路小心。”
易铭轩牵动缰绳,飞奔离开,等脱离了易铭恺的视线,他才放慢下来,让马自己一步一步的走着回去,这样应该就能和秋月白多呆一点时间了。
“月白,你应该不知道吧,‘满花楼’那次对你来说可能是我们的第一次遇见,可对我来说不是,我第一次见你,要不那还要早的多,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我自风情万种,自然与世无争,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说大话的姑娘,没多想,我就这样记住了你……”易铭轩放空自己,回想着和秋月白的过往种种,对她说道。
“今晚,是我们决胜头筹的重要时刻,各位爷心中若有心仪的姑娘,就请高抬贵手,为她们投上这一票。”庆妈妈站在舞台中央,对着台下的人奋扬说道。
“满花楼”的第一任头筹即将落幕,姑娘们都精心打扮,都希望在今晚一展容貌,可惜内定了头筹是秋月白,虽然被内定,但是以她的自身条件,就算不用内定,也注定会成为头筹。
而这个消息被一个叫艳艳的姑娘无意听见,她心有不甘,在秋月白继任“满花楼”头筹的时候跳出来,把这个内定的消息公布出来,台下的人一片哗然。
秋月白不卑不亢的走出,从容淡定的站在台上只说了一句,“我自风情万种,自然与世无争!”
她高昂着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尊贵的公主,让否认她的人都哑口无言,艳艳虽然不甘,也只能咬咬牙,跺跺脚的就下去了。
易铭轩正好目睹这一切,被秋月白莫名吸引了目光,他低笑道,“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自说大话的人?!”
“只是我那时候并不明白,你已然住进我心里,成为那个尊贵的公主。”易铭轩低头轻吻了秋月白的额头,拉动缰绳,快马奔走。
青衣不知何时出现,举起手枪瞄准张鸿霖,一枪毙命,枪法精准,这是她练了很久的,也正那时候起,她不再惧怕枪声。
她躲在一边伺机而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姑娘给击杀,一脸震惊,却又不敢相信的转过身看着青衣,抬手朝她也开了一枪,眼神冰冷无情。
九飞奔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子弹,随后立马转身抱着青衣,带着青衣原地旋转朝张鸿霖再开一枪,他终于倒地,青衣的那一枪是致命的。
“九!”青衣吼道,九单膝下跪,一手捂住心口,还好,偏差了,只是血流不止。
“你还好吗?”青衣扶着九,她没有料想到九会过来。
“没事,姑娘家的就不要开枪,有我保护你呢!开枪这种事还是由我们男人来。”九自己受伤了,还不忘训斥青衣一顿,但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关心,“你快走,这里太危险了,枪炮无眼,我怕伤到你。”
“说什么呢?!现在受伤的人是你,要走也是我带你走!”青衣试图扶起九,但是他实在是无力再走,这次可能真要栽到这,“我去找易铭恺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青衣一转身,九就将她打晕,用烟火唤来影子军,“安全将她护送回南烟柳巷。”
“是,老大。”
影子军带走青衣后,九就体力不支倒下,晕厥过去。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围着黑巾,穿着一身黑的人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带走。
张鸿霖死了,张家私军群龙无首,很快就战败,被易铭恺收服。这次是胜利而归,张家和左家军政重归易家手里,三大巨头如今只剩一个易家。
“爹!”易铭恺把兵符和剩下的半份防部图交给易绍修,易绍修也拿出自己手里的那半份,将它们重新拼在一起,其实易绍修也从没有见过完整的兵力防部图,等拼好之后,才发现了其中的特殊。
将它拼好后,上下颠倒,能看见的不再是地图,而是一条大同之道,通向太阳,通向光明的一条正道,上面画着的是一幅大同世界。
原来他们追逐的,拼死搏斗的都是利欲熏心的自己,最终是迷失自己,自己害了自己。
易绍修感叹道,“原来师父当年是这个用意,老张和老左绝对想不到,我们一直在争斗的,都是我们已经拥有的,是我们太不知足了。”
他又怀念起年前时他们三人跟着师父一起闯天下的时候,三个初出茅庐,跟在师父后头随时等待指令,意气风发。
“爹,这是在战场上找到的一个盒子。”易铭恺是在九受伤的地方找到的,是被黑衣人故意丢在那的。
易铭轩打开它,顿时就明白了,他将兵符放进盒子里,他没有选择打开荧水,而是选择将它收起来,“罢了罢了,都过去了。”
荧水的作用是来验证兵符的真假,将兵符浸透在荧水里,过一会便会在上下半块对应的角上出现一个红点,这是真。
易铭轩失去了秋月白,无心再做其它,顾晴前去劝说,他也置之不理,只能是易铭恺去到他房间。
他坐在地上靠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串项链呆呆的看着,他见过在秋月白脖子上也有这么一串,想必就是她的,提了一瓶酒也坐在他旁边,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他面前的地上。
“想她了?我也想啊,你一定不知道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也是一次打斗中遇见的,她的愿望就是能够匡扶正义,现在她完成了,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你可别看她身在烟花之地,可她出身清白,人也清白,一定是出生大贵,不然怎么会那么懂事,识大体,二哥,你说是吧!”易铭恺端着酒杯,回想起秋月白,她总是三少三少的叫,从不越矩,懂分寸。
易铭轩没说什么,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铭恺,你说要是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我会不会和她走到最后?”
