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京云(7)
“到底要不要去找姑父?如果去了……我爹就会知道我来临江了!如果不去……哎呀哎呀!不想了!”左瑶瑶到了临江,车就停在大街上,摇下车窗,撑着一只胳膊肘,歪头想着。不过临江还真是热闹,在江左一条街一般都不会有这么多人,除非是早市或晚市的时候。
因为来临江是临时起意,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只能呆在车里唉声叹气的想着之后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戏班子?左瑶瑶打开车门下车,双手插着腰,其实她带的东西对她来说也不多,无非就是女孩子的东西,足足装了两车,其中还保护被罩和枕头……
“喂,在临江哪里有房子租的?”她没办法,一个人是搞不定的,抬脚踢了一下车子,车子瞬间发出“砰”的一声,司机知道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也不敢惹,自己只是委托办事的,“小姐,小的也是江左人,对临江这边不太熟悉……”他很抱歉的看着左瑶瑶,以左瑶瑶的脾气,肯定会在心里骂道,“都是没用的人!”
停泊太久,已是日上三竿,虽说是三月气候,可太阳已是褪去了冬日的暖阳,开始慢慢变得“热情似火”。左瑶瑶托了托手,打开车门,在车内整理好仪容仪表,用力关上车门,有点不耐烦,“去易家!”司机接收到指令,立刻发动汽车朝易家开去,后面的一辆汽车紧跟其后。
安毅天和苏晓婧还在老家没有回来,剩青衣和安鹤鸣日复一日的练功,庭院里的山茶花开枝了,上头有个小花包,绿色的。
“哥,你过来瞧瞧,山茶花马上就要再开上一朵了!”青衣很惊喜,她知道山茶花长得快,但这几天没注意到它,竟长了个花苞。安鹤鸣闻声赶来,瞧见了确实是这样,也大为惊喜。花朵千千万,前有陶渊明爱菊、周敦颐爱莲……唯独安鹤鸣爱着普普通通的山茶花,山茶花开时,茶针便冒出来,赏一杯清茶,沁人心脾,何尝不是一种柔情?!花瓣极开时衬得整朵花都大且艳丽,颜色可以多变,不单一,根据什么样的环境它便可以生成什么样的颜色,随遇而安,虽然像是丢了自己去附和环境,但骨子里只做自己,让香气不与常人闻道,却依旧能引得蜜蜂勤劳采蜜……
“再过个几日,这小花包就该长大了!”安鹤鸣向山茶花上洒点水,已经开花的在花瓣上很快就结成水珠,准备花瓣的纹路朝花芯滴落。青衣很赞同他的话,毕竟自己也是从小看着安鹤鸣养山茶花。
不过这天天也过得忒无聊了,安毅天命令不准他们出门,可他都走了有好几天了,再不回来,他们就要被无聊死了。安鹤鸣发现青衣有异样,知道她又无趣了,便问她,“今天想吃什么?”
“啊?呼……还来?!啊!”青衣站直了身子,换了身姿势,“哥,你这做点心还没腻呐?我吃都要腻了!我们已经把一年四季的糕点都吃了遍,就不能出去吗?我想吃杏仁酪了!哥!”
安鹤鸣真绝,为了能关住青衣,让她乖乖听话,前前后后做了数十种糕点来吼青衣,起初她是觉得新奇,每天都能尝到不一样的糕点,而且在现在的三月就能吃到一年四季的糕点,让人更觉得新奇好玩,可最终还是做糕点的人还没腻,反倒是吃糕点的人先腻了……
什么春天的桂花马蹄糕,“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夏天的冰糕,“唐门老中街,冰凉透心弦。”;秋天的云片糕,“天高云淡,软糯香甜。”;冬天的蒸糕,“热气腾腾,口感细腻。”……应有尽有……
“哥去给你做,你等着啊!”安鹤鸣没抓住重点,就听见她说想吃杏仁酪,青衣看着安鹤鸣朝厨房走去,叹口气,“不是这样的!”
