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炮轰
小桃子寻到一平地处,杨佳铭折断几根树丫,两人并排坐着,彼此之间靠得如此之近,双方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小桃子的脸绯红一片,暗自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杨佳铭从来没有看到这张白皙的脸,心中涌出阵阵波澜,嘴巴忍不住凑上去,小桃子顿时闭上眼睛,准备享受一番湿吻的滋味。
可是,他们的嘴巴停留在一指之间,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炮响,搅乱他俩的情绪。
岩崖大寨东大门站立一群耀武扬威的民团和土匪,矮敦子沈国英和刀疤猫叉着腰,吸着烟,嘿嘿笑得像凶神恶煞一般。
刀疤猫自从上次摔下岩崖大寨脚下的清水江,没料他真有九条命,奋力往下游走,到了螃海寨,捡回一条命,但是自己的喽啰们死的死,伤的伤,已经不能组成一支强有力的土匪队伍,只得收集残兵败将,携带黄金等全部家当,投奔白岩塘民团矮敦子沈国英。
吴得水与杨大炮斗嘴正酣,忽然听到雷鸣般的炮声,都吓一大跳。杨大炮气急败坏地嚷叫道:“吴麻子,你女儿和我儿子都不在,斗嘴也是垃圾堆里的蒜皮子,无用的,保护家园要紧。”
两个老头子已然没了斗嘴的意味,纷纷跑回家拿起锄头、薅刀、镰刀、木棍、扁担、板凳等等简陋武器,准备跟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大家莫慌,刀疤猫这个小瘪三已经和矮敦子沈国英狼狈为奸,他们从上面弄来小钢炮,先躲避在角落里。”郝静经历无数次战斗,深知小钢炮的威力是十分强大的,唯有避其锋芒才能保存实力。
郝静平时的讲学和训练终于派上用场,男人们毫不慌张地找到土墙角落躲避,妇女们钻到自己家的红苕地窖。
可是,有几个平时懒散的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往坡上跑,并没有及时躲藏,被炮弹炸伤,凄惨地叫着,让人不忍直视。
岩崖大寨外面,矮敦子沈国英和刀疤猫狂妄地哈哈大笑,似乎很解气。
“刀疤猫,你不敢单挑,拿炮轰我们算啥么子本事?”杨大炮气炸得五脏六腑要出来。
“大炮轰大炮,世界真奇妙。”刀疤猫拿起大喇叭,对寨子传去他自以为是的顺口溜。
岩崖大寨的门被炮轰开,小喽啰们蜂拥而上,端起枪左瞧右看,展开不留死角的地毯式搜查。
男人们屏气凝神,郝静轻声对杨大炮说:“非凡叔,您先解决前面三个,给他们一个突然袭击,其他人从四面包抄。”
杨大炮得令,悄悄地靠近最前面的小喽啰,一拳打在脖子上,没几下工夫前面最耀武扬威的小喽啰闷声倒地。
顿时,男人们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和民团喽啰战作一团。
“嘣”的一声,又是一炮把扭作一团的人炸飞,原来是矮敦子沈国英的玉石俱焚战术,他知道岩崖大寨易守难攻,便于躲藏,只得把几个小喽啰当诱饵,引杨大炮等一群厉害角色出来,好一锅烩。
寨民们吓傻得像是停止呼吸一样,呆呆地握着简陋武器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杨大炮被炸伤,血肉模糊,没能移动。
民团和土匪一边骂娘一边窜进岩崖大寨,他们吸取上次教训,不再分散寻找躲藏的寨民,而是采取利用杨大炮是杨佳铭阿爸的这一点,打感情牌要挟杨佳铭就范。
几十个人直奔操场,团团围住杨大炮,一个小头目说:“大名鼎鼎的苗拳师傅竟然也有今天,领赏银就看今天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矮敦子沈国英和刀疤猫没能找到杨佳铭,把杨大炮吊在操场旁的大槐树下,刀疤猫抽一鞭子说狠狠地说一句:“杨佳铭,你个缩头乌龟,人家说你是霹雳狂刀,我看你真是徒有虚名,你阿爸落在我手里,再不过来给我下跪,我一个时辰割你阿爸一块肉下酒喝。”
一个土匪小头目递给刀疤猫一把随身匕首,杨大炮半醒半睡地看着明晃晃的匕首,说:“你咋个弄我都没用,我儿子已经和人家姑娘私奔了。”
“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咋不把他们这对狗男女捆来沉江底。”刀疤猫熟练地转动匕首,抵住杨大炮的脖子,还饶有兴趣地打听杨佳铭的趣事,“和你四儿子相好的是谁?还不是那个风骚的盘寡妇吗?还用得着私奔?简直是笑话。”
“你到死都猜不对?”杨大炮似乎很高兴,没能感受到目前的苦痛。
“清湖寨的王珍珍?”刀疤猫问,“那可是能文能武的小美女。”
杨大炮摇摇头。
刀疤猫自讨没趣,用刀稍微往里捅,刀尖刺破杨大炮的皮肉,鲜血慢慢渗出来。杨大炮强忍住疼痛,咬紧牙关,极其痛苦。
“你说的小美女在此。”杨佳铭和小桃子双双出现在眼前,倒是把刀疤猫吓一大跳。
小桃子右手袖子一抖,几十只蜘蛛、蝎子、蜈蚣等怪东西分别飞向十几个民团士兵和土匪小喽啰。他们只觉腕上一阵剧痛麻木,全身几乎僵硬,呛啷一声,倒在地上。小桃子身影微闪,一只硕大的蜘蛛已咬住刀疤猫左眼,只听他大叫一声,双手捧住眼睛,连声狂吼。
毕竟身为土匪头子,刀疤猫顿时镇定住,右手强捏住杨大炮受伤的大腿,试探性地问:“杨大炮,你儿子来了,你是不是要叫你儿子把那个女红军交给我?”
杨大炮忍着痛说:“开水烫泥鳅,看你刀疤猫怎么耍滑,我现在是你的刀口肉,随你的便,如果要我们交给你女红军,我做不到。”
刀疤猫的双眼眯缝着,似乎很痛苦,听到杨大炮不配合的话,气急败坏得像是吃枪药一般。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民团团总矮敦子沈国英,在大门口吼道很:“你们这些蛮民,窝藏一个女匪,个个都该死,活在世上何用,快拿命来。”
杨佳铭乜斜矮敦子沈国英一眼,质疑地问:“到底谁要谁的命,还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