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支珠钗
拍卖还未开始，四处都是乱窜的人，尤其是前排，还有不少人未到。
能进这黑市参加拍卖的人，非富即贵，否则也没有这个资力，可是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最前面的位子永远属于最有权有势的。
可是回春堂与无月阁是死敌，就算这位公子能搞到进黑市的入场铁券，难道不该低调一些吗？
“第二次相见，还不知公子名讳？”
那位公子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神秘兮兮道：“下次见面一定告诉你。”
公子手中拿一折扇，因为还是冬天，没有打开，是以不知道里面写画如何。
林修一入黑市便与琼檀分开了，此时应该正在给王胖子的人使绊子，不必理会，只是这黑市拍卖，琼檀还真有几分兴趣。
这场地有些像戏台子，但分为前后两部分，中间隔着一个鱼池，里面养着些红鲤鱼，分割两部，互不相通。
台子左侧，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来，琼檀一看，这不是那位老婆婆。
“诸位朋友，请各位尽快落座，我们今年的拍卖马上开始！老身是这次拍卖的主理人夭婆，给各位见礼了！”
夭婆，原来这是她的名字，真怪。
她的肩头站着一只蝙蝠，血红的双眸像极了血无月，那蝙蝠朝着琼檀尖唳一声，夭婆便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姑娘来黑市可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琼檀摇摇头，鹿斧记拿走的二百两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对了，林修那厮买衣服还是花的她的钱，还没还呢！
“囊中羞涩，我就是来凑凑热闹。”
公子不语，他知道琼檀是来帮林修整治王富贵的，对于这个视财如命的胖子，虽然他的确能给回春堂赚得不少钱，可也实在太败坏人缘了，远没有林修经营在理。
夭婆从台子上下来，便有十几个无月阁的人往上抬东西，上面还蒙着一层黑布，看样子，这就是今日拍卖的拍品了。
黑暗中，夭婆下来之后便一直注视着琼檀的方向，她侧头对肩头的蝙蝠小声嘟囔几句，那蝙蝠便飞走了。
“承蒙各位厚爱，今日无月阁黑市要拍卖的便是这三件。”
琼檀眼睛注视着那三块黑布，看形状，每块下面应该都有一个盒子。
黑布被一块块揭开，第一个盒子中是一颗夜明珠，荧光辉映，似明月般皎洁，比旁边墙壁上镶嵌的都要大上两倍。
拍卖正在进行中，下面的人叫价此起彼伏，滔滔不绝，似乎要把自己全部身家都拿出来。
这无月阁应该很有钱吧，琼檀心想。
“五百两！”
“六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竟然出现了一千两这样的高价，琼檀心惊，这夜明珠真的这么值钱？
最后，这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一个富商以一千五百两银子买走，夭婆揭开了第二块黑布。
“诸位请看，第二件拍品乃是是一支珠钗。”
“珠钗？珠钗什么意思？”
“那值什么钱？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啊！”
“对啊，对啊！”
下面一阵质疑声，夭婆咳嗽了两声，四周出现不少手拿尖刀的红衣女子，维持秩序。
“此珠钗乃是过世十年之久的杨先生之手笔，天下皆知，杨先生世代为皇室打造珠钗首饰，在世时曾被先皇誉为当朝第一圣手，现存遗作也多在宫中，能流传外界的少之又少，而这一件又是精品中的精品！”
夭婆一阵吹嘘，底下人也逐渐直了眼睛。
“既然如此，买回去讨姑娘们欢心也不错啊！”
“是啊，这等珠钗也只能博红粉知己一笑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有身份要面子的人，也不能为一支珠钗推三阻四，只是之后夭婆的叫价让他们傻了眼。
“起拍价，三千两白银！”
“什么？三千两？”
“怎么这么贵？”
夭婆做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
“这件珠钗起拍价就是这个价钱，各位若是舍不得腰间钱袋，大可不必叫价。”
刚刚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最后的成交价也不过一千五百两银子，如今一支珠钗，起价就叫三千两，哪有这样做买卖的？
下面人一阵喧闹，都吵闹着要看最后一件压轴的拍品，若是这最后一件也是俗货，那他们可要考虑考虑，明年还来不来参加这无月阁的黑市拍卖了。
“诸位肃静，不要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
夭婆一声怒喝，十几个红衣女子利剑出鞘，发出阵阵寒光。
“第二件拍品尚未拍出，岂有开第三件的道理，我无月阁成立百年之久，也从未循过这样的规矩！”
台下人齐齐灭了声音，端坐在原地，一些觉得脸上挂不住的推推脸上的面具，也不再言语。
公子笑了笑，问旁边的琼檀：“姑娘对那支珠钗可感兴趣？不如在下拍得赠与姑娘？”
琼檀盯着那盒中珠钗，样式一般，规制普通，也不是很大，上面镶嵌的也是很常见的珍珠，很难想象这样一支普通的珠钗竟出自杨先生之手。
“这支钗看上去很普通。”
公子摸摸面具：“的确普通，不过无月阁不出凡品，既然它能作为拍物，自然有它的道理。”
琼檀点点头，低声问道：“血无月今晚不来？”
公子道：“一般这种拍卖他的确不常来，不过今年，可能会来。”
“为何？”
公子拿手中折扇指指第三个盒子，琼檀挑眉：“你已经知道第三件拍品是什么了？”
“不知。”公子笑道。
琼檀又把眉皱起，故弄玄虚，看来之前她想的没错，这位大人物果然是为了这场拍卖才来麟州。
“三千五百两。”
公子突然开口，吓了琼檀一跳。
“你真要买那没用的珠钗？”
公子将折扇搭到左手，掂了两下：“若能博美人一笑，倒也不算没用。”
琼檀扯扯嘴角，这是在撩她吗？
最近自己桃花有点泛滥，看来得好好反思一下。
“且慢，本尊不卖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张扬肆意的声音，霸道中带着威压。
十几名红衣女子包括夭婆在内齐齐单膝跪地，恭敬地低头。
“参见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