要说安鹤鸣,人不仅生的好看,文质彬彬有礼貌,还会得一手好厨艺,更能讨女孩子欢心。其实也有别家女孩子像他表露芳心,可都被安鹤鸣以青衣为理由拒绝了,说是若真喜欢他,那成家后要让青衣同住,因为他发过誓言要照顾青衣一辈子,即便是成了家,也不能改变的誓言。可又哪有人愿意自己的丈夫心在别人身上,是妹妹也不行,此话一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哪个女子来打扰安鹤鸣,即便心有不甘,其实青衣也好奇,未来究竟是哪个女子能让她这么好的哥哥倾心?
趁安鹤鸣在厨房里面忙碌,就一个人偷偷找一处墙角,因为她知道大门是紧锁的,若是强行开门,吱吱呀呀的木门声也会招来安鹤鸣。她轻车熟路的踩着垫脚物堆爬上墙,墙的另一边有矮檐和石砖,方便下去。小的时候安毅天担心青衣的安全,很少带她出门,安鹤鸣就经常偷偷带着她溜出去,大门是行不通的,所以这面墙角就成了她和安鹤鸣的秘密基地,石砖是安鹤鸣搭建的,矮檐是隔壁家的,还挺坚固,能支撑人踩在上面。
左瑶瑶很快就到易家,易家下人看见两辆陌生的汽车行驶进大院,在环型喷泉水池边停下,便跑过来接待,或许是谁的客人到了。左瑶瑶推开车门,先探出脑袋,她应该有十年没来这易家了,上次来还是在十年前易家准备的中秋夜来的。变化不大,还是记忆的那个易家,下人来的有几年但不算久,不知道她是谁,但也热情接待,叫来几个在一边除草的下人一块来帮忙左瑶瑶拿东西。
“诶诶诶,那些就不用了,先提这些箱子。”左瑶瑶制止下人拿下令一车的物品,里面都是她比较私人的物品,还是不方便一次性拿进去。这时老妈见一个个下人都不见人影,出来看看,看见了左瑶瑶,虽然十年没见了,但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左小姐?!你怎么来了?!”左瑶瑶朝她看去,是易家的老妈子,从前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现在偶尔会出来管管下人,一般都是在老太太休息之后。
她走过来,对着离近的丫鬟小声说道,“去和大夫人说左小姐来了。”随后和蔼可亲的拉着左瑶瑶进屋去,她是随着老太太陪嫁到易家的,年纪虽不与老太太同龄,也已是上了年纪,手里满是皱纹,却一点都不让人难受。临时来的下人就散了,回去继续修剪花木,其他几个就负责看着左瑶瑶的物品。
丫鬟去通报的时候,何云已经睡下了,午时她们都有午休的习惯,易绍修在书房里,曾经吩咐过无事不要靠近打扰,实在没办法,她到易铭轩的书房里找易铭轩,人不在,应该是在局里忙事情。左瑶瑶没掐准点,这下最早也得等到三点钟,可见老妈子对她那么客气,肯定是重要的人,她丝毫不敢耽误,硬着头皮敲了易纯儿的房门,平日里易纯儿待下人很好,还从没见过她发脾气,所以也敢提着这个胆。
易纯儿也睡下了,隐隐约约听着有敲门声,很轻很短,但又不停,像是在试探。易纯儿睡眠浅,吵不得,所以房间安排在靠庭院那边,平常很少人打扰。一点声音便把她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墙上挂的时钟指向一点十八分,她轻声的问道,“谁啊?!”丫鬟知道易纯儿醒了,低声说道,“家里来客人了,老妈唤我来找大夫人,可大夫人已经睡下了,不便打扰,实在没法比才来打扰小姐,对不住了。”
易家午休时,禁止大声,所以下人平时都是禁言轻手轻脚的做事,易纯儿是知道的。现在来客人了,是难为她了。“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就来。”丫鬟应了声,便下去和老妈子说声,自己再去忙事去。
易纯儿只是披了件外套,若是家里来的客人是男子,那边不会找她去待客,所以想必是女子,就随意披了件外套就下楼。下人准备了水果,老妈子陪着左瑶瑶,因为这段时间易家难得安静下来,可以做自己的事,所以大家都比较放松。老妈子告诉左瑶瑶一些易家的规矩,左瑶瑶知道了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尴尬一笑,她在家里从来都不午休,因为早上半天已经是在睡觉中渡过了,若是再睡,岂不是睡了一天了?!
