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嘴炮
它没有转过身，依旧盯着窗外的景象，只是用清脆悦耳的雌性声音，语调不缓不慢的说道：“你来了。”
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向多年未见的老友打招呼。
萧林没有一上来，就蛮横的开干，而是先观察周遭的情况再说。
他现在确定面前的“人”，就是当初在诡异长廊里的“神秘女声”，或者说……
大红嫁衣人偶！
出于对方的礼貌问话，萧林很平静的回应了几个字。
“我来了……”来将你人道毁灭。
想，是这么想的。
可在萧林灵敏的感知中，它的力量层次飘忽不定。
一会，飙升到6.1级的战斗力水平；一会，就干脆是普通人的战力水准；十分令人捉摸不透。
萧林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诡异的情况。
虽然他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但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观察它的特殊变化。
不能随意轻举妄动。
反正，早战斗，晚战斗，都一个样，不如静待其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红衣人偶初见说话声带点忧郁，仿若暗自神伤气质幽兰的貌美女子。
紧接着，它声调如梦似幻的自语，又好似询问在场的另一个人。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萧林默然。
他有点不理解这只怪异的行事风格。
如果忽略掉窗外惊悚的“血色雨夜图”，以及面前“人”的非人身份，的确可以让人不经意间，以为自己在与古典美人相处一室。
虽然……
对方无论是容颜，还是气质，都略逊萧林三四分。
这样一来，就有点怪怪的。
萧林没有回话，红衣人偶初见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它停顿了一会，才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
“一切的一切，还是停留在最初的原点，才是最为美好。”
红衣人偶初见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如抚摸亲密爱人脸庞的动作，触摸着有些染红的玻璃窗户。
“最初，也是最美。”
“萧林，你以为呢？”
它转过脑袋，露出一张精致妩媚的小脸蛋，其上一双冰冷荒无而又不似人的双眼，更为它的诡异魅惑增添几分另类美感。
“在此之前，你是否应该先告诉我，欠下的那两个问题的答案了吧。”萧林出乎对方的意料反问道。
不过，他的这番问话，也在常理中。
红衣人偶初见的脸部表情，没有一丝的不自然，也没有普通人在言语上，被反将一军的恼火。
它微笑，笑意不达眼底，说：“好啊！这不是不能告诉你，况且我曾说过，你找到我，我就告诉你……”
萧林心想，这倒不像是他找到了对方。
因为红衣人偶初见，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思。
毕竟萧林全程都在虐菜，而这诡异的地方还奈何不了他。
那么它完全没有必要，再玩下去。
仔细想一想，似乎挺有道理的。
红衣人偶初见可不会因萧林纷乱的思绪，从而停下自己未讲述完的话。
“你问的第二个问题是，这里是哪里？”
“这里啊……是虚妄与现实的间隙，也是两者交汇处的一个‘小点’。说到这儿，想必，你已经看到那满满的‘天意’了吧。”
红衣人偶初见嗤笑了一声，继续往下说。
“你的第三个问题，很简单嘛！”
“大概在你跟那个矮小的人类小女孩，语气颇为平淡的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已经差不多诞生完毕了。刚好，凑巧，不小心听到了你们人类之间的无聊对话。”
“嘻嘻……你也不用沮丧，为什么最初没有下手毁了我。因为这具人偶身躯，只是我认为最满意的一个载体。没了这个，我还有别的选择。”
萧林听完后，只有一个感想，面前的红衣人偶初见究竟在想什么，还真的把他提出的问题，给好心的全部解答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姑且就当做半个真话来处理。
而且根据红衣人偶初见所说的诞生时间，大概在萧林第一次发现大红嫁衣人偶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了，并默默地观察着他。
感觉有点细思极恐。
萧林面色不变，保持着先前的语气，说道：“不管你说的话里，有几成的假，出于礼貌，我还是感谢你。另外，你能回答我最后一个‘小问题’吗！”
“你说啊。”红衣人偶初见饶有兴趣。“我不介意多回答一个。”
“要想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是不是要打败你。”萧林所问的话，看似在疑问，实际他心中已有明确的想法。
“打败我？用词不准确呀。”感受到淡淡杀意的红衣人偶初见，它毫不在意的说：“你就是想杀了我，用你那炽热的火焰，将我化为一地无用的灰烬。”
说完后，它便笑靥如花，就是一双眼睛太冷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话吗？”
“我大概有点明白了。”观察了红衣人偶初见一会的萧林。
他发现自己除了可以感知到对方奇怪的实力气息外，就无法从灵识层面上看到对方的存在。
虽然萧林的双眼告诉他，面前的确有精致漂亮的人偶存在，但这太过于矛盾了。
相当于右脑跟左脑打架的感觉。
比如右脑觉得歌很好听，而左脑觉得歌很难听，这种互相冲突的滋味可不好受。
红衣人偶初见嘻笑问：“你说说，我听着，高兴了，就告诉你离开的方法。”
“你打不到我，我也打不到你。”萧林轻声。“我说的可对。”
“对，也不对。”红衣人偶初见摆正心态。“按你说的，我其实没有必要跟你‘废话’这么久。只是，你的心里除了打打杀杀，就没点别的东西吗？”
“活的久。”萧林不用思考，脱口而出。
噗嗤！红衣人偶初见真的笑了一下，就连眼底的冰冷荒无都融化了一些。
它笑得没好气的问：“以你的实力，怎么贪的就这么一点点。你完全可以释放内心深处的欲望，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跟野兽有什么区别？”萧林认真想了想。“还是说，你认为我就像是一张白纸，别人可以随意书写，却没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嘻嘻嘻……”红衣人偶初见皮笑肉不笑。“真是的，真是的……人类就是愚蠢、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