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师
日落下山，晚霞褪去，曼罗依旧身穿绿纱长裙，提着饭盒独自上山。在上晴云山得必经之路上生起了火。炊烟袅袅，土里冒出得味道香气扑鼻，火势越来越旺，天色也越来越暗，天上挂着一轮弯月。曼罗慢慢挖出用荷叶包好的鸡。香味盖住了树木的气息，随风纷飞。
突然听到背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沈默哥哥，是你吗？既然来了不能相见吗？你知道吗？轻纱好想你们啊。
身影渐渐清晰。臣，沈默参见公主殿下。
沈默哥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你偷偷在王宫后山烧鸡，被我撞见慌张的样子吗，是你教我烤荷叶鸡，是你教我武功，你教我喝酒，酿酒，轻纱好想回到那个时候，永远不要长大。
前程往事，望公主早日忘记，不要再提。
忘记？为什么？
既然公主在这里等我，想必公主心中已有答案。
那日驿站的杀手确是若如派的？
公主应该向前看。
我看不到，我只看到满院鲜血，血流成河，无一生还，坎儿，蓝儿，可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姐妹啊！为什么？为什么？
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送我到无忧岛的黑衣人可是你？
臣未曾离开王宫。
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哥哥，我没有认识过你，若如也不是，我与他本就不是一位母妃，转告他，以后再见不再是兄妹。
是，世间再无公主，望公主保重。
眼前的这个背影好熟悉，可是他是谁呢，分不清，辩不明，又好像不认识，那么陌生，那么冰冷。
天空打起雷，闪电划破天际，路过脸颊的雨水顺势带走了眼角的泪水，滂沱大雨打湿了头发，衣裳，还有心。滴答滴答的雨水和泪水滴在地上，再一步一步从上面踩过去，倒在泥泞水泊。
那里怎么有个人阿？曼罗？怎么会倒在这里？背起曼罗送回铺子。
曼罗姐姐，你醒了。琉璃摸摸曼罗的额头。还有点烧，快把药喝了。
琉璃，我怎么回来的。
是哥哥背你回来的，你们两人都湿透了。
晓辰没事吧？
没事，他回客栈了，来，慢点，你一回来就高烧不退，都急死我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看你，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嗯。
把药喝了，吃点东西，在休息会吧，铺子里有我呢！曼罗微微一笑。
大雨下了七日，曼罗病了七日。七日里曼罗想清了很多，要问明白驿站的事，要学武，要强大自己，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曼罗又烧了鸡。小二，上酒。
后堂传来。好嘞，客官稍等。晓辰拿着酒壶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病好了？
好多了，今天是来谢你的。
晓辰瞥着眼。有事情？
曼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点点。
晓辰翻个白眼坐下。这是什么？好香啊？
我亲自烤的，尝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起来挺香。
吃起来也很好吃阿！
晓辰咀嚼着亨。嗯，不错，你还会做饭啊！
不会，只会这个。
看在这么好吃的烤鸡面子上，什么事？说吧。
给我讲讲晴云山吧！
你想拜师？
嗯。
放下鸡，擦擦嘴，一本正经的说起来。晴云山乃江湖第一宗门，门中共四位师尊，分别是掌门元华师尊，掌门的亲弟弟，元让师尊，休渊师尊，文则师尊，掌门师尊为人公瑾，座下弟子二十人，休渊师尊为人亲善，座下弟子十六人，文则师尊为人霸道，座下弟子十二人。晓辰拍拍桌子。
喂，喂，醒醒能不能认真听。
啊！嗯，好，听着。
元让师尊呢，为人懒散，座下只有两人，山门弟子数千人，再说这入门，每年都有召收大会，通过考核便可入山门，可是如果要拜入座下修习，恐怕就不容易了，也是要经过选拔，考核的。
那考核内容是什么？
每年考核都不相同，哦！对了，今年的召弟子大会正是下月初三。
好，我知道了，我走了，你吃吧！
曼罗回到铺子，酿起了酒，酿了好几种口味，埋在后院树下。
你干什么呢？
酿酒，你怎么来了？还有什么忘了说的吗？
你打算拜入师尊座下还是入山门。
既然进了山门，岂有不入座下之理。
那你打算拜入哪位师尊。
元让师尊。
果然让我猜到了，我一猜你就会选元让师尊。
你怎么知道。
就你这性子，其他师尊怕是兜不住，再说你这性格和元让师尊倒是有些相似，给。
