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百人追凶-12

张悲欢弯着的眼睛显得虚假看上去就像一张精心雕刻的面具陷在肌肉内，鲁迪的背后开始冒冷汗，“这节车厢上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人？”

张悲欢去过很多地方，知道不少人的故事，也见识到人心，苦于侦探身份的限制，效率不高而且每次都跑断了腿，小偷总不会听人说我是警察就不跑吧。

久而久之，张悲欢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我与你说个故事吧，有两个骗子来到一座城市使出他们惯用的伎俩，宣称他们能复活死人，小道消息不翼而飞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国。很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因为说谎而被绞死，而是吃饱喝足后带着黄金美玉去往下一个王国。”

“而你‘复活’的咒语正是他们深藏于内心的秘密。”零很快清醒过来，看样子这纯度不行啊。

张悲欢故意压住帽子遮住视线，唯有一张嘴巴露出，鲁迪看着他一字一句吐露出来，“你以为你在狩猎吗？错！从你搭上快车的时候，你就在被我狩猎！”“还有机会！”

鲁迪眼中凶光乍露，匕首再次出现他手里，双脚蓄力蹬在木板上，飞跃刺向张悲欢，只是他忽略了一个人。

一次，偶然！两次，可耻！

刺出匕首被抛过来的煤气灯打落，接着闯入眼帘的是鞋底，鲁迪的脸上印上鞋印后昏倒在地上，张悲欢吹着口哨鼓起掌，“到底是战斗的民族啊。”

“你的账之后在算，现在得赶紧将叶子恒的尸体带回来。”张悲欢看了眼雪地里渗着血的尸体，“确实如此。”

偏着头看着之前任由鲁迪放肆的人们，眼眸内的光芒再次熄灭，“所以你们在等着什么呢？”，张悲欢耍着拐杖勾起昏过去的泰勒的衣领，拉着他走回车厢，被拖拽的身体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人，但我知道这是个大新闻，所以我想要通过录音机的方式记录事情发生的经过。尽可能的还原事情真相，现在是晚上9点，我的名字是泰勒鲁迪，我从未与人说过在我身边发生的事，但是我一直在找机会把这个故事说清楚。

我不是禽兽，也不是疯子，我没有精神障碍和人格分裂，我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普通人而已。

这段话就像咒语般，鲁迪从沉睡中醒来满身大汗，抬头望去还是车厢内熟悉的煤气灯，傍边坐着个张悲欢摁着录音机的按钮找到他之前的录音。铁轨碰撞的美妙声音久违后响起。

“醒来了？”张悲欢赶忙起身，拿起暖水瓶倒水，鲁迪面对突如其来的献殷勤一时间没有反应，手脚起用死命往后退，仿佛张悲欢递过来的水有剧毒。

张悲欢感到疑惑，喝了一口水咽下喉咙，自言自语说道，“也不烫啊！”，他就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景物快速地后退。

“你不杀我？”听出鲁迪的疑惑，张悲欢差点笑出声，“杀你，你算老几？杀我？怎么排也排不到你。”

“叶子他？”鲁迪回想起昨天晚上似乎杀了他，“你不用担心，这是场意外，费了一堆口水终于算是堵住了她的口。”

鲁迪越来越不懂他的做法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当场杀了他不是很轻松的事或者带回车厢审判建立威信，故意隐瞒下来到底是想闹哪样？

“我想让你心服口服！”张悲欢看着脸色逐渐阴沉的鲁迪，“你不用给我装了，一个三番五次想着持刀伤人的家伙我可不相信你接下什么事。”

“我承认你的手段确实比我高明一点，整个快车都是你的狩猎场，乘客是你的傀儡，管理员是你的帮凶。只是你张悲欢想让我心服口服未免太狂了吧。”鲁迪直接撕下伪装面具，这样他好像更轻松些。

张悲欢坐下来，双手放在拐杖上，“你害怕了？”，“更正一下，不是害怕，只是没有谈话必要，你大可以审判我，但是无法让我臣服。”

“为什么？”“无非还是劝人向善罪犯袒露罪行的那一套，对着群众痛哭流涕着说道‘我不是人，你们惩罚我吧。’然后你们在那里发出正义的光芒体现人道主义？好好的一场杀人秀玩成认罪赛了，恶心至极！而且从你们的无奈和愤怒的眼中我能知道你们奈何不了我，很爽！”

面对鲁迪看虫子般的眼神，张悲欢倒是不气，“很好，那就说明你还属于人类的范畴，说明你还有自我认可的需求，那我们还是有的聊。”

“聊什么？”鲁迪不屑的语气始终没能激怒张悲欢，“聊杀人犯的逻辑，聊强盗的逻辑。”

“杀人犯的逻辑，不要脸皮，兴起杀人，没有约束，刺激，冒险。”张悲欢咕噜咕噜灌下一杯水后大呼痛快，玻璃杯口压在他的眼睛，透过杯底看着床上的鲁迪，“这杯水只是普通甚至算是劣等水质了，而且我更喜欢咖啡。但是我磨破嘴皮子口干舌燥之后喝下这杯水竟然是如此的畅快。”

“你什么意思？”“取决你那点满足和失落的权利并不在你手上，而是在我手上，我留你一命，一来冤有头债有主，二来是量化极限寻找规律避免这种事情以后再有。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三来.....算了吧，我说你也不信。”

“小子，说话不要太狂，这是你的自我要求，这与你的个人作风不等值。说这句话来拔高规格实在让人轻看了。”

“这里不是论道场也不是晋级赛，更不存在斗智斗勇，更何况你早就败露了。”张悲欢面对鲁迪噬人的目光，随时可能暴起伤人他却始终不肯叫进门外的零。

“我以为杀人犯的本质在于破格获取，游走在边缘钻空子，那是你们懦弱无能，没有破局也就是造势的能力，因为你们没有自信与真正的强者在同一规则下公平竞争，侦探往往要花更多的心血顶着更大的压力解决你的麻烦，强者创造规则，弱者依附强者制定的规则进行破格获取，你只是个弱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