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纠葛不断
于申和胖头的默契也不是盖的，两人没多久就从老师办公室脱身了。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老于，你考虑清楚唉，你这个叫什么？”
“叫什么？”
“同性恋！”
“胡说八道，我TM恋谁了！”
“那个单翔就跟点着了你一样，你自己还没点数？”
“我不听你胡说八道，去餐厅吧，老子饿了！”
于申向来是这样，心意阚然，对这件事，既无法坦然丢掉，也无法诚恳面对。
深秋的校园，伴着并不和煦的风，吹的人口干舌燥。
“单翔，你是有什么困难么？”田允琪问的小心翼翼。
“没有。”
“允琪，对不起啊，我会去找李叔说清楚的，谢谢你之前……”
“你想多了，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单翔不太认可这个说法，对田允琪来说是自己人，对他来说，李叔的一言一语都是施舍。
“我就是觉得很抱歉，毕竟没怎么干活，还经常迟到。”
“这你就想多了，不过李叔说你有机会去下店里，他还有事和你讲。”
“好。”
这边于申和胖头正大块朵颐吃着饭，胖头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找人为难单翔的事告诉了于申，于申哭笑不得。
“我说，你没必要这样吧。”
“我连一个手指头都没动她，说破天就是个战略威慑，你丫的给我来这一通骂。”
“我怎么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单翔家里确实缺钱，你没见他卖力的那个样子。”
“呦呵，你这个圣母情结什么时候养成的？”胖头的眼瞪得溜溜圆。“老子管人家学费，儿子管人家生活费，你们善主一家呀！”
“得了吧，今天是我冲动了，晚上带你玩儿去，算是补偿。”于申岔开了话题。
几个小时的煎熬与等待，于申和胖头睡眼惺忪地熬过了晚自习。
下课铃响的时候，他俩跟吃了药丸似的打了个激灵，几乎是踏着铃响声跑出的教室门。
这是于申表哥开的酒吧，要是他哥在，是不会放这俩小子进来的。
平时单翔自己来蹭个酒精饮料啥的，里面店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来了直接要酒，这个店长不干了。
“祁哥哥！祁经理！祁老板！”单翔对着这哥们儿不依不饶地谄媚“我今天第一次带我同学来，你就给个面子么！”
“我要是不给你面子，连这个都没有。”店长望向桌前的两杯莫吉托。
“你俩还敢要烈的，我看也不用多说，给你哥打个电话就明白了。”
“你可别吓唬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凶起来谁都没辙，我也不是来买醉的，这不就是来体验生活吗！”
“你去问问哪个学生体验生活体验到这儿来了？”店长觉得这俩孩子不可理喻“你今天来，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是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等你哥回来，我可是要全部汇报的啊！”
“好好好！你就大发慈悲，让我俩在这儿自己待会儿吧，保证喝完就走！”
“不用着急，你俩玩儿会我叫人送你们。”
“老于，你这个逞能的劲儿真是随了谁了，哈哈哈。”
“这不带你来长长见识，有啥。”
“你这个表哥肯定是神一样的人物，还没见你怕成那样。”
“我怕过谁，就是不想让家里知道呗。”
“我觉得家里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你老爷子不削你才怪。”
“我能怎么办，你丫的给我鞍前马后地忙活。”
“你还好意思提？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被那个穷学生上了药了。”
“你别戴有色眼镜，人家家里差点也不是活不了。”
“你看你，急了不是？”胖头自己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股怪味儿呀！”
“大惊小怪的，没见过世面不是！”
“你以为跟啤酒似的气泡水呀。”
“你这口味现在……”
两人没玩的太久，但在时而躁动的音乐声里忘却了明天还有半日的学习任务。
在回家的路上，于申借着酒劲儿，伤怀了一番。
他甚至有点想念。
想念单翔在球场上不屈的抵抗。
想念单翔在图书室日光晒照的侧脸。
想念第一次见到单翔时那个少年有些冷峻的样子。
老于呀！你想啥子呢！于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窗外的路灯投在车窗里，一格一格地闪过，像是胶卷过在这个秋初夏末的记忆里。
周末的早晨，大家照常来到了教室。
“昨晚没睡好？”田允琪关心地问。
“嗯。”单翔对她没有必要遮掩心迹。
“有什么事，把我们学霸难成这样。”
“有什么事是难不倒我的。一箪食，一瓢饮。”
田允琪听了，一心认为是门楣书馆的兼职丢了，让他徒增压力。
其实对单翔而言，打垮他的确实可能是钱，但不是现在的这些。
“单翔。”
大家朝门口看去，身形挑然的于申看着座上的单翔，这时单翔正双手插兜，蜷缩在凳子上，嘴巴以下埋在宽厚的校服领套里。
田允琪也顺着声音看向门口，于申的眼眸没有了往日道听途说的戾气，反而多了几分温柔，好像是跑过来的，额前刘海还氤氲着几滴汗珠呼之欲出。
“单翔，能出来一下吗？”于申温柔的重复了一句。
这一句，撩的一班女孩子们诧异之余双颊绯红。这帮女孩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种校草级别的大帅B竟然会和班里的这个穷学生走的这么近。
单翔正为单飞的事脑袋昏乱，见到于申来，心里那一茬气还没地儿出呢，不觉得心里生厌，只是于申现在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他无法拒绝这个不算过分的请求。
毫不夸张地说，单翔是在女生的集体目送中走出去的。
“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了。”于申把单翔拉到一边继续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中午我在餐厅人工湖旁边等你，你一定过来。”
“我为什么要过去？”
“你来不来我都去等，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最后那句话，于申的狐狸尾巴展露无疑，好像刚才在班门口伪装的那般轰然吹灭。
单翔能去么？
去，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不去，似乎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为什么自己的生命里会纠结一个这样的人，仿佛吃定了他一样，他真是没有任何精力回复那群女孩子对他不依不饶的盘问，只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