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风起(2)
“贺先生,那说好了,三日后我们城郊枫亭见。”贺致遥挂断电话,那头是张鸿霖打来的,他把计划都告诉给他,用青衣来换兵符,等兵符到手了就斩草除根。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在脑海里思量着,想让易家也参与进来,易铭轩是军官,可以带兵去,这样就有胜算把青衣救出来……在脑海里争执一番,最后决定去找易铭恺,他的身份无碍。
贺致遥拿出笔和纸,快速写下折好后交给管家去送到易家去给易铭恺。他想着张鸿霖既然叫他去,那肯定也会叫上左萧城,而左萧城并不知道他早就投靠到张鸿霖门下,如果二人此刻见面,还是会有些许的尴尬,所以必须要主动出击。
他拿起电话,转了几圈号码,不一会儿那边就接通了,左萧城现在似乎很忙,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喂,哪位?”
“阿萧,是我!”
“阿致?”电话那头传来沙沙声,像是在翻阅纸张,听见贺致遥表明自己后,又没有了沙沙声,左萧城注意起来,开始认真的和他说话,“好久不见了,就上次我刚回来时,你来我办公室那次,你就没消息了,怎么才想起来找我啊?!”
办公室?贺致遥听迷糊了,自从他先左萧城几个月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见过,这是第一次和他说话的,不过这也不重要,“阿萧,你现在还为张家做事吗?我前段时间在做生意,刚好和张家有所交集,刚刚张鸿霖来电,说要我三日后在城郊枫亭见面,这事你知道吗?”
“无非就是谈谈生意什么的,我没去,那日又有别的事情要做,冲突了。”左萧城停下手上的事,他在查找资料,都是过去的事。张鸿霖确实和他说过这件事,不过被他以其它的借口搪塞过去,他并不打算去,甚至想拜托张家,自己独立。
“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们回见,先挂了。”
“等等……”左萧城突然想到什么,他们过去在学校里是很要好的朋友,而经常配合默契的完成学校里的作业,如果现在还能在一起配合呢……“做生意?可愿和我一道?做的是笔大买卖。”
贺致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初他会投靠到张家门下,不过就是张家的野心足够吸引他,现在只是不甘区服在别人之下了,“好说,都是好兄弟,日后有事知会一声,准到。”
贺致遥不打算拒绝他,这是难得的后备力量,不要谁是傻瓜,和左萧城很愉快的说好,他就等着三日后。
安鹤鸣心中还是没底,凭他自己一人的力量,不可能能将带出青衣带出来,他出门去局里找易铭轩帮忙,两人也是在之前结识,他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军小甲被易铭轩打发了,他这几日一直在嚷嚷个不停,导致他分心办不成事,就直接写张批假条,让他滚蛋回家呆几天去。
没了军小甲在,安鹤鸣来了也没人给泡茶,就只能干坐在椅子上和易铭恺说话。
“三日后城郊枫亭,我要用兵符来换我妹妹回来,我需要易副官带人来保护我们,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可知道对方是谁?”
“不知道,他们只留下字条,就没有别的线索了。”
易铭轩突然反应到兵符,现在他们转移目标了吗?这事还得回去和易绍修说明,答应了安鹤鸣三日后会带人悄悄跟在他身后,伺机而动。
易铭恺也收到消息,去找秋月白,想带她一同前去一探究竟。
“这事我也得到消息,被抓的人是青衣,我知道这样会扰乱你的心,但我们的目标是兵符。”秋月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枪支弹药,她要装满枪,保证枪里的子弹是足够用的。
易铭恺一听见青衣的名字,心就咯噔一下,在这之前他们的目标确实是兵符,那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但现在他不确定了,他动摇了,“我们可不可以……先救人?”
“三少在说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兵符出现,我们没代价去丢掉这次机会,兵符出,影军现,三少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秋月白快速装好枪,还准备了一把匕首。
易铭恺走到她身边,拿出自己的那把枪放在桌上,“我想就这一次。”
“可她注定是三少保护不了的人,那些人可是还在等着三少,三少难道要弃他们不顾了吗?!”