什么？
看了不就知道了。
曼罗接过来。这是元让师尊的？
嗯。
你慢慢看，我走了。
性格懒散随和，不喜风尘，不爱逐名夺利，一生嗜酒如命，是个淡雅之人。看完曼罗信心倍增。这不是专门为我打造的师尊嘛！
曼罗束起了头发，一抹翠绿上身，干净整洁，抱着酒坛早早来到晴云山山门，找棵树把酒埋上。
形形色色的人聚集过来，越来越多，堵住了整条山路，比集市都热闹几分。
辰时一刻，门打开，一位温婉高雅的仙女走出来。
人群瞬间嘈杂。看，是江冰凝。
冰凝可是掌门座下大弟子。
听说武学造诣极高，山门除几位师尊，她是武功最高的。
而且长的也是绝世无双。
还听说好多弟子都是为了这冰凝入的山门。
嘿嘿……
真的好美啊！如同仙境里走出来的一般，曼罗也看直了眼。
我是晴云山掌门座下大弟子冰凝。台下鸦雀无声。负责本次招收大会，通过考核者方可进入山门修习武学。
挥手拂袖，台下长桌上出现很多紫色豆粒。本次考核是你们面前的紫豆，桌上紫豆是生豆熟豆相加，一炷香的时间，每人找到三粒生豆，便考核通过。
有人上前抓一把一粒一粒仔细翻看，有人拿一颗豆子举在半空看，闻闻。
许久，一男子走到冰凝面前伸手。
冰凝接过紫豆握在手里。进。
陆陆续续有人通过考核，进入山门，也有人被冰凝师姐劝退回来。眼看香已过半，曼罗不慌不忙，盘腿坐在一边石头上。静静地看着少数的人进入，多数的人回来。
师姐，你看，那女子真奇怪。
冰凝瞟了一眼曼罗。眼看香快烧完，曼罗走到桌子边，抓了一把紫豆塞在嘴里，吃了起来，全场惊住。
这女子怎么吃了。
冰凝一边嘴角微微上翘。
曼罗眨巴眨巴眼。既然是生豆熟豆，一吃不就知道了吗！
未过的人立刻上前学曼罗吃了起来，现场争抢不断。
师姐。
进。
你不用看了吗？
冰凝不理。时间到，今年考核结束。再次拂袖，紫豆在桌上消失，山门也徐徐关上。
欢迎各位弟子，望大家日后勤加修习，子彻，子阑，日后负责你们的衣食住行。白衣飘飘淡入云边。
我是子彻。
我是子阑，你们可直呼名，也可叫师兄。
先带你们去住处。面前一片竹林，中间只有一条小路，路两边插满了木剑。
以后这就是你们的住处，清竹林，每人在路边拔一把剑，自行刻上自己的名字，山门弟子都可直呼名，门口这石碑上刻的是山门门规，尽快背下，谨记。
有事可来找我们，想拜师尊座下弟子写好拜帖日落前交于我。
曼罗急忙上前拦住两位师兄。有劳师兄，拜帖我已写好。
子阑接过来，有些惊讶。元让师尊。
是。
两位师兄相互看看。想学至高武学应该拜入掌门座下。
多谢师兄好意，曼罗只为元让师尊而来。
好，在这边等着，自会有人来带你去拜师考核。
是。
师尊，师尊，师尊，有拜帖。
你看你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太好了，有拜帖。
不收。
师尊，褚旭师弟都已经入门五年了，而且这次拜帖听说还是位女子。
女子？那不是误人家嘛。
女子说为你而来。
为我而来？
嗯。
你去带她到探灵虚镜。
诶，好。
慢点，堂堂大师兄，成何体统。
师尊，人来了。
弟子曼罗拜见元让师尊。
这里面是探灵虚镜，进去静心尔坐，壁上会显出你内心深处的想做想为。
是。哇！好神奇阿！四壁头顶脚下，如水一般，整个洞如海中洞穴。曼罗盘腿尔坐，闭上眼，许久，镜面出现曼罗在酒肆忙碌的画面。
师尊笑笑。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元让座下弟子。
曼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
你会酿酒？
是，我已为师尊准备了，就埋在山门外树下。
那还不快去。
走。
师尊，弟子一人去即可。
快走！别啰嗦。
曼罗暗暗偷乐。给，师尊。曼罗还在挖。
元让打开很享受酒的味道。嗯，不错。
师尊。
还有啊！你酿了几坛。
不知道师尊的口味，所以备了足足六坛，六种口味。
看来今晚可以好好醉一场了。元让抱在怀里视如珍宝。曼罗和元让一人抱两坛。
你慢点阿？可千万不能摔了我的酒。
是，师尊。
嘿嘿……
曼罗放下酒准备走。你干什么去？
回偏殿啊！
来，来，坐下陪我喝。
师尊，这恐不合门规。
怕什么，这里是我的紫云殿，没人会知道。
这………
坐，坐，啰嗦。
好吧，尊师命。
这就对了。
给我说说都有些什么口味的，这杯有点酸，闻着清香，有种果子的味道，这是什么？
是青梅，刚刚熟的梅子，有果子的清，也有梅子的酸。
不错，这坛闻着淡，沁人。
是四种花，加了一点蜜浆酿的。
这杯…………………许久许久。
那个谁？
曼罗。
哦！曼罗，还有多少酒。
呕…每一坛都尝过了，现在还有……一个……两个……两个半坛。
倒酒。
师尊今天喝完明天可就没的喝了。
那……留着？
留着。
好……休息，明天再喝。元让东倒西歪的上床躺下。曼罗也摇摇晃晃着身体，为元让盖上被子，关上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