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君不见此人 除夕夜斗
“烟花……”，寂静的夜空忽然炸响，随着第一声烟火的绚丽消散，无数的火焰绽放于天幕。
街道上，看着花清那高兴的神情，林一也不禁觉得欣慰，兜来转去，幸好还是遇见。
“想找个好位置吗”，望了望天，林一轻声冲花清言。
“嗯？”，花清正有些没理解。
林一一把抱起了她，不一会儿后，他们一起出现在了一栋高楼的顶上。
花清并不抗拒林一抱着自己，反而有些娇羞，刚想把头贴到他胸口，就被林一放了下来。
“这里能好好看见了……”，林一放下花清，此时夜空中正绚丽一片。
花清顺着林一的话语望去，漫天的烟火倒映进她的眼中。
“好美”，这便是人间烟火，有喜欢的人一起陪着，花清内心有着极大的满足。
“这么喜欢的话，我们就待在这里看到结束吧”，林一温声细语，“我也喜欢”
花清点点头：“只有你在身边，那些才显得美，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我一定留在你身边”，林一承诺道。
夜幕的阴影下，烟火照亮了他们，光辉之中，两个背影越靠越近。
另一边，幽离已经带着一众成员来到杨玉清府邸外围，全副武装的他们，今夜势在必得。
此前，季风也尝试过靠着自己的能力不知不觉把杨玉清杀死后全身而退，不过他没想到杨玉清手下竟然有人能感知到看不见的生物，而且实力超群。
所以，单靠季风一个人是行不通的，面对私自豢养门客与超能者的杨玉清，幽离不得不带着小队成员前来正面突破。
幽离深知此次行动极为凶险，所以一旦动起手来，他会尽全力以求最快速度杀掉杨玉清，否则，拖得越久，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越危险。
幽离自己倒是不怕死，可他不愿意看到天济会其他成员死去，尤其是小六小七这两姐妹，还那么年轻。
又是接连不断的烟火炸响，在那嘈杂与辉映下，幽离下达了命令。
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文雯直接炸掉了杨玉清府邸的围墙，面对这突然的意外，杨府内迅速冲出许多黑衣死士。
眼看缺口打开，陈一刀和南宫奇留在了此处应付那些死士，幽离则带着其他人继续进发。
一路上，家丁仆役们在刀光剑影中大声呼号，而外面的烟花也在砰然作响。
杀到府邸中央之时，小六小七与张闻之及江怜都已经留在后面对付杨府的人，幽离身边还剩下何萍、季风与文雯。
眼看又将陷入混乱的包围中，何萍站了出来，让几人先去。
她的剑身正在发光，一剑挥出，光刃瞬间将一个杨府门客劈作两半，只是这样也不能阻止那些疯狂的家伙们源源不断冲来。
见何萍在此阻击，幽离迅速带着文雯继续前进，季风也已经不见踪影，此时，杨玉清正在自家的高楼上不紧不慢看着一切。
因为此前文雯引发的爆炸，即使是除夕夜里，也有许多江湖中人闻声赶来，稍微有点了解的都猜到，天济会那一直不曾兑现的承诺，就在今夜要化作现实。
除了江湖，朝堂内部，此刻也是风起云涌，要是让天济会杀了杨玉清，那么很多人都会因此脑袋不保。
赵喻已经回到了黑卫内部，见到情况不对的宗启瞬间就想到了外面可能正在发生什么。
观察着赵喻领着鸩虎和蒋明及其手下黑卫出去的范易倒是觉得时机到了，既然在除夕夜搞这样一出，那他就让一切再精彩一些。
吩咐自己一派的黑卫不要支援沈历以后，范易决定要去见见李寻，如果他还想寻得长生，那么有个消息他肯定感兴趣。
林一并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不过陪着花清看着焰火，虽然觉得很幸福，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花清不知道林一在想什么，可她依旧有所感觉。
“没事……明天我们就走吧”，林一不想再等了，他害怕那个预感会毁了一切。
“既然要走，何必等到明天”，花清直接了当问说。
林一看了看她，光影下的花清是那么真实，又有几分虚幻，他轻轻拉起她的手：“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就走”
