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花来袭
张氏被吓到了，她赶忙摇醒顾菲菲，“菲菲，你怎么了？不要吓娘。”
顾菲菲不哭了，嘴角甚至牵起了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人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凭什么，娘你是妻，她是妾，凭什么我们处处让着她？不就是有顾青云吗？顾青云若是死了，我看她还怎么得意！”
“菲菲！青云也是你的弟弟！”
“我没有这个弟弟，又不是你生的！是他的出生，抢了我的东西，是他的出生，让你郁郁不得志，是他的出生，让我们陷入如此难地！”
顾菲菲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张氏看着顾菲菲这个样子，心痛得无法呼吸，“菲菲，不要这样。”
“我恨他，我恨顾青云，我恨韩姨娘，我恨顾如意，我恨我爹，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他们凭什么来压迫我！”许愿镜浮在半空，散发着惑人的光芒，这诡异的场景把张氏吓呆了，“菲菲，你快停下。”
张氏直觉不好，她一把抱住顾菲菲，“娘明天就赶走韩陶，你停下，有什么罪娘来担，是娘无能拖累了你。”
但是顾菲菲已经停不下了，韩姨娘今天做的事情，简直是将她推向了崩溃的边缘，她笑着对镜子许愿，“镜子镜子，你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吗？让顾青云病死吧！”
一道白光闪过，顾菲菲就如同脱力一般倒在了地上，镜子也化作一道光，钻入她的眉心。
张氏忙将顾菲菲抱起，她心里面惴惴的，一夜未睡，一直守着顾菲菲。
天明时分，张氏发现顾菲菲发起高热来，她忙让玉儿出门去叫大夫。
另一边，和顾老爷一夜春风的韩姨娘，心里也好不爽快，昨晚上她终于磨得顾老爷答应了韩陶和顾菲菲的婚事。
一想到自己妹妹那个德行，她就不由得笑了起来，张氏不挪位置，让她只能当个妾，这口气，她不出不行。
但是笑容没在脸上挂上几分钟，门就被人敲响了，门外的丫鬟声音焦急，还有儿子奶娘的声音，韩姨娘将唯一的儿子顾青云当成心尖肺叶子，一听立马就开了门。
“少爷怎么了？”
韩姨娘在顾家和夫人张氏各站一半天，下人们也给她脸，奶娘看到站在韩姨娘身后的老爷，急慌慌道：“夫人，少爷今天一大早就发高热了。”
“快去请大夫。”
韩姨娘一惊，小孩子发高烧可不是一件小事，顾老爷也很在乎这唯一的儿子，听完便跟着韩姨娘直奔顾青云的住所。
那边顾如意一大早也得了这个消息，急得饭也没吃，不一会儿，顾青云休息的房间，挤满了人。
顾家去急急忙忙请大夫，小厮跑到门口，却见大夫上门了，小厮拉着大夫就直奔顾青云的住处，不顾大夫的解释。
这边一直给顾菲菲搭帕子降温的张氏，听到玉儿说韩姨娘将大夫劫走了，看着烧得脸颊通红的女儿，张氏差点没昏过去。
“顾如山！”张氏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撕了顾老爷的肉，她看了顾菲菲半响，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冷笑来，“活该你断子绝孙。”
张氏的心已经彻底冷了，上一次女儿许愿盼她身体康健，她果然就摆脱了鬼门关，一天天好了起来，这一次，女儿的愿望想必也必定实现。
张氏吩咐玉儿，“再去请个大夫来。”
她依旧守着顾菲菲，到半下午时分，顾菲菲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开始冒了红色的疹子。
张氏正在拧帕子的手一抖，她冲出去扒住门框，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子，“玉儿，快点去请大夫，快！”
上午时，大夫来了，开了一贴退烧药，可是这症状，显然不是单纯的发烧。
而韩姨娘这边却是已经确诊了。
“是天花。”
韩姨娘大脑一片晕眩，她抓住大夫，哭求，“不，不可能的，大夫，你再仔细瞧瞧，我儿子他不可能得天花的！一定是误诊了。”
顾家一片鸡飞狗跳，明月随手扔了手中的棋子，踱步到窗前。
今天外面依旧在下雨，毛毛细雨最容易飘湿衣衫。
她的目光往城北飘去，啧了一声，“怎么把这瘟神招来了？
看来，还是得走一趟。”
明月打了一把伞，在绵绵细雨中出了门。
雪白的绣鞋，踏在泥水地上，随着她的步伐，拖曳在地上的衣裙，也在这脏污的地上缓缓滑过，但是泥水沾染不了她一丝一毫，她依旧是白衣胜雪，淡雅如仙。
雨，嘀嗒嘀嗒的落在伞上，下雨天的长街上，空无一人。
而明月，就像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往城北顾家而去。
王太医刚刚下值，正坐了马车往自己家里赶，恰巧碰到了明月，便让车把式停车，掀开帘子问她，“这下雨天你要去哪里？天色也不早了。”
明月笑着回答，“有客人需要我亲自跑一趟，老伯伯你先回去吧。”
“这种天气做生意？”
“这生意迟不得，去晚了，会出人命的。”明月向他解释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不想，没走两步，王太医居然调转马头追了上来。
“上车吧，我送姑娘你一程，这雨越发大了。”
王太医年纪大了，足足六十了，头发已经半百，两人之间倒是不用避嫌。
明月却指了指前方，“不用了，拐个弯儿就到。”
“那你需要帮助吗？你一个姑娘家，不然我把他借给你？”
姑娘一人外出，总是危险的，何况明月长得天姿国色，很容易让人起歹心。
明月的脚步顿了顿，她突然转了话题，“老伯伯医治过天花患者吗？”
“姑娘这是……”
天花太过恐怖，王太医闻之色变，他惊疑不定的看向明月，明月摇头，“是我要去的那户人家，今天刚好出了天花，我想着，老伯伯医术高超，也许你去了，可以遏制这病情向外扩散呢？”
这番话，一下子炸得王太医差点没坐稳。
王太医呵呵一声，“姑娘，这可开不得玩笑。”
天花人传人，染上之后致死率极高，十分恐怖。
“有必要吗？”明月收了伞，微微歪头，“太过贪心，总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