“我没有,只是不在这一时,秋娘,我心里有她,和她有关的一切,我都控制不住我自己。”
秋月白心中也何尝不是有了易铭轩,但她深知自己配不上他,也不敢奢求太多,就是相念他时能看见,这样好像比什么都好了,“秋娘明白,按老规矩,分头行动。”
“嗯。”
三年前,易铭恺和秋月白初见在苏西,他们二人因为一次乱斗而相识。易铭恺从小就不得赏识,自己一人拜师傅学武功打枪,师傅道世事太平不过只在临江,出了临江这块地,那便是犹如地狱猛兽般可怕,最怖的是人心,当官的有了后盾就开始欺压百姓,当牛做马,就是没当成人看。
下一层阶级的就巴着上一层的,上一层的更上一层的,把下面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环环相扣,顶上的反到而下,套成一个圈,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最后连个骨头渣都不剩。那没人管吗?易铭恺很不服气,他爹是当世都督,怎么可能会让世道这么艰险,这肯定是从喝醉酒的师傅口中瞎说的。
师傅大口的喝完一碗酒,还舔一舔自己的嘴唇来回味,“你自个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然谁会大老远的背离家乡,来这临江?”
师傅是苏西来的,来这有一年多了,什么都不会做,天天就好这一口酒喝。易铭恺偏不信,他信他爹的统治,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去一趟苏西,看看这个糟老头一定是因为贪图临江的享乐才来这的。
他后来真去了苏西,经过六天五夜的驱车,他终于到了苏西,一路走来路过的地方都没有像师傅说的那样,偶尔只是小打小闹,被官府的人制止就没事了,苏西的外头看去也没怎么样。
等到了里面,他还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直到他后来遇见的一系列事情,亲眼看见人人相乱,他才开始相信师傅说的话。
他被迫加入到一次的大乱斗中,里面有军府的人,还有江湖帮派以及无故的百姓。大概事情是江湖帮派之间的纠葛,军府强行抓人,而连累到了普通百姓。他们在大街上就直接动手,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易铭恺在手下的掩护下准备逃离,却无意被牵扯其中。
他没有枪,只能徒手和他们打斗,或者借助路边的木棍之类的来帮助自己,和手下的人已经走散了。普通百姓们到处跑,有的都已经被他们无情的杀害了,易铭恺都看着眼里十分愤怒,一边躲避他们一边喊他们住手,可他们都不听他的话,依旧是互相残杀。
“都给我住手,都还有没有王法了?!易督军执世,你们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事?!是嫌这条命活的太长了吗?!”没有人理会易铭恺在说什么,遭受到的只有飞来的子弹,他不断的躲避着,终究还是一人难抵众人。
不注意间,江湖帮派自动将他归结到军府那边,对他实行偷袭,蹭他不备对他开枪。
“小心!”这时一个女子窜出来,拉了易铭恺一把,有幸躲过一劫,她带着易铭恺往别处跑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送开易铭恺。
“多谢……”
“你不要命啦,呆在那还不懂得跑,那里可都是青龙班的人,他们平日里杀人不眨眼惯了,你可别这么去送死啊……”那个人打断易铭恺,叽叽呱呱的说了一堆。
“什……什么?”
“现在你安全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刀枪可是无眼的。”
易铭恺见那个人要走,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给我一把枪!”
“啊?”她掏出一把枪递给易铭恺,他就直接跑出去,女子愣在原地,“他怎么知道我有枪的?!”随后也跟上去。
两人合作齐心合作结束了这场大乱斗,那些人都因为各自人马的死伤惨重而退走,易铭恺和她也已经是筋疲力尽,因为刚才不小心擦到刀了,易铭恺撕下衣角随意在伤口上打圈。
两人靠在墙边,易铭恺先开口说话,“想不到你身手还不错!”
女子看了他一眼,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回答他,“你也不错,彼此彼此。”
“你刚才说他们什么青龙班?”易铭恺呼哧着。
“不过都是些私人恩怨,谁也说不清谁,看公子是外乡人吧?平常都还好,只是今日被你赶巧了,世道就是这样,民不聊生,好歹还能活下去,混口饭吃……”女子缓缓的从墙上滑下,坐在地上,易铭恺也跟着坐下来,弯曲着一条腿,一手架在上面。
“世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可现在不是各大家族分布管理,不应该是你说的那样啊?!”