“哥,我知道她,不会,因为她早就已经把你拒绝了。”易铭恺起身,把酒留给易铭轩,就走了。
秋月白的教养不允许她痴心妄想,她无法攀上易铭轩,只当他是那个可以在远远地方看见,便已心满意足的人。
“九,九……九!”青衣醒来,安鹤鸣照顾一个孩子就已经够麻烦的,现在还有一个青衣要照看的。
“哥,你看见九了吗?他回来了吗?”青衣被惊醒,抓着安鹤鸣的手不停的问。
“只有你一人回来,没看见他……”
“怎么可能,不应该是我一个人回来,他受伤了,不能是我一个人回来,哥,是谁送我回来的?”青衣很着急。
“不知道,是有人敲门了,我一开门只看见你一人昏迷靠在门边,我就把你带进来……”
青衣掀起被子,快速穿鞋要出门,她必须要找到九,他受伤了,会死的。
“青衣,你去哪啊?!”
她一路狂跑,易铭恺打胜仗的消息在临江都传开了,青衣直奔易家去,见了易铭恺,第一句就是问九。
“他死了。”
这犹如五雷轰顶,青衣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睁大眼睛,湿润了瞳孔,看着易铭恺,“你骗人,他不可能会死的,他只是……”
她想说她他只是受伤了,可想想那是枪伤,他捂着心口,肯定是很严重的,青衣也捂着心,痛哭起来。
易铭恺抱着她,她就靠在易铭恺的怀里放声大哭,“是我对不起他……”
片刻后,青衣离开,易铭恺想留住她,青衣放开他说,“就这样吧。”
自此之后青衣再也没见易铭恺,两人生生不见。
一切都尘埃落定,各自安好。张家由张烨蓉一手撑着,张家的老妈子道出当年实情,白澜从归张家宗祠,“梨园春”重新开园,招来了好多慕名白澜其俩弟子的学徒,再创辉煌。
张誉臣离家携易纯儿在江左过上二人简单的生活,有情人成眷属,那些被易纯儿锁在房间里的信她依旧没看,而是和自己写的未送出去的信一起留在了易家,那个陪伴了她长大的地方,那是他们过去爱而不得的故事。
而现在她们抛弃过去,只做一对普通夫妻,连结婚也只请了兄弟姐妹来祝贺,各自脱离各自的家庭。
左家覆灭,而易纯儿主动担起责任,那是她母家的人,虽没有改姓,却入了左家,守护左家香火,最终也和张誉臣选择在江左度过未来。
贺致遥根据易绍修的指引,找到筑庭小院,拿走那幅画,送到他母亲身边,把易绍修要转交的话都说给她听,她抚摸着那幅画里的人,落款易绍修,热泪盈眶,再也没有遗憾的闭上了眼睛。
而他站在窗前,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在雨幕中雾气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正如他手中的天青色手绢,透不过它,什么也不能看清,他细心的收好,放在胸前的那个口袋里,抚摸着它,眺望远方,消失在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