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邱小麦带着李娜娜去给红兵还服装，刚出校门，就碰到了秦哲。“拎这么多东西，你们去哪？”秦哲说着接过邱小麦手里的大布袋子。“还有我的呢？”李娜娜两手拎着另一个蓝色布袋。秦哲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把李娜娜的也接了过来。

“我们去还服装。”

“我和你们一起去。”

三个人一起上了公交车，去了服装市场。

红兵和一个穿着红色袄子的女孩子正在店里忙碌着。

“麦子来了，服装用好了？”

邱小麦点了点头，示意秦哲把衣服放在店铺里的一把椅子上。

“谢谢你，红兵！”

“你骂我呢！咱俩要说‘谢’字，多大的事！”

“这衣服被穿过了，还怎么卖呀？”那个穿红袄子，眼睛涂得像熊猫的姑娘小声嚷嚷起来。

“该怎么卖就怎么卖！”红兵冲着那姑娘说道，“你要是没事，先回家了吧。”

那姑娘用眼睛狠狠地瞪了邱小麦一眼，拿起自己的小背包，愤愤离去。“实在抱歉……”“打住，再给我客气我红兵可就不认识你了。乡下来的妹子，没有见识，你们别和她一样。”

“还是很感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忙。哪天我们请你吃饭。”秦哲说。

“这哥们是？”红兵早就注意他了。

“我同学，秦哲。刚才忘了给你们介绍了。”

“吃饭就算了吧，有需要的，你们尽管开口，我和麦子可是‘发小’。”红兵对秦哲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邱小麦哭笑不得，她和红兵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不假，咋就成“发小”了？

回来的路上，秦哲坚持要请两个姑娘吃点什么。

“好久没喝马老四家的“娃娃鱼”了。”邱小麦的馋虫被勾了出来。秦哲会心一笑，马老四的“娃娃鱼”全市出名，枫市的学生党没有不知道的。

三个人找了一个靠里的小桌子，要了三碗娃娃鱼。

“老板，多加榨菜，多放醋！”邱小麦隔了好几桌亮起了嗓子，引得很多人朝他们这边看。

“麦子，那个红兵，我怎么看……”秦哲欲言又止。

邱小麦抬头看着秦哲，一只手捏着白色的塑料小勺，小勺里的娃娃鱼晶莹透亮，肥嘟嘟地挤压在一起。

“他，有些——匪气！”秦哲说完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你想多了，他，人很好！”邱小麦看着秦哲，一字一句地说完，然后一口吃完了小勺子里的娃娃鱼。

“秦哲，我能再要一碗吗，这娃娃鱼太好吃了！”李娜娜小心翼翼地探询。

“老板，再来两碗娃娃鱼！”还没等秦哲点头，邱小麦已经喊出了声……

大一的下学期，开学没多久，辅导员刁老师就通知了邱小麦这个班的同学，让他们代替别人参加今年的成人高考。

几个班干部积极响应，忙前忙后地帮着老刁贴照片，一一对应替考生和替考对象的信息。老刁反复强调，不要在试卷上写自己的名字，一定要记住你替考人的姓名！邱小麦拿到的一个准考证上的信息是：黄英， 30岁！她看了看照片，还真有些像，只是比自己老了十岁！

“你们一定要记住，考试这两天你们的“姓名”！拿到试卷不要着急，先问问自己是谁，再填写姓名。切记，对着准考证填写，不要写自己的真实名字……”周五放学，老刁专门占用了一节课反复提醒。“这老女人，真絮叨！”邱小麦听得快烦躁死了。

终于下课了，走出教室，邱小麦匆匆下楼，她要赶公交回家。

刚拐出教学楼的楼脚，就看见老刁和系主任张鹏程两个人头碰头地说着什么。邱小麦收住脚，小心地走在后面，故意把距离越拉越大，她不想让老刁看见她，不想和她打招呼。

考试时，邱小麦一点也不紧张，老刁已经给他们吃了定心丸——监考老师都打过招呼了！

成人高考结束以后，邱小麦和其他替考同学从班长那领了一百元钱。对于穷学生而言，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足够一个男生一个月的开销了！

老刁再也没说起这事，看老刁一脸春风的样子，她的这班学生没有替她丢脸，替考应该全部过关。

成人高考对于参加高考不到一年的大一新生而言，易如反掌。但是对于一些已经进入社会，工作许多年的人来说，却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