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评艾德里安·贝尔的《露天的野外》[137]

《露天的野外》（费伯出版社，售价7先令6便士）是艾德里安·贝尔的选集，刊登了一系列文章，主要是描写乡村生活各个方面的散文，让人意识到旧式的英国乡村文化已经彻底消失了。它让人觉得风光独特这个事实证明它已经无法复原了。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那么多讴歌乡村生活的作家的作品里——乔治·斯图特[138]、科贝特[139]乃至威廉·亨利·哈德森[140]——你会有一种虚伪的感觉。贝尔先生的选集专注于两件事情：手工艺和劳动者的独立。有趣的事情是，在很多作家的摘录中，养猪的主题总是会出现。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英国养猪业的衰败意味着比早餐吃丹麦熏肉更加严重的后果。贝尔先生没有陷入窠臼，描写风景的文章不是很多，只有几篇在探讨运动。顺便提一下，理查德·杰弗里斯[141]的引文或许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杰弗里斯以非农业的眼光观察乡村，只有在描写野生动物的时候，他才写得出最好的文字。比方说，当他描写钓鱼时，没有人能够模仿他。这本书鲜有熟悉的内容。随便翻开哪一页，你几乎会一直读下去。但即使整本书没有其它有价值的内容，光有两个题材就已经让它有阅读价值了。一个是杰拉德·曼利·霍普金斯那首有趣的诗《菲利克斯·兰德尔》，光是读这个名字就能感受到它的韵律，像是余烬上的青烟。另一个是出自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几行诗，里面所描写的乡村学校的孩子们上音乐课的吵吵闹闹已经成为了绝响。