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飞衡旧事
距离瑶池台数百里外，三师姐那方古镜之上，悟空犹豫了几次，还是开口问道：“三师姐，方才那些天庭之人可是来寻那段飞衡？”
“明知故问。”三师姐白了悟空一眼，“你是想问我那段飞衡的真实身份吧？”
“这……哈哈，果然瞒不住三师姐。”悟空贫嘴道。
“这事原先我也不敢确定，但眼下看天庭之人如此着急，只怕已是能有七八分把握。”三师姐闭上眼，摆出一幅打坐的姿势，却是有声音传进悟空耳朵里。
“若我没猜错的话，先前那段飞衡在斗法大会上说的那些话，都是真话，没一句虚言。”
“你可曾听说过一百多年前，天庭发生了一件大事？”三师姐传音问。
“你可是说有人反天之事？我听师傅说起过。”悟空也学着三师姐的模样假装打坐，实则传音。
“那你可知反天之人是谁？”三师姐继续问。
悟空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传音道，“似乎听师傅说起过，只是我给忘了。”
“反天之人，正是昔日镇守天河的飞衡将军，他的名字……也叫段飞衡。”
“三师姐你是说……”悟空一惊，原来这人竟有如此背景。
“此事乃天庭丑闻，外界知之甚少，当时传闻飞衡将军陨落，魂散九天。”三师姐的传音略带猜疑。
“如今看来，只怕陨落是真，但如今他已是又再度轮回转世，化作了你认识的那个段飞衡。”
“不仅如此，只怕他的记忆也是得以留存，若是这样，他日后必然将是天庭大敌。”
“多谢师姐。”悟空点了点头，拜别三师姐，起身回到古镜最后。
他穿越之后终日潜心修炼，对这方天地之事，果然知道的还是太少。
当时听师傅菩提老祖说起，这天上居然曾有人反天，还就在他来这世界之前不久，他还很是诧异。
毕竟在他前世听说的那些神话故事里，他孙悟空才是古往今来闯祸界的第一人！
也正是因为怕走了神话传说里孙悟空的老路，他才会这般慎重。
却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他之前，就干出了同样的事！难怪那段飞衡会说和自己有大因果了。
这人沾不得，实在沾不得，悟空摇了摇头，把心中杂念摒弃。
直到夜里，一众弟子才回到了方寸山，悟空赶紧溜回自己那间小屋。
不知过了多久，悟空那间小屋的房门忽然打开，又忽然关上。
与此同时，悟空正对面的蒲团上，已是多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身影。
“悟空徒儿，今日之事你做的不错。”菩提老祖半闭着眼，声音传到悟空耳朵里。
“师傅您谬赞了，只怕这些事情早已在你意料之中，我不过是做了你们的一颗棋子罢了。”悟空叹了口气，为菩提老祖端上一碗白茶。
菩提老祖随手接过茶碗，抿了一口，露出得意的笑容，“当然这也是为师算得精准。”
悟空黑着脸感叹道，“只怕连那段飞衡也都被你们给算计了。”
“他么……他倒是个意外，况且我们也算计不到他头上。”菩提老祖淡淡地说。
“哦？难道连师傅你们都忌惮于他么？”悟空听出了菩提老祖话外之音。
“忌惮倒也谈不上，只是他身上有些我们也不愿去沾染的因果。”菩提老祖说着，手中浮尘轻轻扫了一下悟空。
“孽徒，居然还想套你师傅的话，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了吧。”
“嘻嘻，师傅说的是。徒儿就是有些好奇昔日那飞衡将军他为何要反天？”悟空跳到菩提身前给他锤着腿问。
菩提老祖听完却笑了，“你啊你啊，我猜你也是想问这个。旁人抢着做的事，你偏要躲着；旁人避之不及的事，你却又想知道。”
“这事还得从此番天地大劫说起。”菩提老祖整理了下思路，开始说起。
“彼时大神盘古开天地后坐化，曾留下一道预言，十万年元会后，天地将遭末世大劫。”
“之后世间将再没有仙、没有妖、也再没有人。万象寂灭，时间和空间的向度也将不复存在，一切都将回归混沌真无。”
“这便是天地大劫这个说法来源，只是如今十万元会之期已至，大劫却还未来。”
“修真界中有不少顶尖存在猜测，这所谓的末世大劫，便是传说中那成圣的无量量劫。此番大劫中必会有人成圣，但也只能有一人。”
悟空听的入了神，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直到菩提老祖瞅了他一眼，他才赶紧继续给菩提老祖锤腿。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天地间有那个希望成圣之人都在彼此提防。”
“而如今天庭的昊天天帝和那昔日的神将段飞衡，他们皆与道祖钧鸿有些干系，又有天庭无量功德加身，是其中成圣希望最大的两人。”
“他们之间的一战，不过是早晚之事。飞衡反天，也只是把这一战提早了些。”
“原来如此。”悟空恍然大悟，“那这一战是飞衡将军败了？”
“是，却也不是。”菩提老祖捋了捋胡子说。
“飞衡反天一事当初闹的动静不小，不但几乎打废了大半个天庭，就连昊天他也被打地境界跌落，直到如今也没彻底恢复过来。”
“而那段飞衡，所说最终惨败，但在六圣暗助之下，如今他不是也再度转世了么。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还将再战一次。”
“哦？师傅你的意思是……连那上古六圣也参与在了其中？”悟空愣住了。
那上古六圣即便是在悟空上一世的传说里，那也是这世间真正的大人物，居然连他们都参与了昊天天帝与段飞衡之间的事么？
“嗯，此事在修真界已是半公开的秘密，只是谁也不敢戳破罢了。”菩提老祖摇了摇头，声音中有些无奈。
“昊天天帝他如今已是天庭至尊，又曾是道祖钧鸿门下童子，若是他成了圣，岂不是得压六圣一头？”
“六圣自然不愿此时发生，却又不好明着阻止昊天成圣，所以他们才会暗中帮助那最有希望打败昊天的段飞衡。”
“对他们来说，只要最后成圣之人不是昊天那就行。”
悟空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连几大圣地的祖师都不敢算计段飞衡，这其中竟然牵扯到了六圣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