他一直想要帮沈历处理完天济会的事，不过遇到花清以后，春节就是他给自己规定的最后时限。
“先回去收拾好行李吧”，尽管是夜晚，可花清眼中的笑意也像要溢出来，从今往后，她将和林一一起生活，远离那些俗世烦恼。
“好勒，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林一笑了笑，又一把抱起花清，几个飞身就来到地面。
……
幽离与文雯一路来到杨玉清所在的高楼底下，此处并无其他门客与家丁，只有六个黑衣人一字排开，至于杨玉清，正在楼阁中独自一人饮着酒。
幽离扫视一眼，那六人恐怕都不简单，应该是杨玉清最后的底牌，也就是民间的超能者，其中一人脸色苍白，可却也让幽离觉得最为危险。
如果之前调查的信息没错，此人就是杨玉清手下的超级打手——杨胜。
“最后一关了，白脸的给我，其他的给你”，动手前，幽离对文雯吩咐说。
“一起交给我也没问题”，文雯倒是战意高涨，她的右眼瞳孔已经闪得血红。
“动手”，幽离说完，径直朝着那脸色苍白的家伙而去。
其他五名黑衣人想要阻拦之时，他们身前却突然发生了爆炸。
文雯慢慢悠悠走了过来：“陪我玩玩儿吧，各位……”
那五人本不想纠缠，却见幽离已经把杨胜给打到了远处，索性全都朝文雯走了过来。
幽离丝毫顾不得杨府内部的一片混乱，他必须尽快击杀杨胜，然后杀死杨玉清，为同伴们赢得撤退时间。
暗紫色的能量将幽离包裹，他的每次出手都能轻易击杀一头老虎，朝杨胜打去，所有的力道却都像被化解了一样。
互相交手十余招，二人不分胜负，幽离有些急躁起来，杨胜倒是面无表情。
陈一刀与南宫奇面对源源不断的死士丝毫不退，一把飞刀飞过，就有四五人的身体被扎穿，在那之后，就是南宫奇无情的鞭腿，力道可轻易碎石，更别说碎掉普通人的骨头。
交手不久，杨府里那些普通的死士们就开始拘谨起来，不敢再上了，有些怀着心眼的干脆直接跑了。
不过他们最终也没能逃出一条活路，已经赶到的一些江湖人士不会让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伙们轻易离开。
小六小七这边，姐妹俩互相的配合之下，对付那些普通的打手不费吹灰之力。
江怜打倒十余人后，张闻之已经解决了所有其他的人，他一出手，就必定带来死亡。
何萍那里，也无人能在她的剑下活过三招，她只一人，却可敌过百人。
外围的情况已经大致稳定，因为幽离说过不必伤害无辜者，所以成员们大多没有对手无寸铁只想逃命的人动手。
小七却有些忧虑，因为她在害怕见到林一，害怕与他成为敌人。
已经赶到杨府外围的沈历正在黑暗中观望着一切，他的右眼所及之处，即是悠然饮酒的杨玉清。
他有些疑惑，看杨玉清这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如果不是有着十分的把握，就是明知自己必死。
不过，沈历也想这家伙早点死，现在，正好借着天济会的人铲除这个祸端。
赵喻、鸩虎和蒋明三人已经带着队伍赶至半路，不过缺少范易的支持，此次前来的黑卫人数只有一百人上下。
荆络和季禾也一并前来了，只要了结完这件事，他会毫不犹豫带着季禾离开，如果黑卫们要追杀，他便不会手下留情。
在他们身后，宗启也带着自己的小队前来，他是范易手下的人，却很少听范易的命令，之所以跟来，只是想寻些刺激。
对于林一能力的秘密，他并未告诉范易，不过宗启还不知道，范易已经通过其他手段知晓了此事。
宫中，李寻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单独面见了范易。
除夕夜里还来打搅，许多杂务都还未做，这让李寻有些不满：“现在前来，最好是有些要事”
“皇上，您可还想要寻求长生”，范易直接了当。
李寻的眼光突然变得锐利：“说吧……”
“原沈历小队的成员林一，有着被刺穿心脏也不死的能力”，范易说出了林一的事，“以臣之见，若是抓来好好研究，必定对皇上所想有所裨益”
“你可有亲见”，李寻闻言，有了些兴趣。
“臣并未亲见，却有其他人亲眼见过”，范易道，“而对于此人言语，臣愿以命担保……”