“瑶瑶?!”易纯儿看清了来的这位客人,一眼就认出,她的眉尾处有一小条划痕,还是小时候和她吵架弄到的,因此她记得很深。不过被眉粉画上了,不仔细看还是不能够发现的。左瑶瑶抬头看去,“表姐!”易纯儿坐在左瑶瑶身边,拿了樱桃吃,“瑶瑶怎么突然来了?舅舅知道吗?”一听到舅舅,左瑶瑶立马打了个寒颤,赶紧对她说,“表姐,他知道我离开家,就是……”
“就是不知道你来了临江,而且到了你姑父家里?!”易纯儿替左瑶瑶说完话,左瑶瑶点点头,撅着嘴看着她,易纯儿算是明白了,她这是离家出走呐,不对,也不算,家里人是知道她离开的,那就算一半半吧!老妈子见易纯儿来早就退下了,所以她们说话也不用特意避着谁,知道了左瑶瑶来的用意,易纯儿也不好说什么,吩咐下人把另一车的私人物品轻声搬到她的隔壁房间后,就先带着左瑶瑶回房间。
左易两家是亲戚,左岸的亲姐姐是易纯儿的亲娘,这样关系就亲了些。左瑶瑶早就听说了左青几年前得了失心疯,被关在家里,虽然也不好意思问易纯儿,但是关心还是要的,诺诺怯怯道,“表姐……姑……姑姑,她……还好吗?”易纯儿心里咯噔一下,她已经好久没听人提起过她了,自己也已经好久没见过她,她恨她,但更怕她,“能吃能睡。”那这样应该就是很好了,左瑶瑶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易家午休这个惯例在易铭恺身上是没有的,他一个人独居在庭院里,别人吵不到他,他也吵不到别人,所以还是挺自由的,不过到了晚上还是得回房间睡觉,庭院只供他平常读书写字作画这样。
他在庭院入门拱形入口旁处种下和青衣一起摘的山茶花,下人之前问过,花园里绿植已经够多了,为何还要再栽一棵?他说,“山茶花若要长大,定是时间也奉陪,我想守着,岁岁又年年!”他人不知这话何意,只是觉着山茶花长大,也得要个十年半载,那样也就不会碍着他们打理园子。这其中的感情也只有易铭恺自己知道。
扇着蒲扇,摇晃着竹椅,他的日子一向这么舒服自在,大树的茂叶如同一把大伞挂在他的头顶上,一下替他遮挡了好一片太阳光,斑驳的树影婆娑的映在地面上,一阵风吹过,时不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对他没什么影响,倒还觉着蛮好听。
此时脑海里想着不是青衣,而是兵力防部图被盗事件,这背后竟然涉及到高军,难道那个子弹孔是为了警告他,故意让他知道背后是高军,让他放手?!想着想着,易铭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整件事情,故事得从左萧城留洋回来先说,一个参军长的位置还不至于被人惦记,那如果是有人钻了空子,那又该怎么说?!中间他在来任职时不知是否是故意推迟上任时间,而这件事情刚好就是在这期间被人发现兵力防部图丢失,嫌疑人丢跑了,自己又被警告了,他刚好到临江任职?!即便不是他,也定是帮凶!!!虽然认定的条件不够,但有怀疑就足够了,他起身放下蒲扇,到屋子里拿了一些钱出门。
随意在街上找了几家店铺,东看看西瞧瞧,没有他满意的东西,他的衣物都是请人专门定制的,所以外面的店铺没有让他看得上眼的衣服也属正常。在寻找下一家店铺的时候无意间看见青衣,她坐在小贩摊边,低头吃着什么。
易铭恺走过去瞧瞧,原来是在喝糖水,这条街的糖水很出名,他是知道的,而且这个摊子喜欢往糖水里放梨子。青衣注意到有人来,本想让个道的,因为她的脚挡着到别桌的过道,让了,那人依旧没动,她抬头看看,是易铭恺,就和他打声招呼,“好巧啊!在这碰见你了!”
