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溯
缓步走到深渊前停下，灵心眉头皱得更紧了。
深渊魔种的气息···
妖族的妖力···
甚至还有纯粹的杀气。
从深渊之中还不断有煞气漫出，灵心就站在深渊之上俯视着下方。
如此浓烈的煞气，就算是他也已经不敢轻易踏足其中，但他也不需要进入深渊了。
深渊内虽然一片死寂、黑暗，但拥有九窍玲珑心的他天生便以开启天眼。
深渊之下，一个残破的躯体静静的躺在那里，浓烈的煞气真是从它身上不断溢出。
“深渊魔种！？”灵心轻呼出声。
他想过万般可能，但从来没想过深渊魔种竟然已经陨落了，而且死状如此凄惨。
“看伤势应该是被棍子击杀，但也没听说过妖族内有使用棍类的超级强者啊，如果妖族真有如此强者，但它们却隐忍至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灵心心里愈发凝重。
叹息一声，灵心一道神识传出，随后整个人直接化为一道剑光远去，可看方向，竟然不是前往轩辕帝国，而是剑宗！
能量四溢的魂海中，孙小天的真灵自功德金莲上苏醒，与此同时，山体之中的孙悟空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我，还没死么？”
意识，逐渐清醒，孙小天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面上泛起一抹疑惑，一抹恐惧因为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对了，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随着思绪的飘散，眼神的移动，他才开始注意到周围的场景。
除了功德金莲五百里内能看得清楚，远处皆是黑暗与寂灭。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留意到下方的山峦与山峦中只露出一个头的孙悟空。
“这里究竟是哪？竟然还有生物，那是猴子吗？为什么这一幕有种熟悉感？”
太多的疑惑从脑海中爆发出来，这种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他站起身来，打算下去看看，但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样，只是起身的惯性就让他打身体跃起一米多高，一愣之后，孙小天尝试控制身体。
不久后，孙小天无奈的耸了耸肩，控制着身体飘向孙悟空所在的方向。
双目对视，如同宿命中的相遇。
“是了，我叫杨笑天，也叫杨笑天，自己原本只是地球上的一个普通人，因为对齐天大圣的仰慕，发现了其中有太多的疑点，随后不断查阅各种资料；最后是在青将图书馆，因为太久没有休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随后就来到了这里，而脑海中时不时出现的记忆片段正是作为地球人以及齐天大圣孙悟空的记忆，因为记忆的错乱，才会记得自己姓孙，叫小天！”
孙小天抬头看了一眼柱立于半空的功德金莲，随后又看元神遍布裂缝的孙悟空。
尽管有着十二品功德金莲的镇压以及修复，但孙悟空的元神也因为这一次的出手导致元神即将溃散。
“大圣，我该怎么帮你？”孙小天轻声道。
从孙小天苏醒，孙悟空也同时获得了他的记忆。
自然，关于孙小天记忆中的西游记，以及关于他的一切都已了然于胸。
按理来说他两是绝对不会有交集的可能，但现在，命运仿佛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一尸两魂！！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桀骜的道：“嘻嘻嘻，俺老孙本以为自己天生地养，是师傅教了我本事，同门中的师兄弟都看不起我，只有师傅从未嫌弃过我，师傅应该是我最重要的人。”
“为了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对我刮目相看，我踏上凌霄，砸毁地府，与如来斗法，谁知一切竟然都早已被算计！”
说到这里，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以及···回忆。
思绪，仿佛又回到了灵山之癫，大雷音寺内，如来的钵盂。
一盖之下，不死金身被破，一身法力被完全封印，以及如来的传音。
“孙悟空，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发下心魔道誓，彻底皈依我佛，奉本座为主，永不再生二心，今日本座便助你除去这应劫之身，还你一个佛陀正果，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不肯皈依，本座能困你五百年，破你不死金身，自然也能找人替代于你，让你彻底湮灭！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勿要自误！”
当时孙悟空脑海中全是不敢相信，他做梦也没想到，假悟空竟然是如来佛祖安排的，明面上如来佛珠在给众人讲解混世四猴，暗地里却用神念开辟了一个临时的虚无空间，将他的神念强行拉入了其中。
威胁？
没错，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心魔道誓，这可是修行之辈最大的誓言，但凡立誓，上到满天神佛，下到妖魔鬼卒，无不应验，一旦发下奉如来为主的誓言，那以后就只能唯唯诺诺，如来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哪怕让他彻底和妖族决裂甚至化身辣手屠夫他也只能照办，这样的誓言孙悟空怎么可能答应？
修仙为何？
修的便是长生大道，修的便是逍遥自在！
他是齐天大圣！尽管这个称号是演来的，但他自有他的骄傲，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奴仆和傀儡？
“孙悟空，你的不死金身已经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之间消磨殆尽，你以为碑座现在还和五百年那样拿你没办法吗？”
“你不答应，本座就让六耳猕猴取代你，他和你同象同音，无人会发现你和他的区别，就算有人知道，可他敢说出来么？此后，齐天大圣孙悟空会渐渐被世人忘却，留下的，只有护卫我佛的孙行者，未来的斗战胜佛孙悟空！”
伴随着如来佛祖平淡且无情的话语，头顶的钵盂也缓缓上升，看着莲台之上如来佛祖眼中那隐晦的冷意，心下一寒。
注视着孙悟空愤怒的目光，如来的声音再次在心间响起。
“孙悟空，你的不死金身已破，你以为本座还会放你生离此地吗？”
伴随着如来平淡的话语，下一刻，一股佛光缠绕在他的身上，强行改变了他的外形，将他变成了六只耳朵的小猴子，同时全身仙力也都被束缚了起来，如意金箍棒也被钵盂给搜走了。
“如来，俺老孙不服！！！”
孙悟空想要仰天长吼，却发现声如蚊呐，下一刻，一根巨大的铁棒从天而降，映入孙悟空眼中的是假悟空嘴角那隐晦得意的冷笑。
剧痛伴随着无边的黑暗向孙悟空涌来，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唯有心间弥留着最后一股念头。
“如来，你让我认命？从出生开始俺老孙就不信命！等着，若能逃过此劫，俺老孙总有一天会杀回去讨个公道！”
“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