“以命担保?你的命很贵重么……”，李寻对于范易的话还是有些考量，于是问了句。
“臣乃贱命，不值一提，但若有机会能为皇上谋得千秋万世的伟业，万死不辞”，范易做出忠心耿耿的样子。
“既然如此，你去把那人给我抓来”，李寻道。
“林一此前是沈历手下的人，沈历最为了解，臣会派手下亲自带领黑卫前去，与沈历联手为皇上抓人”，范易说出自己的打算。
“是吗”，李寻暗笑一声，眼前的范易还真是小心思不断，“就有劳你们了……”
李寻说罢，便回身走了，在他的筹谋里，今夜若生变故，杨玉清必死，要是真如范易所言，再给找出个寻得长生不死的钥匙，那这个年过得便是太如人意了。
范易得到吩咐后，很快便离开，来到黑卫的总部，亲信吴凯如与自己的五行卫早已经准备好出发，只等范易一声令下。
另一边，在杨玉清的府邸内，文雯凭空引发爆炸，瞬间就将一人粉碎。
此前已经打了许久，已经嘴角带血的她也觉得这几人有些棘手，不过并不是不能解决。
另外四人见同伴被干掉，并不怕死，继续朝文雯冲来，文雯站在原地，爆炸骤然腾起，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搅得大地都有些震颤。
等一切归于平静，地上只多出一些烂肉，东一块西一块。
若非爆炸点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远离杨玉清，加之他的阁楼的确坚固，此刻他多半已经被垮塌的建筑物埋了。
虽然没事，那冲击却也将他酒杯中的酒给洒出，人也顺势倒在地板上。
与此同时，季风已经出现在杨玉清身边，看不见的人带着看不见的剑，正是一剑封喉了结一切的时机。
季风自认万无一失，剑刃戳出之时，竟被突然闪出的黑衣人给挡住。
随后，那人如同能看得见他一样，眨眼间便是一顿猛攻。
季风这才想起，这家伙应该才是能感知自己存在的人，他之前还以为那是超级打手杨胜的能力。
季风的实力并不算弱，此刻面对那黑衣人却只是节节败退，几招之间，他就发现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胜过自己。
如果隐身的伎俩在对手这里无效，季风就只能真刀真枪去打了。
幽离正在与杨胜交手，虽然每次的攻击都会被变得软绵无力，不过幽离不打算继续留手了。
暗紫色的能量从身体溢出，在杨胜眼中，幽离的每一寸皮肤好像都开裂了一样，里面都是紫色的纯净能量。
接下来，不过三招，在杨胜诧异的目光中，自己的行动似乎完全被支配，幽离一手捅进了他的心脏，暗紫色能量继而侵蚀他的全身，要将其分解。
自知无力回天，临死前，杨胜做了最后的反扑，能量从原地暴起，片刻之后，杨胜灰飞烟灭，幽离也受了不小的伤。
季风与那黑衣人交手数合，已经快要不敌，被一掌击飞出去后，已经显形，用肉眼就能看到。
黑衣人乘胜追击，打算结果了季风，在即将得手之时，文雯赶到了，突然的爆炸直接将其炸飞。
那黑衣人本想立刻再次发动攻击，却在被冲击波逼退的过程中受到了致命一击。
他在一瞬间已经感受到了危险来临，可被爆炸冲飞，已经来不及有所动作。
文雯和幽离并未事先有过沟通，但现在的配合当属天衣无缝。
幽离的手直接贯穿了那黑衣男子，拳头用力一捏，那黑衣人顿时化作漫天的血水和肉块。
杨玉清此时已经端正坐在一边，血液飞溅了他一脸，他却若无其事一般，用衣衫轻轻擦了擦，全然无视在场的幽离、文雯和季风三人。
目标就在眼前，只要杀了此人，任务就可完成，于是，幽离朝着杨玉清走了去。
现场的情况全被沈历看在眼里，杨玉清的死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正当他想起回去带领队伍的赵喻之时，在杨玉清府邸围墙边的陈一刀和南宫奇回过头来，目光中是赵喻、蒋明、鸩虎以及一众其他黑卫。
……
听了花清的话，林一决心今晚就离开，烟花下，他一手拉着花清回去收拾行李。
路上，有些官府的人正急匆匆赶着路，暗中，还有许多人潜藏在黑暗里，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林一能猜到现在一定有什么事正在发生，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天济会有所行动。