女子神秘兮兮的看着易铭恺,问,“你见过川百图吗?上面地域万千,各大家族又占其中几处?更多的是丢弃,让它们自生自灭,还不如前都督在位时期,倒也安稳过。真恨那些该死的大家族,自顾着自己的享乐,却从来不多看我们这些人一眼,我要是拿到兵符,一定集结各处警军,安治各处。”
那是易铭恺见过的最不一样的女子,在她身上恍惚间还能看见英雄的身影,他笑了笑道,“有魄力,再加上我一个,我一定能找到兵符,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个时候易铭恺还不知道军家的事情,只当是结识了一个和自己目标一致的人,到后来才知道了兵符和兵力防部图,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共有的目标。
寻找了三年,易铭恺明白秋月白那迫切的心情,只是事有所牵,不能再并肩作战。
那个声音沙哑的男人每过五个小时都会来看青衣一次,看她的呼吸是否还在,人死没死,每过十个小时就会折磨一次,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手法,再一遍遍重复的折磨着,青衣被他折磨的半死不活,几次想咬舌自尽都被阻止了,每过一天就给她上药,还是疗效最好的药,在伤口要愈合时,再继续鞭打。
那个男人其实也会很烦,每次打到极性时又要注意青衣的死活,要是换在以前,被虐的那个人早就活不过第二天了,现在还要她继续活着,又要折磨她,这比伺候姑奶奶还要累。
青衣自此第一次被鞭打之后就很少有清醒的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又要忍受着身体皮开肉绽的疼痛,声音也已经喊叫的嘶哑了,但是她一定办法也没有,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铁链还是那么的紧,完好无损。
青衣有气无力的小声呢喃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囚室里漆黑又安静,“咻咻”的挥鞭声也变的十分安静,原来是他停下手了,他按老规矩,把灯打开,坐在方桌边倒了碗茶一开口饮尽,还发出“嘶哈”的声音。
他看着青衣,比昨天更惨了些,这样还是不够尽兴,总感觉是少了些什么,可惜还是要掉着她一条命,不然明天可怎么向张鸿霖交代,不能作死。他皱皱眉,起身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张鸿霖送来的药,是药膏状的,他把膏药全部挤进水盆里,胡乱的搅拌一下,就往青衣身上泼去,她已经失去知觉了,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他把灯一关,离开这。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也是约定的三天时间到了,易铭轩带人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安鹤鸣来相会。易铭恺和秋月白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到城郊的枫亭埋伏好,刚好碰见张鸿霖的人也在那埋伏,一切都在易铭恺和秋月白的眼皮子底下。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囚室门口,声音沙哑的男人干净上去开门迎接,领车里的人进囚室去。
囚室的门一打开,阳光就迫不及待的溜进去,直射进囚室里,只有这一处是光亮的。空气中很快就迎面扑来一阵血腥和大量药膏的混合味,直接刺激到鼻子,那个人立马捂住鼻子,皱起眉头,挥手散了散自己周围的空气,“嘶,什么味?”
“吼,可能是爷给的药膏昨天给放多了,空气流出出去,全积在这了,对不住了。”
那个人走近囚室,径直走向青衣,声音沙哑的人一路跟在他身后,直到看见青衣,她已经不成人样了,不过还好,脸上只有几道划痕,还不至于毁容掉,“你可真狠,女的……还下死手!”
声音沙哑的人在一旁嘿嘿嘿的笑着,又跟着他走出囚室,“爷,人要一起带走吗?”
“不用,留她在这,晚点把她作了。”
“什么?作……作了?”声音沙哑的人惊呼道,“爷,你早说啊!难怪我这两天打的心里挠痒着,你要早说,我敢保证她活不过三天前!”
“太早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时间不早了,快点上车。”
几个人都纷纷上车去,等声音沙哑的人也上了车之后,才发现一个女子,模样妆扮的是和囚室里的青衣一样的,就是脸不一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里明白就好。
车向枫亭驶去,安鹤鸣早就到那等候他们的到来,易铭轩也在不远处守护他。一听见汽车行驶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立马警惕起来,等候这其中的一举一动。
“三少,你循着车辙的痕迹找去,张鸿霖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不可能会把青衣带来,找到青衣之后往东边去,那里有车会接应你们。”秋月白从腰间取下两枚手榴弹递给易铭恺。
易铭恺点头接过,“你自己多加小心,事情不对就立马撤离,我还等着秋娘请我喝酒呢!”
