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贼心虚/
人要是不顺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说的就是苏灵儿。她原本只想安安静静逛个街，谁曾想遇到打劫的，莫名其妙被威胁一顿，然后小贩的摊子砸下来，正好落到她的脚背上。
“疼死我了。”她蹲下身，揉了揉自己的脚背，好在没有太大的影响，还能正常走路。
“让一让，让一让，马儿受惊了！”
苏灵儿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过来，赶紧往旁边一闪，她刚才站的地方，正好被马儿一脚踩过。
苏灵儿：“......”幸好溜的快。
看来今天不适宜出门，她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
起身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杀气从侧方袭来，利剑破空而出，直直地向她逼近，还不止一个人。
苏灵儿咬牙，出门没看黄历的后果就是这样。
蒙面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她来的，可是她出谷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没有得罪过人，谁会杀她？
苏灵儿拔剑迎敌，以一挑四，算不上游刃有余，但还不至于受伤，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对方对她并未下杀手，更多的，像是试探。
原本在大街上闲逛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逃离是非之地，躲得远远的。
苏灵儿疲于应战，对方又逼得紧，她根本没有时间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对方训练有素，剑尖堪堪从她发梢擦过，苏灵儿侧身，正前方又有人刺了过来，她赶紧用剑挡在身前。
如此过了几十招，渐渐的，苏灵儿有些体力不支了，眼看着剑刃快要划破自己手臂的时候，突然一把折扇替她挡下了攻击，还将蒙面人逼退了两步，苏灵儿回头，是杨子万。
她稍稍松了口气。
有杨子万在果然轻松了许多，很快，四个蒙面人就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任务不成功，他们立马施展轻功飞走了。
苏灵儿想追，却被杨子万拦住。
“穷寇莫追。更何况看他们训练有素，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万一有埋伏呢？追过去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
苏灵儿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停下脚步。
“你怎么在这儿？”
杨子万甩开折扇摇了摇，“路过啊，我要是不在，你就死定了。”
“多谢。”苏灵儿朝他抱拳，脑子里却还想着刚才那些人。
杨子万低头看她，“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怎么外出，更没有得罪过谁，实在想不出谁会针对我，”苏灵儿突然抬了一下眼皮，压低声音，“会不会是鬼门的人？”
杨子万听完后沉默了，半晌道，“看起来不像。鬼门的人一般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会有联合行动，更何况鬼门的人行事乖张，更偏爱暗杀，直接在大街上动手不是他们的风格。”
听他这么说，苏灵儿的眉毛拧得更紧了，“那到底会是谁？”
街道重新恢复了喧闹，杨子万四处看了看，“别愁眉苦脸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说完，拉着苏灵儿的手腕便走。
“你不是嵩山派的弟子吗，怎么如此有空？我每次上街都能碰上你。”
“说明咱们有缘分啊！”杨子万继续解释道，“我们虽然日日勤练功，但掌门准许我每月下山两次。”
苏灵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嵩山派的弟子的武功都像你这么好？”
“那倒不是，我可是其中的佼佼者。”杨子万丝毫不谦虚。
苏灵儿一边配合着他的步子一边想，看来这个人在嵩山派的地位还不低，搞不好是什么大弟子之类的。
“看什么呢？我知道我生得俊，你也不用这样盯着我看吧！”
苏灵儿白了他一眼，“不要脸。”
“到了。”杨子万停下来。
苏灵儿打眼望去，“这就是你所说的好玩的地方？不还是街道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条街可是京中最有名的小吃街。不光是小吃，还有许多好玩的。”
“噢。”苏灵儿挣脱他拽着自己的手。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杨子万突然垂眸看着她认真道，“说起来，你还是女装的时候好看。”
“要你管，哼！”
苏灵儿说着，自己迈步往前走去，杨子万轻笑一声，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了一个画糖人的小摊前，老板正用心地描着龙身，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让苏灵儿看呆了。画完之后，稍微凉一凉，让它成型，不一会儿，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就出现了，被竹签串着扎在草把上。
杨子万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得好像，“老板，我要这个和这个。”
他把一龙一凤拿在手里比对一番，然后将凤形的糖给了苏灵儿，“尝尝看，我小时候经常吃，也不知道味道变没变。”
苏灵儿接过，咬下一小节，突然眸子一亮，“真的好吃！”
“那是当然，”杨子万指了指旁边的摊位，“那里还有炒栗子，他家的炒栗子做得可是一绝！”
“走走走。”苏灵儿赶紧跑了过去。
不到一刻钟，两人手里已经拿了不少东西，尽是吃的，冰糖葫芦、桂花糕、果脯......苏灵儿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零嘴如此美味。
珠翠的摊位前，苏灵儿有些挪不开眼，虽说她从小就没佩戴过这些，但爱美毕竟是女子的天性。杨子万见她喜欢，于是问道，“这些都很便宜，你要喜欢我送你几支。”
苏灵儿却是摇头，“不用了，我平日里也用不上。”
戴着珠钗练剑就是累赘。
“老板，这个镯子我要了。”
两名女子也到了摊位前，看穿着，应该是一主一仆，只是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苏灵儿和杨子万同时转过头去，竟然是孙尚书的女儿孙兰。
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溜走了，脚步飞快，直到走过了半条街才缓缓停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苏灵儿问道。
“笑你做贼心虚。你呢？”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