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里，推门以前，林一觉得有些异样。
他谨慎地把花清护在自己身后，自己走在前面进去。花清有些担心，明明正准备离开，现在要是再发生什么事的话……
门开的一瞬间，林一的杀气很快蔓延开来，不过来人不为所动，只是站在窗边，回头看了一眼。
林一有些狐疑，那人是宗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哟，好久不见”，宗启打了个招呼，林一的杀气将他包围。
“你来干什么”，对于这个疯子，林一不会客气。
“告诉你一些事情”，宗启转过身，看着林一和花清。
“……”，林一并未答话，在他看来，此人不可信任。
宗启倒是一无所谓，反而笑了笑：“天济会此时正在杀杨玉清，沈历也在现场”
“那又如何”，林一不解他此言有何用意，难道只是告诉自己，让自己前去吗。
“并不如何”，宗启戏谑道，“不过，要是杨府爆炸了，会发生什么事呢”
听闻此言的花清有些激动，她坚信自己的师父他们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即使以后不再同路，可她依然相信江怜，相信文雯，相信幽离，还有其他每一个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林一谨慎地看着宗启。
“你不必相信我，我只是来通知消息的”，宗启并不辩解什么，“杨府大堂的地下可埋满了炸药，当然，不是天济会那些人埋的”
“你很可疑……”，林一不敢轻信，因为眼前此人给了他一种异样的感觉。
“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宗启准备从窗户溜了，“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个事……”
“站住！”，林一冲上前去喊了一句，可宗启已经不见人影。
看着林一有些急促的样子，花清有些担心：“师父他们不会做那些事的，那人来告诉你这些，会不会有诈”
“不知道”，林一也很茫然，回头看着花清，他一时间陷入两难。
花清明白，林一这是想去，可她不想让他去：“那不是我们的事，不用去管……”
“我想去看看情况……”，林一低着头，不敢看花清。
“可我想你跟我走……”，花清心里感到一阵委屈，她万万不想林一在现在离开她，如果有个什么意外，她会后悔一辈子。
“……”，林一闻言，沉默不语。
良久，花清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才又道：“我想你跟我走……但我或许不该干涉你的决定，如果你想去看看，那就去吧”
虽然极不情愿，她给了林一一个台阶下，她很自私，却不想阻止林一去做他想做的事。
林一抱了抱她：“对不起，我只去看看什么情况，明天我们一定离开，你要等我……”
“嗯”，花清也抱着他，忍住的眼泪悄悄逃走了一滴。
“这里被人发现了，你去你那边等我吧”，离开的关口，林一提醒言。
既然宗启这个疯子能找到这里，那么花清还是不要继续留着比较好。
随即，在花清的视线中，林一从眼前消失，她心里一阵悸动，一如当年那个雨夜。
林一明白自己不应该去，明明已经不关自己的事，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去趟这浑水。
是出于对沈历恩情的报答吗，是出于了结这最后一个案子吗，或许都有，但在林一看来，只是想去，没有理由，只有去了，再离开，似乎才能让他心安理得。
沈历正居高临下看着杨府内的一切情况，杨玉清的手下已经悉数倒下，幽离、季风与文雯三人马上就要得手。
而另一处，赵喻也带着人赶到了，接下来就是要对付这些天济会的人。
他此时还不知道，杨府外围已经被一队队穿着金色铠甲的士兵包围，京城中的治安部门一律不准再进，那些江湖人士也被赶走或者杀掉。