“知道了,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她笑着送走易铭恺,自己伏在一边查看动静。
汽车停在枫亭的五米开外,安鹤鸣转身看着一个男人下车朝他走来。只有一辆车,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安鹤鸣也朝那个人走去。
“安先生,东西呢?”开口说话的人声音沙哑,张鸿霖果然让他出来,而自己舒服的坐在车里观察着。
安鹤鸣也不示弱,“我妹妹呢?”
“安先生,只要东西到手,我们自然就会让令妹回到安先生身边了!”他微笑着对安鹤鸣解释道。
安鹤鸣才不信他的话,和他僵持了一会,汽车那边又有动静,张鸿霖让那个女子下车,但是是背对着安鹤鸣。
秋月白刚好是正对着她的脸,早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人果然不是青衣。就凭着十年下来的相处,安鹤鸣也一眼认出那人不是青衣,向后退出一步,“你们骗人,那根本就不是我妹妹,要想拿到我手里的东西,就一手交人一手拿货!”
声音沙哑的人也不吃这一套,慢悠悠的说道,“再拖下去,她可就要没命了,啧……这么说吧,她会因为你的犹豫不定而死,所以她将会死在你的手中!”
“你们对她做什么了?”安鹤鸣拿出那个假兵符,高举着,眼里斥红,目光愤怒,“那就一起毁了吧!”
他用力将兵符摔在地上,声音沙哑的人惊讶的放大瞳孔,亲眼看着兵符砸到地上碎裂成两半,“你……”
汽车里的人都开门出来,个个手里都拿着枪对准安鹤鸣,易铭轩那边也发动号令,朝汽车那里开枪,等那边的人反应过来,已经死了两人了,剩下的两个转向朝他们这里打,安鹤鸣趁乱向一边跑去,易铭轩在那里准备了人保护他。
那两个人很快也被打死,易铭轩带人出来冲向汽车,秋月白发现了是易铭轩,‘他怎么也来了?’本来是打算撤退的,现在看来是没法走了。她看着张鸿霖事先埋伏好的人要出动包围易铭轩他们时,掏出枪,一手一把,对准开枪,声音引起易铭恺的注意,发现了有埋伏,原地做好准备。
秋月白出现,枪法十分准确,一枪一个的射击着,对易铭轩大喊,“注意汽车的左右两边,张鸿霖在车里!”
她不断的向易铭轩那移动,想去帮助他。安鹤鸣已经被保护好,声音沙哑的人也已经被易铭轩的人擒住,都在一边戒备着。
“爷,怎么办?我们这次可能是弊大于利了!”司机也慌了,看向张鸿霖,可他却在闭目养神,面色从容,等了好久他才睁开眼,那时候易铭轩和秋月白已经差不多把他的手下都干的差不多了。
他亲手打开车门下车,举起一只手,他手下的人都停下手,易铭轩见状也抬手示意自己人停手,“张伯伯,你这是明确了要和易家决裂吗?”
“哈哈哈,怎么会?我们张易两家可是世交,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今天是张伯伯不对,张伯伯在这给你赔个不是,回去吧!”张鸿霖赔笑道,挥着手示意他离开。
可易铭轩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小侄不敢,张伯伯有事另当别论,现在真是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想上前去,被秋月白拦下,她觉着事情不对,张鸿霖怎么能这么快的就宣告自己失败了,她靠近易铭轩告诉他,“有诈,我们快撤退。”
易铭轩停下上前的脚步,想了一下,觉得秋月白说的有道理,不能再这继续纠缠了,大喊一声,“撤退!”
