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漩涡之中
“此次论道大会，却是一胜，一负，一平，不知该以如何收场呢？”只听李斯见场上一时无人发声，于是出声问道。
帝师张子圣见此，出声道：“诸位以为如何？”
在场众人，不可置否，表示没有意见。
帝师张子圣见此，又问向小圣贤庄的儒家掌门伏念道：“掌门以为如何？”
只见伏念听此，拱手回道：“一切但凭帝师裁决。”
张子圣的目光一一扫过，尤其是在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红发赵高的身上，停留了些许。
赵高有所感应，回以阴阴一笑，让人不知其心里在想些什么。
帝师张子圣见此，知晓是其该做出决定了，于是道：“既如此，我看也就无需再比了。”
“此次论道大会，帝国中流诸派，以及儒家小圣贤庄的众人，皆都竭尽所能，表现精彩，既然胜负各一局，便就以不分胜负论之吧。”
“吾宣布，此次论道大会，以平局收场。”
“诸位，可有意异？”
……………
一阵沉默，众人无有意异，于是论道大会，也亦是论剑大会，正式散场。
说起来，此次的论道大会，实在是有些意义不明，从海月小筑扶苏公子，宴请帝国丞相李斯遇刺，再到查到线索，指向有间客栈的老板庖丁，再到有间客栈的老板庖丁神秘失踪。
再联系到影密卫统领章邯，正在追查从楚墨机关城侥幸逃出的楚墨逆贼，再到那个神秘失踪的客栈老板，是一直提供伙食给小圣贤庄的熟人。
再到有证据表明，扶苏曾经遇到过的，有交集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了儒家的小圣贤庄之内，但是其表现却是形迹可疑，不似儒家弟子。
再到中车府令赵高和丞相李斯，好似是约好了似的，集结阴阳家、道家天宗、名家公孙玲珑等诸子百家诸派，看似论道，实则问剑施压的行为，都为这次的论剑大会，蒙上一层不可描述的阴影。
就好似有人在织着，一张无形的大网似的，把这一切切的，貌似毫无关联的线索，给或明或暗的给串联在一起，给局中之人一种，真假难辨，却又暗示联想性极强的指示。
就是不知在这场局中，谁是棋手，谁是棋子。
也许幕后的棋手以为自己是执棋人，但是实则有着一个局外人，看破不说破了，也说不定呢。
总之，在小圣贤庄的诸人，在再三挽留吃完饭在走的请求，被婉拒之后，帝国方面之中，丞相李斯，以及中车府令所带来的众人，便就都宣告告辞了。
公子扶苏也亦是如此，再向帝师等诸人辞行之后，便就以要继续追查刺客，诸事繁忙为由，就离开了儒家的小圣贤庄了。
一场烟火散去，留下的，只有满地的狼藉和清冷。
再次重新来到那座小院，帝师张子圣嘴角含笑，独自一人，便就漫步在这，自成一方世界的，独自苦寒香般的，腊梅花小院当中。
荀子似是早有所料，早早的，便就在院门口站立，似是在迎接他似的。
“荀兄。”只听帝师张子圣道。
“进来说话。”只听荀子道。
“不了，吾就不进去了。”
“我看你这庭院挺宽阔的，那里有着一座凉亭，我们亭内说话。”只听帝师张子圣如此说道。
“也好。”只见荀子听闻，也是嘴角一笑，点点头道。
“此次论道大会，已经落下帷幕，不知荀兄，有何见教？”只听帝师张子圣道。
“既是不分胜负，我可去问问掌门和其他人的意思。”只听他如此道。
帝师张子圣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看向他，笑着点点头，道：“此是小事，我相信荀兄内里自有分寸。”
“我此时前来，却是另有它事，要与荀兄说道说道。”只听他如此说道。
“哦？愿闻其详。”只听荀子如此说道。
“不知荀兄以为，小圣贤庄的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呢？”只听帝师张子圣如此道。
“那不知子圣兄以为，我儒家的未来，究竟该去留何从呢？”只听荀子不仅不回答，反而反问道。
帝师张子圣见此，倒也不恼，反到自信道：“我以为，无论儒家的未来该何去何从，从此刻起，小圣贤庄，就已经处在漩涡之中了。呵呵。”只听他如是说道。
“何以见得？”只听荀子扶须含笑，不可置否道。
“此此论剑大会，便不就是证明吗？”只听他如是说道。
接着，只听帝师张子圣又说道：“儒家的小圣贤庄，一直保持中立，不知是想待价而沽呢？还是想要寻找潜龙呢？”
“我想，无论是帝国内部，还是在百家诸派里，对于这个问题，都是很好奇的吧。”
此话一出，荀子微笑的眼神，锋芒了几许，只听他道：“哦？子圣兄以为呢？”
“我以为，儒家该早做决断了，无论是那位陛下，还是急于反秦的诸多势力，为了自身的利益，都不会给小圣贤庄，太多的时间的。”
“未来局势越紧，这种威逼也就越急，到时，可不是吾迫你选择，而是时局迫汝。”
“我相信儒家内部，也是早有思虑，想必其内里，已经开始起了两种声音了吧。”只听他如此，微微一笑道。
接着，只听他又道：“小圣贤庄还能够坐享逍遥的日子，却是不多了，这里，却是为兄提醒荀兄，还是要早做打算为是。”
荀子听闻，微微思虑，于是说道：“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就不劳子圣兄费心了。”
帝师张子圣听此，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好。”
……………
一阵沉默过后，只听荀子又提出来了一个问题，只听他道：“吾却是有些好奇，要是吾儒家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子圣兄该如何对待我儒家呢？”
而帝师张子圣听此，自是明白他所说的‘另外一条道路’，指的是哪条道路。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不如何，只是说不得，要跟荀兄过过两招了。”
“哈哈哈哈，子圣兄还真是会说笑。”只见荀子听闻，扶须大笑道。
“论起著书治学，吾自问不如荀兄，可要是若论其透彻人心，吾自认为，还是有着几分本领的。”只听帝师张子圣如此说道。
只听他接着又道：“每一个人，都有着其弱点，无论再强大的人，都有其不能割舍的事物，只要找准其弱点，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得甘愿俯首。”
“那不知子圣兄的弱点，又是何物呢？”只听荀子听闻，却是好奇问道。
“我么？目前看来，却是秦国罢了。”只听他如是回道。
“哈哈哈，跟子圣兄谈话，总是令吾觉得颇为有趣。”只听荀子如此回道。
“罢了，此间事已了，吾就不多留了，这就向荀兄辞行，荀兄珍重。”只听帝师张子圣忽道。
“不在多留几日？”只听荀子如此问道。
“不了，诸事繁忙，就不多留了。”只听帝师如此回道。
“如此，那老夫，就不多留不送了。”只听荀子听此，如此回道。
帝师张子圣嘴角含笑，点点头，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越是突然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喝声，只听他道：“圣旨到！！”
卷三桑海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