“嗯,很巧!”易铭恺坐在她身边,老板过来询问是否再要一碗,易铭恺摆手不要,老板就下去了。他其实也有点纳闷,看着青衣真诚的问道,“我总共碰见你四次,三次见你在吃东西,你很穷吗?是不是经常吃不上饭,常常饿肚子!”易铭恺看她也不是穷酸的模样,就是搞不懂她为什么一直在吃!
青衣刚到口的糖水立刻喷出来,“咳咳!”易铭恺见转赶紧拍着她的背,青衣平复下来,擦掉流在嘴边的糖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个穷人吗?这布料虽然不是多昂贵,但也是要费点钱的,谁知道我每次在吃东西的时候遇见了你,我……我自己还奇怪呢?!”
听青衣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就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他和青衣道别离开,一会儿他还有事要做。青衣一口喝掉剩下的糖水,跟上易铭恺,反正她也是跑出来的,刚好没事干,不然也不会跑来这喝一碗糖水。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一会儿还有急事!”有事?!刚好青衣没事,干脆帮他干好了,“你要去做什么啊?我帮你!”易铭恺停下脚步,不像是和青衣开玩笑,“我有急事,而且我自己可以办好。”青衣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可自己真的没事干了,糖水都喝完了,难不成真要回去啊?!
“可是……可是我没事干呐,我都把糖水喝完了,如果不是看见你,我不可能会那么快就喝好的,所以……你得赔我!”青衣瞟着易铭恺,他今天穿的很不一样,像安鹤鸣一样,穿着一身呆笨的长衫,都是穿着还是没安鹤鸣穿得好看。易铭恺不为所动的看着青衣,任她胡闹。青衣又接着说,“你现在肯定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还不让我帮的话,你的事情就只能往后拖了!那既然这样……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呐!”
易铭恺知道青衣说话的用意,无非是想让他带上她,于是一口同意,“好!”青衣跟在他身后,走进一家服饰店,“帮我看看,我今天这身该怎么搭配?”
青衣围着易铭恺转转,他的身形很不错,应该是常年锻炼的人,但是安鹤鸣的也不错。易铭恺足足高了青衣一个头,所以看的时候不免得抬头,这有点费脑袋,脖子很快就酸了,不过好在大概都大量好了,他今天是个书生!
青衣照着自己看过的书生,仿在易铭恺身上,先是给他配上一顶黑色帽子,再挂上一条围巾,因为身高原因,稍微的垫了一下脚,等帮他戴金属框眼镜时,发现垫脚也没用了,垫太高不稳。易铭恺主动低下身子,把脸凑近青衣,青衣愣住,他……
“再不戴,我便累了!”青衣回过神,慌忙为他戴上眼镜,目光早已瞟向别处。除了安鹤鸣,还从来没有别人会凑自己那么近,青衣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很急促很不安,大概是害羞不好意思了。易铭恺站在全身镜前打量自己,装扮的有模有样,还挺像一回事的。他转过身对青衣说,“谢谢!”
