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对策
我将身子转向左侧,拼命地躲过剑尖。长外套猛然翻起,衣角上被开了一道直直的口子。
——躲过去了!
这次我用右脚用力踩着地板,一边回归到原来的突进轨道,一边举起右手的剑。
但是,朱武雄那把剑上的光芒没有消失。
“唔?!”
在我因为惊愕而低呼的时候,即将被我摆脱的剑尖以无视了惯性的动作与速度从我脚边挑起。此时已经无法回避,我只能回收还在举起的剑,挡在斩击的轨道上。
锵!随着强烈的金属声,一大团火花迸射出来。
尽管勉强防御成功,但是那让右手手骨都感到疼痛的压力让我失去了平衡。为了不摔倒,我向后方跳去。
我通过小跳回避敌人的上挑斩击,然后马上发动反击。但是朱武雄的剑技依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划出V型的轨道回归到上段位置的剑再次轰响着往下斩去。重心前移的我已经无法避开第三击,左胸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虽然只是擦伤,但更甚于疼痛的恐惧与惊讶传遍了我的全身。
如果朱武雄用出的剑招,是我所知的那一招的话......那么此时不管是要回避,还是要勉强尝试格挡,我都会马上中招。
“哦......哦哦!”
我怒吼着驱散了恐惧,以一个有些勉强的姿势发动了剑技。这是单发斜向攻击的“燕子略波”。
这次被我猜中了。
朱武雄的剑以如同空间跳跃一般的速度回到头顶,发出了全力的第四击。
我以绿剑迎击从头顶逼近的白银剑刃,剑技之间碰撞时特有的如同爆炸一般的剑气迸射而出,照亮了我和最高祭司的脸。
四连技击的第四击,一般来说无法以基本的单发招式抵消。但值得庆幸的是,朱武雄失去了右手。因此他失去了平衡,斩击也偏向了左下方。
两把剑发出“锵”的声音后分开,这次我终于可以用力往后跳去,离开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我用左手摸了摸胸口的伤,淡淡的红色染上指尖。
虽然并不是什么需要以术式治疗的伤害,但是比起肉体的伤,反而是那件耐久度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高的,不过七四也只是我的想象实体化后的产物,皮革外套上出现的破口更让我感到心惊。
我此时陷入了沉默,反而是朱武雄一边缓缓地站起身,一边说道:
“单手直剑四连击剑技,‘寒霜碎影’.......是这个名字吧。”
传入我耳中的声音,再过了片刻之后才转换成了我能够理解的话语。
招式的名字和我预想的一样。但是......
剑技......
刚才,朱武雄是这么说的。
确实,江南省地下世界中存在着和师父交给我的武当派招式相同的剑技。
但是它们都被称之为“绝技”,大家不是将其视为系统辅助,而是当作了经过常年修炼后出现在剑里的力量。
而且,这个世界里的人们所使用的绝技,都只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贵妃乱唐”、“褒姒裂周”这样的单发击。
所以我才会能以“武当天山流连续剑技”在无数次的比试和实战中一路过关斩将,在这最后的战斗中,我也认为只能凭它来找到唯一的机会。
但是,如果朱武雄也能够使用剑技,甚至连四连技击以上的大招都会,那我的优势就被抵消了。
在混乱和焦躁的夹击下,我缓缓往后退去。
但是恰在此时,我看到了受到致命伤倒在地上的姚正风。他身体的断面上此时依然在渗出鲜血,还不知道再过几分钟他就会耗尽生命。
在更严重的焦虑的驱使之下,我思考起来。
姚正风之前被暂时封印住了记忆,成为了剑圣和我战斗。也就是说,他在武功密仪中被搜索了记忆。
那么,最高祭司很可能是从姚正风的记忆之中提取出了“寒霜碎影”的名字以及动作。
如果这个推测正确的话,朱武雄能够使用的剑技,应该只到单手直剑的中级技能为止。
不,等一下!
“万里冰封”这样的必杀技我都曾经告诉过他,这样也就是说,得防止朱武雄使用这样的必杀技。但是反过来说,我只告诉了他“万里冰封”这一个必杀,初次之外的其他都是可以用的。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能够留一手的时候了。
看着我猛然张开双脚,重新架起绿剑,朱武雄微笑着说道:
“哎呀......你的眼神还是那么嚣张呢?好吧,让我玩得在开心一点吧,小男孩。”
尽管被砍下了右手,生命也已经大量流失,最高祭司的口气依然显得游刃有余,让人摸不清底细。我没有在回答什么,只是用力地吸了口气,开始蓄力。
浸没在我身体与记忆之中的剑技,开始鲜明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此时我右手的剑,已经开始被蓝白色的光效淡淡的包裹起来。
随着剑气在我身边不停地旋转,我的左脚脚尖、右手指尖与直剑剑尖都像是一条鞭子一般猛地甩出,身体随着真气在空中旋转了两圈。
“喝!”
随着一声怒喝,我发动了单手直剑最高级剑技,也是我现在能够发动的最强必杀“太极剑舞”。
在无形力量的推动下,我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两翻。第一击是最高速上段斩,这一招在对抗绝大部分的剑技时都能先发制人。
在单手直剑的剑技中,不存在速度比这招还快的剑技。
距离剑击中朱武雄的左肩还有零点五秒。
在那感官被加速,变得如同果冻一般粘稠的时间中,银色长剑的剑尖对准了我。
银色的闪光呈十字形亮起。
噗噗噗噗噗!神速的突刺六连击,纵横贯穿了我的身体。
“咳......”
鲜血从我的口中喷出。
我的十连击技在第一击就被打断,在空中徒劳的扩散出冰蓝色的光辉。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别说推测了,甚至连认知都无法做到。在剧烈的痛苦与惊讶中,我凝视着朱武雄那把从我的腹部拔出的剑,摇晃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