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被“放鸽子”?好惨一女的!
第二天早上5点30,陈于之就醒了,简直不要太激动,何絮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点,楼管大爷还没起床呢。他现在很想立刻飞奔到教室,假装不经意在走廊碰到何絮,把手中攥着的“何絮亲启”交给她,装作云淡风轻地对她说“给你的,抽时间看看吧”,最后,擦肩而过,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哈哈哈哈哈~
光是想想就激动不已。此刻,陈于之反倒很赞同好基友柯以平时对自己的评价了:“陈于之,你自恋的程度堪比’奉旨填词’的柳三变了。”
越想越有趣,睡意全无了。
于是,他裹了件大衣,端一杯热水,悄悄走向阳台。外面还是蒙蒙亮,启明星却早早挂在北方天空,格外醒目。路灯霎时一同熄灭,似乎是听到了无声的哨令;鸟儿早早起来,寻觅食物;校园外汽车鸣笛声渐起,惊起在地上啄食的鸟儿。
陈于之闭上眼睛,深呼吸,秋季凉爽的空气钻入肺部,有些刺骨,却也沁人心脾。
陈于之目光再次落到启明星上,看着它渐渐暗淡下去。群星之中,他最爱启明星。它不仅为迷路之人指明方向,还让失眠之人有所期盼,而这两种情绪陈于之都曾经历过。他明白那种痛苦。因此,他比常人更加迷恋和渴求“启明星”。
何絮就是我的启明星,陈于之确信。
“叮铃铃铃~”宿舍起床铃声打断了陈于之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开门走进宿舍。立马受到了舍友项泽的“早安问候”:“啊啊啊啊啊啊啊,冷死了冷死了。嗯?陈不睡,你又去背稿子了么?”
陈不睡是117宿舍五名男生给陈于之起的绰号。理由有二:一是陈于之总是晚睡早起;二是舍友几乎没见过陈于之睡觉(陈于之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因此,他们觉得陈于之简直是神人,不用睡觉却能时刻精神饱满,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他掉链子。
“哪有稿子让我背啊,又没有活动。快起吧,再不起我就把你扔外面啦。”陈不睡说着就开玩笑地拽他被子。
“陈不睡,你给我等着!我让你今天晚上没法睡!哼!”项泽撂下一句狠话,又转身继续睡。
陈于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对项泽说“那我等你哦”,暗自窃喜,捉弄项泽太逗了,这也成功入选于之的兴趣活动之一。
洗漱完毕,陈于之拿着这封信、笔袋和政治作业本走向教室,刚把东西放在桌上,数学老师就向他走来。情急之下,陈于之慌忙把信塞到作业本里。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接过老师手中的题,抄到黑板上——这是数学老师早读要讲的题。
陈于之抄题之际,同学们很快到齐,各路课代表开始了每周五次的“叫卖”:收作业啦,小组长把政治作业收齐交给我;数学作业从最后一排传到传到第一排,快点啦;别补作业啦,写到哪算哪吧,政治作业快快拿来;语文作业还差五本,谁没交啊,各组组长快查一下。
各位课代表各显神通,上演“收作业夺命催行为大赏”,绝不漏掉一个“逃兵”。满教室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没完成作业的学生“埋头苦抄”,已经完美完成作业的学生“洋洋交本”,简直是稍稍落后于菜市场的第二大各路英才汇集之地——“人才”市场。
“齐凌,我政治作业忘带了,你记上我没交吧。”陈于之忙中不忘那封藏在政治作业本里的信,隔着半个教室,对政治课代表吼道(不吼听不到啊)。
齐凌摆了个ok的手势,却没有记上陈于之的名字。政治段老师一向严格,只要不交作业的学生,不论何种理由,当天下午大课间必须到她的办公室,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作业,这也就算了,问题是还要听她长达二十分钟的思想政治教育,哎,其实就是“老妈式念叨”的升级版,不过偶尔会提升至理论高度,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不过,虽然听上去很高级,颇具教育意义,但是,只要你经历一次,毕生都不想再去第二次。正是这种“铁腕”手段,段老师所带班级的政治作业未交率从来都是成指数递减的趋势,直至清零,之后一直保持。
所以,齐凌决定先帮陈于之瞒着,早自习后让他去宿舍取来就好。
但是,当他收作业路过陈于之的座位,却发现政治作业本就在桌上。他想,应该是陈于之记错了吧,再看看依然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陈于之,齐凌就直接收走了。
陈于之得知政治作业本被收走后,担心了一整个早自习,祈祷着段老师千万别批作业。下课铃声一响,他就赶忙跑向办公室,巧了,在走廊里正好碰到何絮,他立即抓住何絮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何絮,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何絮愣了三秒,本想拒绝,可看到陈于之眼底的真诚,呆呆地说:“哦,行,我不走。”得到肯定回答,陈于之立马向办公室冲。何絮无奈地耸耸肩,和向雨薇、徐樱摆了摆手,悲伤地埋怨:“看来我是没福气享受豆浆油条了。”向雨薇调皮地投了个wink,戏谑道“不不不,此言差矣,秀色也可餐嘛。我看,陈公子也算得上秀色呢。”何絮回了她个白眼“好啦,快走吧,再不走抢不到饭了。”走廊里的何絮被下课吃早饭的人潮挤得无处落脚,而办公室里的陈于之却被段老师逮了个正着。
“于之啊,你是好孩子,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早恋!”段老师向来喜欢开门见山。“这才认识多久,是吧?就口口声声说爱,是谈爱的年纪么?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别人呢?于之啊,不是老师打击你,我是为你好啊,我不想让你这么好的苗子为这一时的冲动而分心。更何况,何絮也是特别好的学生啊,你们两个都是可造之材,以后事业有成了,也能对对方负责了,那时候情投意合,岂不是两全其美么?!”听到这话,陈于之羞愧地低下了头,段老师看陈于之动摇了,又好言相劝“于之啊,老师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是,真正的喜欢不是有一颗真心就好,而是要像男子汉一样有能力护她周全的。你觉得自己现在有这个能力么?也要为她的人生多想想啊。”陈于之听后,喉咙蠕动了两下,郑重地点了点头,饱含歉意地说:“谢谢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段老师满意地拍了拍陈于之的肩膀:“好,回去吧。”
陈于之拿着那封信,走出办公室。他这才抬起头,擦干眼眶中的泪水。扭头看了看还在走廊来回踱步的何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长舒了一口气,他还是选择径直走下楼。
等了一个课间的何絮自然又觉得自己被“放鸽子”了,决定再也不相信陈“诺曹”的话。
这一整天,陈于之都心不在焉的,就连柯以问他,他都不肯透露半句。就这样,除非必要,其余时间都沉默不语,郁郁寡欢。
晚上九点五十,陈于之向舍友贺慕欢借了MP3和耳机,默默躺在床上,单曲循环一首歌——《红色高跟鞋》。
晚上十点,宿舍熄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陈于之却不这么认为,脑中不断循环着两句歌词——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MP3什么时候停的,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陈于之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眼角那干了的泪痕,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