张鸿霖也回到车里,“先等等。”
易铭恺找到囚室,看见外面有几人在把手,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开了几枪把他们都干掉了。到这才外面是一层电网密布,他捡起石子丢过去,电网发出“滋滋”声,他又向四周寻找,试图想找到电源开关,但都没有发现。
门是金属做着,导了电网的电流,也是十分危险。不过门上却没有锁,想必是只要断开电流,门就可以打开了,可四周都没有电源开关,这也不是办法。不过却发现了安置在墙外面的电箱,他想到了什么,对准电箱开了一枪,电箱立马就被破坏,冒出火花还伴随着“滋滋”声,电网上的电没了,门自动打开。
易铭恺赶紧跑进去,顾不上电箱是否冒火花,里面有两间房间,他一眼看见囚室,继续开枪打掉门锁,“砰”的一声,门被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他开口叫了几声,“青衣。”没人回应,但传来几声呜咽声。
他摸索着进去,听着声音找到她,入眼便是满眼的心疼,“青衣,青衣,别怕,我在。”
他一把抱住青衣,因为易铭恺把她弄疼了,她轻声的发出“哼哼”声,易铭恺同一只手抱着她的头,捂住耳朵,开枪打开了铁链,青衣直接倒在他的怀里。
“我来晚了,是我来晚,我在。”他快速解开铁链,抱起青衣跑出囚室,外面的墙上的电箱不断地冒出烟火,最后承受不住便爆炸了,火瞬间跟着电线跑起来,炸了整间囚室,起了大火,好在易铭恺抱着青衣已经逃出来了。
等现在太阳照着看得太清楚了,青衣的衣服已经坏的破败不堪,上面都是斑斑血迹,湿的流过已经干涸的地方,重新把它浸湿,皮肤上也已经血肉模糊,满脸的痛苦,让易铭恺十分心疼,她放下青衣,脱下衣服包裹着青衣,一把抱起起她狂奔向城东方向。
果然事情不对,在易铭轩他们撤退的时候,张鸿霖的手下半路又杀出来,是秋月白大意了,没想到他们在路上也早已埋伏了,只好硬碰硬了。
“跟着我。”易铭轩向秋月白伸出一只手,秋月白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搭手和他紧握,两人并肩杀敌。
原来是他料到秋月白的枪里要没子弹了,只发射了两发,就只剩空壳了,但这对易铭轩一定都不影响,他一手牵着秋月白,一手击射了几个人,两人相互配合的默契,来躲避那些人,可易铭轩的手臂还是被子弹擦伤了,秋月白担心的看着易铭轩,“松手吧,带着我只会拖累你。”
易铭轩看着她,对她浅浅一笑,“死也不放手,谁说不能是你在给我力量?”
他把秋月白的手握得更紧了,让秋月白还感受到轻微的疼痛,她快速拔起裤腿上的匕首,对他说道,“掩护我。”
易铭轩收到消息,立马和秋月白调换了位置,用枪来做掩护,让秋月白用匕首来击杀他们,两方实力悬殊,易铭轩他们很快就势单力薄,他和秋月白都做好了不测的准备,还互相调侃。
“二少,能和您死在一起还真是十分荣幸呢!”
“这么快就想占我的便宜?会不会还太早了点?!”
“看来二少还是很嫌弃秋娘啊?!”
“怎么会?和你一样,荣幸之至!”
两人都有些累了,但那些人还是不依不饶,估摸着剩下的几个人都是有武功的,干起来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了。
“二少还当真死都不肯放手啊?!”
“不肯。”
秋月白还从没想到易铭轩会这样对待自己,即便这一刻真的要离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认了。突然,又出现一批人,那些都是易铭轩的手下,专门保护安鹤鸣的,现在也都赶上来帮忙,很快那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没命了。
易铭轩还是没有放开秋月白的手,依旧是紧紧握着,“你们都没事吧?”
“老大,我们全都没事,就是抓到的这个人要怎么处置?”军小甲是后来听了同事那传来的消息,屁颠屁颠的也带人要跟来,刚好被易铭轩派去保护安鹤鸣了。
易铭轩这时也注意到有这个人,“先带回局里去,安先生,令妹……”
安鹤鸣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垂丧着一张脸,心情十分低落,“没事,现在只求青衣能平安无事,我们回去吧。”
秋月白才知道青衣是他的妹妹,看着他这副模样,不忍看着,便告诉他,“安先生,放宽心,易三少早在之前就已经独自去寻找青衣了,想必现在正赶往城东,那里有车接应,他们会安全的。”
“什么?”安鹤鸣立马就提起精神来,“秋姑娘说的可是真的?我妹妹能找回来?!”
“嗯,秋娘相信易三少他可以的。”
他们都坐上汽车,准备回局里,易铭轩还是没有放开秋月白的手,秋月白忍不住问,“二少这手是打算牵一辈子吗?!”
其实也到了几分忐忑来问出这句话,易铭轩只是笑了笑,“你猜!”
便放开她的手,坐进车里,秋月白坐在后座位,易铭轩坐在副驾驶上,但是透过前视镜还能看到秋月白有点害羞,脸颊两边微微泛红,他也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今天也很好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