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异常的虐杀案

风杨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小梧通灵有收获吗？”

林致远点了点头：“凶手共五人，其中就有凌霜，主犯依旧带着白色面具，其余三人带黑色面具，始终没有摘下来过，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安家，现在兵分两路，我去勘察卢方的死亡现场，你去沪江饭店逮捕安瑜瑾，并在安家附近安排监视。”

风杨说道：“还有一件事，根据验尸报告，金家八口死于前日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可跟踪凌霜的同事说那段时间她并没有离开过沪江饭店，我怀疑饭店中有其他隐秘出口，凶手恐怕一直都是从那里进出。”

林致远讲出对案情的推断：“案件主犯恐怕从未把安瑜瑾当作过同党，仅仅是在利用她而已，而且凶手的手段一直在变化之中，起初是单独的三起虐杀，到金家就变为一次虐杀八人，也不知道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安家。”

巫小梧再次独坐花圃石阶，心中五味杂陈，曾以为昔日阴影是一块沉重且无法摆脱的巨石，直面金茂奇事件之后，才发觉那些黑暗的过往仿佛更像层层乌云，她的心变得更勇敢更强大，或许真的会有一天能够拨云见日，重现阳光。

林致远走来，将一把伞放在她身旁：“一会儿可能又要下雨，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巫小梧这时才发觉依旧身披他的外套，起身脱下递上：“审问凌霜有进展吗？”

林致远说道：“凌霜没有说出主犯，只交代了安瑜瑾是虐杀案的参与者，而且昨晚她们又杀了一人，你安心好好休息，我带其他法医去做现场验尸。”

巫小梧以为他是不愿让自己再参与案件，忙拉住他的制服下摆说道：“不要让我离开行动组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打起精神好好努力！”

林致远拉起她的手腕解释道：“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只是担心你压力太大，需要暂时休息冷静一下。”

巫小梧这才放下心来，明白此时更应该振作：“林警官，我想和你一起去罪案现场。”

她与凶手受过相同的虐待，深深理解这些人心中难以化解的痛苦，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并且阻止，不能让昔日的受害者在黑暗的深渊中继续堕落。

林致远也不再阻拦，眼前这个个子小小的娃娃脸姑娘，既有令人心疼的脆弱，也有令人佩服的坚强。

进入卢方的别墅，迎面见两条精瘦却凶猛的大型猎犬扑来，幸有林致远眼疾手快将其击毙。尸体被发现于二层卧室之中，已经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床头柜上一束红色彼岸花盛放，在场不少警员都忍不住干呕。

与之前虐杀案不同的是，现场未经清理，地毯旁的木地板上留有不少凌乱的沾血脚印，从大小与花纹判断应该属于两个女人与一个孩子。

林致远心中生疑：“据凌霜死前的供述，卢方死于昨晚，这里也没有太重的腐烂气味，尸体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巫小梧简单检查后说道：“尸体有大量被啃食过的痕迹，有可能是刚刚的两条大狗。”

林致远不禁蹙眉：“那是德国杜宾猎犬，并且带着项圈，院中还有狗窝，应该就是卢方的家养犬，想不到竟会吃主人的肉。”

林致远展开细致搜查，在那两条死去的狗身上发现有遗留针头，凶犯一定是将狗麻醉之后才行凶，最为可疑的地方是地下室，一张简陋的小木板床摆于墙角，床头处有三条铁链，皮质环圈内侧有新旧不一的斑斑血迹，显然是★人所用，床头木桌上有半碗已经馊掉的菜饭。

一位胖胖的中年女佣被警员带入，神色畏缩紧张：“各位警官，我只在卢家做过半年佣人而已，上个月就辞工改去了隔壁的王家。”

林致远问道：“卢家一共有几口，卢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女佣半低着头答道：“家里只有卢先生一人，他这个人…还算蛮好…”

林致远一眼便看穿她所言不属实：“在这样的人家做事应该很轻松，为什么要辞工？”

女佣吞吞吐吐道：“卢先生…偶尔脾气有点大，而且他养的那两条大狗实在吓人。”

林致远寒面肃然道：“这是一起性质严重的命案，如果你现在不配合调查，我会带你回警局审问！”

女佣连连慌张摆手：“我全部都如实说…其实…其实地下室常常传出来哭嚎声，就像是闹鬼一般，可是卢先生不准我靠近那里，再加上还上着锁…我…我也不太清楚…”

林致远见她的眼神飘忽，定是仍有隐瞒，故意对身边警员说道：“把她带回警局严审！”

女佣不由得腿软：“我…我偷看过地下室几次，从门缝里见到…有…有一个小姑娘被★锁在里面…”

林致远怒而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报警！”

女佣既害怕又无奈：“我哪里有胆子报警，像卢先生这样有钱有势的人自是有办法脱身，倒霉的不还是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吗，不过我良心上实在过不去，就辞了工…”

林致远又问道：“你知道卢家现在的佣人是谁吗？”

女佣道，“现在的女佣叫巧姐，家和我住在一个弄堂，每隔三日来打扫一次，我把地址告诉你们。”

林致远心中有很强的不祥预感——楼上沾血的脚印中有明显是小孩的布鞋印迹，有可能是凌霜蛊惑那个被★的小姑娘参与★，而这个孩子已被送往‘少爷’之处。

天理会名亡实存，将十年前的受害者变为凶犯，而这人或许是新一代的后继者，如此这般，仇恨代代相传，恶行永不止息。

巫小梧验尸结束，小心地提着一条红宝石手链递上：“这是在尸体旁边找到的，不知道会不会是凶手的东西。”

林致远仔细端详片刻，认出这是一周前拍卖会之上的拍品之一，买主就是安瑜瑾的母亲。

巫小梧说道：“尸体被★的很严重，能查到的线索不多，手法虽然和之前的虐杀案相似，可现场却未被清理，有脚印甚至是首饰遗留。”

林致远心中已有判断，但碍于此处警员较多，低声耳语道：“你先去隔壁房间通灵，不止要问凶手，还要询问地下室那个女孩的下落。”

卢方的魂魄道出所有实情，凶手是凌霜与安瑜瑾两人，女孩已被她们带走。

与此同时，《沪江名流》的第二期出现在大街小巷，标题为“金家★，罪有应得，天理昭彰”，其中列有金家的十余条罪状，一时间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