青衣以为穿这身服式的,对半是愣脑袋,除了安鹤鸣,现在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易铭恺,还别说,蛮好看的。“既然你还有事要忙,那我就先离开了!”还没等易铭恺和她说再见,她就已经先从服饰店跑出去,弄得易铭恺一头雾水。付了钱也出门去。
一见钟情被后人亲切的译为见色起意,青衣一路沿着街边跑着,没想过要去哪,总之先跑到易铭恺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头,心里却扑通乱跳。对她来说或许不是一见钟情,但一定是见色起意,可脑海里万万没想到浮现的是安鹤鸣的影子。如果这身是他穿的,那又会是怎样的?
易铭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本书,不算太薄但也没有像砖头那么厚,架在腰间盘处,径直走进局里。模样与这格格不入,站台处的女官一眼便看见他,走出来拦住他的去路,“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可有预约?”
“哦,我是你们新来的参军长左萧城的同学,贺致遥,他让我今日到这一叙。说是XX楼,我问了,就是这!”易铭恺知道局里有这个规矩,外人不准进入,除非是有预约,但是预约是要有约条的。所以事先打听了左萧城,他确实有这个朋友,比他早一两个月回国。
女官唤人去通报,堵着易铭恺的路,两人就僵在那,她不觉着尴尬,易铭恺反正也到处看看也没觉着什么。没过多久那人回到女官身边,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什么就忙自己的去了。女官赔笑着对易铭恺说,“对不住,是下官的眼拙,参军长要您上边请。”
“无事,无事,规矩在!”易铭恺跟着女官上了楼,路过二楼时,易铭恺往一处瞟了眼,那里是易铭轩的办公室,他这会儿应该在里头。三楼不比二楼宽敞,主要是中官独立的办公室,不比二楼都是下属办公室加上上属办公室,易铭轩就是这样,但好在有隔间。
女官送易铭恺到门口就退下了,易铭恺先是敲了几声门,没人应,正准备直接开的时候,左萧城先开了门,两人一时目光撞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左萧城倒绅士,请易铭恺进屋去,两人坐在茶几边,都没有说话。
良久,左萧城先开口,“回了国了,怎么还这身打扮,让人看了就没点留过洋的感觉。”易铭恺没有说话,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轻轻小抿一口,左萧城又接着说,“我之前和你提议的,你考虑的怎样?”左萧城转头看着他。
因为鼻梁上金属框眼镜和头顶的黑色帽子大概遮住了大半张脸,所以左萧城并没有怀疑,只是易铭恺突然想到,要是开口说话,就会有暴露的风险,所以指着自己的喉咙,压低声音发出嘶哑的“啊”,再摇晃着手,示意左萧城自己的喉咙今日不便说话。
“噢,喉咙不舒服?那就拿纸写吧!”左萧城站起身,到书桌上拿过一本本子和一只派克笔递给易铭恺。因为常年写字,所以他对个别人如何书写的字体感兴趣,也能照着当下的流行风来模仿字体。想着读书人对字体应该也是很敏感的,就没多想直接下手“唰唰”写上字。
左萧城看了,回答说,“我知道你们家三代都是读书人,不入官场,可你这根本就是狮子大口,别说张家了!!就是我左家也绝不会任你这样!!”果然,他中了易铭恺的计,他早查了贺致遥的身世背景,既然要来,那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一句,“我要当参副官。”就暴露了他。
两人后来一言一句谈得十分不融洽,易铭恺甩下本子就关门离开。左萧城很懊恼,气愤的将本子都撕了,重重扔进垃圾桶里。
易铭恺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独自走在街上,边走边想着,“左萧城和张家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扯上张家?!虽说是世交,但也绝对没有亲到可以互助为官的地步,难道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贺致遥和左萧城在英国留学时应该是因为在异国他乡同为中国人,所以关系才会那么紧密,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只是派人去找贺致遥时,他已经离开家数日,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一路走着,不知觉就走过了一家小贩摊,错过了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