沈历察觉到不对之时，忽然间，背后有些响动，回身一看，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你是……”，沈历带着戒备问道。
当沈历看到此人出现的瞬间，他就已经明白，自己之前可能把皇帝想得太简单了。
金甲卫乃是普通军人的顶点，是李寻手中绝无仅有的精锐，每一个成员的选择都要经过无尽严苛的考核。
如果黑卫这种靠着药物突变能力的人没有出现，那么金甲卫才是李寻手中最为强大的棋子。
“沈大人不必担心，鄙人乃是金甲卫右锋使袁政，奉皇命前来诛杀逆贼”，袁政直言。
“区区几人，何必动用你们”，沈历清楚，他们可不是来杀天济会的。
“确保事情万无一失，总得多点人手”，袁政走到沈历身边，朝着杨府眺望一眼。
“恶人向来是少数……”，沈历说了句。
“斩草除根才能放心，这点你最清楚，不是吗，沈大人”，袁政说，“你也不想未来会因为今日的仁慈而产生动乱吧”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么我也认同”，沈历道，“不过黑卫有黑卫的事，不能帮手你们金甲卫”
袁政的意思沈历当然明白，当初他硬是要当着林一的面杀了海姬，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不过，一个是能力危险的敌国超能者，一边是毫无威胁的普通人，其实还是有些不同。
“这我当然理解”，袁政笑了笑，“沈大人可放心好了，就是让金甲卫帮帮你们，那也是可以的……”
“如此……那就谢过了”，沈历明白，今夜是除夕，不过这杨府注定走不出几个活人。
在那阁楼之上，杨玉清两鬓斑白，悠然独坐，一副坦然之相。
“你坏事做尽，此刻却还摆出这副姿态，不觉得羞愧吗”，幽离走到杨玉清面前，与他对坐。
“我既然敢做，就早已经想过今天”，杨玉清还是风轻云淡，他纵横官场、揽入大权这些年，一身气场不是假的，“倒是你们，就这么帮皇帝干掉一个心腹大患，还不能活着离开，值得吗……”
“为何不值，杀了你，就能让天下拍手称快，为百姓除掉一个祸患”，幽离盯着他，杀意已经完全释放出来，“就这么让你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你”
“我死不死其实关系不大，无非树倒猢狲散，许多人的命也跟着被清洗罢了”，杨玉清言，“但你们杀了我，又能对这天下改变多少呢”
“至少一个毒瘤被清除了”，文雯恨恨地接了一句。
“的确不错，可死了我一个，就真的天下太平了吗”，杨玉清反问，“或许我还是那些毒瘤中最好的一个了，当我死了，总会有人替代我，真正问题的关键，也并不是我”
“坏就是坏，还找这么多借口”，季风也走了过来，剑光闪了一闪，他只想一剑干掉他。
幽离听了杨玉清的话，脑海中却在思考着什么。
“说到底，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产物”，杨玉清道，“我也不会乞求饶我一命什么的，只是临死前提醒提醒而已”
“坏事做尽，还有脸在这里说……”，文雯有些怒意了，要不是有这种狗官的出现，她的生活在此刻一定截然不同。
幽离没有再回话，反而是看到了杨玉清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不必再听他废话什么了，幽离抬了抬手，示意了什么，然后和季风两人走到远处。
文雯带着愤恨，隔空朝杨玉清捏了捏拳头，轰然一声，他便被激发的爆炸给碎成了一块一块的烂肉。
血水从空中洒下，砸在了文雯脸上，她亲自动手解决了杨玉清，可不知为何，总觉不甚快意。
阁楼上，幽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已经明白过来，他们杀了杨玉清，不过可能自己也走不了了。
气温似乎骤然降了许多，外面的世界，烟火也少了起来。
观察到杨玉清彻底死掉以后，沈历从那高处一跃而走，剩下的袁政一眼便知，接下来就是满门抄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